病弱苗疆少主是个白切黑(66)
蓝昭觉得不可思议。
“听闻命蛊能解决此痛?”
“命蛊的确可以做到。”
“要怎么做?”
“在雄蛊活动最剧烈的那日,将命蛊也纳入体内。”
如此,便是以身饲三蛊,寻常人若是没有强大的意志力和忍耐力,只怕很难活着撑过去。
江火闻言沉默许久,笑意也微微收起,阴柔的眉眼锐利许多,看起来一脸的高深莫测。
蓝昭又试探说:“主上寻到命蛊了?”
看他的样子,好似并不着急这件事,他如今的地位,为了自己派人照着古籍培育,约莫也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命蛊的资质,蓝鸢手上那个才是最好的。
江火揉了揉眉心说:“若是命蛊认了其他人为主,强行牵引出来,是否会造成影响?”
蓝昭愣了愣,略微思索后说:“可以是可以,只是对方恐怕也有性命之忧,毕竟命蛊生性依恋,要从主人体内脱离,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况且命蛊也不会随意认人为主,那人到底是谁?
蓝昭不由得升起几分好奇。
江火眸光暗沉,忽然顿了顿,又说:“若是不用命蛊呢?”其余他都曾试过,可一切都指向时烟萝体内的那只。
蓝昭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
“主上,老朽不明白你是何意?”
江火眉心微蹙,这是他有些不耐的表现,莫白眼明心亮,立即道:“族长便说,可不可能就行。”
蓝昭想起女儿留下的古籍,雄蛊的宿主倘若有了情爱,受到主体情感的刺激,会在剧烈活动之时,很可能化身为情蛊,自其体内强行闯出,去引诱母蛊结合。
接着双蛊才真正达到合二为一,要再次返回宿主体内才行。
这个过程实在波谲诡异,姑且不论就中曲折,稍有不慎,宿主很可能就此毙命。
当然,一旦成功,宿主也会因此脱胎换骨。
若无命蛊从中压制,给宿主续命护体,蓝昭真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人能承受这样的痛苦和崩坏。
不过江火能在江寒手底下活命,这本身就是极不容易的事情。
于是蓝昭将过程说出,再去看江火的反应,却发现那少年只是敛目啜茗,面上表情没有丝毫松动。
他眉眼浅藏在氤氲的雾气里,不经意抬眸一瞥,眸底的阴冷与讽笑满溢上来,叫蓝昭再无探究的心思了。
……
自蓝昭处离开,江火便转身回去,刚一进入就发现了异常。
屋外看守的苗人倒是分毫不差,可屋子里面静悄悄的,窗户被破开,许多杯盏砸碎在地,分明就是有人闯了进来。
一只绣花鞋跌落在窗户下,绯色的绣面,可以看出其精致,也能想象得出,鞋主人被劫走时的惊慌。
莫白脸色一凛,刚要开口,却被少年眉宇间的阴鸷给恫吓住,瞬间不敢出声了。
他背对着,满身逆光,单薄的脊背微微弯曲,俯身去拾起那绣花鞋,随后轻轻拍了拍鞋面的灰尘。
少年分明是冰着一张脸,却怒极反笑,齿牙春色,违和得让人胆寒。
狰狞之色扑面而来。
他将绣花鞋,轻柔地放入怀中。
……
时烟萝在一处陌生的屋舍,双手被困缚在身后,看着前方那大快朵颐的少女,心里头忐忑不安。
那人约莫十八九岁,一身鹅黄的苗疆衣裙,面容似海棠标韵,可却如饿死鬼投胎一般,正面露满足地吃着烤全羊。
她纤纤玉指上油光四溢,分明应该是极为不雅的吃香,可却经她之故,显得有几分率真。
旁边的月出族仆人早已司空见惯,眼也不眨,贴心地递上了一杯浊酒。
时烟萝也有些饿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吃饱好干活!”
“这辈子唯一没有亏待过的,就是这张嘴了!”
蓝华边吃边嘟囔道,咽下一块香喷喷的羊肉,再呷了口浑浊的米酒,杏眸乐得眯起,真真快活似神仙啊!
这时,她忽然听到身旁传来咕咕声,疑惑地看了看仆人,却发现声源来自角落处,那淡紫衣裳的少女。
时烟萝看着她走来,心里头顿时如临大敌。
江火走后没多久,她忽然在屋内听到外面有异动,刚准备开门看看,结果就被这少女擒住,强行带离屋子,直到来了此处。
随后,那少女也没虐打她,也没有如预期般想要逼问她什么,而是屁股一坐,菜肴一挥,开始大吃大喝起来,全然忘了她这个人一般。
真真是神奇的发展!
她绑她过来,难道就是为了让她围观这场吃宴?
时烟萝真的想不明白了。
“喂,我叫蓝华,是月出族族长的小孙女,你叫什么名字?”蓝华挑眉问道,嘴里还在砸吧砸吧回味米酒。
“我……我叫时烟萝,是……是……”时烟萝吞吞吐吐,她不仅不是苗疆人,还是个中原人,万一月出族的人得知了,要对她不利,江火也不在可怎么好?
“什么什么什么?”蓝华蹙眉道,“说个话能利索点嘛?算了……我就问你,为什么你体内有命蛊,主上刻意带你在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
时烟萝见她语调尖锐,心里头微微一颤,眼角不自觉就潮湿起来,红红的眼圈,看着又娇又软,可怜得让人心口直疼。
蓝华莫名就心虚起来,她也不知为何,本来想先恫吓她一番,可却只是将人绑在角落里。
尤其在看见她被自己吓得泫然欲泣时,心里头就愈发柔软了。
她像个云片糕,咬一口感觉都是绵软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