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苗疆少主是个白切黑(75)
江火低声轻笑,略蹭蹭她的脸颊,将不安化作柔肠。
双目垂下,他轻叹说:“是啊,我怎么舍得离你太久?无论如何,都是要回到你身边来的。”
时烟萝听他这话奇怪得很,语气虽然依旧柔和,可却隐含黯然伤神之色,不由得内心升起些不详的预感来,蹙眉去追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火眼眸复又微亮,不由分说拉着她进怀里揉捏,好一阵的唇齿相依,又手指交缠,十指连心,缠腻得如同一块难舍难分的血肉。
时烟萝与他亲密许多,虽早已明白何为神魂颠倒,意乱情迷,可此刻却也不免惊慌。
他好似暴风雨一般来势汹汹,不顾任何阻碍地要夺走她的呼吸,连她的呜咽和挣扎也要揉进身体。
解开下裳,他气喘吁吁,光天化日的,就这么闯进来了。
“你……你……”
“嘘……别说话,小娥。”
她实在羞得不行,推搡着不要着羞死人的举动,却抵不过他莫名其妙的强悍。
在节节败退之际,她忽然注意到,他眼角的刺青颜色,早已变成深红了。
“为什么会这样?”时烟萝呢喃道,又咽下汹涌上来的低泣。
江火微微叹息,忽然就停下来全部的动作,静静呆在体内,好似想要一直这样下去。
一直这样,融为一体。
“你、你到底要怎么样?”时烟萝憋红了脸,不上不下,实在难受极了。
可她难受,江火也好不到哪里去,满头皆是汗水,眯着眼去吻她眼角的泪珠儿。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他喘着气,压着她的肩头微微下沉。
时烟萝逼得眼角通红。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下一句是什么?”江火忽然笑出声来。
时烟萝咬牙道:“你一个苗疆人,好端端说什么中原诗词,听得懂什么意思吗?”
江火细眼一眯:“怎么听不懂?便是听不懂,小娥讲给我听。”
时烟萝哆哆嗦嗦道:“我……我不要……”
她被强烈刺激到,差点要软下去,被他一把扶起按在腿上。
“你不要,我也知道。”
江火仰头看着她,细密的吻落在那尖细的下巴,柔情似水的俊颜,眼底泛滥着莹莹微光,仿佛有水色蔓延。
“是……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少年的叹息如烟如雾,软得叫人心头颤抖,他这样怜爱的神色,眷恋的语气,实在脉脉含情。
时烟萝不知怎地,忽然就看着他,落下泪来。
江火将那些眼泪尽数吻去,忽然问她:“小娥,你会在我不在之际,离开我吗?”
时烟萝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闭着眼摇摇头说。
江火眸光晦暗,忽然就起了收走蛊盒的心思,左右莫辞也回来了,此次不过几日之差……
时烟萝早猜到他会这样,倏忽紧搂着他,语气恳切说:“江火,我已将你当成最亲的人,这些日子,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都很清楚,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
她第一次这样柔声细语,看着他的目光都殷殷期盼,叫江火不由得收了那心思。
“好,我便信小娥的。”他说道。
……
时烟萝醒来后,已是夜里,身上已经被清理过了,枕席之间仍旧有淡淡的兰草香。
她恍惚了一阵,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醒来身边没有他。
但她还是等候了许久,才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去,却正好碰见了守在门外的莫辞。
他神情倦怠,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时烟萝见他手不时抚着那珠络,全然没有注意到她,不由得出声道:“怎么是你?你哥哥呢?”
莫辞好似吓了一跳,抬起头慌慌张张说:“兄长他随主上离开了,这几日便由我来保护郡主的安危。”
时烟萝皮笑肉不笑,目光落在那珠络上,随后不动声色移开,佯装好奇说:“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一直没看见你,还以为你被罚了呢。”
莫辞挠了挠头,心想他堂堂一个将军,却带着一群精干看着个妇人,的确也算惩罚了。
但他还是抿了抿唇,恭敬道:“主上派我去做些事情。”
时烟萝点点头,又突然指着他腰间的珠络说:“之前没见你戴这个,这东西是一直就有的吗?”
莫辞支支吾吾,闪烁其词,憋了半天,只说是个朋友给的。
时烟萝心想,那分明是她的手艺,是她送给阿娘的东西。
忽然,少女就敛了笑意,直勾勾盯着他道:“是吗?我竟然不知道,我阿娘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朋友?”
话音刚落,莫辞心头猛地一跳,连忙慌里慌张否认道:“郡主认错了吧?”
时烟萝再不想和他掰扯,转手拿出江火给她的蛊盒,催动里面的蛊虫出来,随后捏起最小的那个。
莫辞脸色登时大变,心口蓦地一痛,跟着便栽倒在了地上。
他抬眸望去,看见月色下,少女的容颜变得模糊,她眉眼好似略带不忍,可仍旧坚持道:“你要是还不说实话,我可就不管你了!”
说着,她又去催动那只蛊虫,莫辞又惨叫一声,这才一五一十,将一切和盘托出。
时烟萝听得眼眶泛红,终于明白,原来江火一直知道,阿娘来中原寻她来了。
而他竟然丝毫不曾告知。
甚至暗中阻挠她和阿娘见面,她这样思念家人,夜里枕席微湿时,他也曾耐心安抚轻哄。
实在是……太可笑了。
好半天,时烟萝才理好思绪。
她苍白的脸上仍旧挂着眼泪,盯着莫辞,一字一句说:“莫辞,我要你带我去找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