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璎那一刻停止了挣扎，“方意！”她不会忘记这个名字。

“去赎罪——”

贺岚朝齐璎开下致命一枪。她把齐璎的尸体放下，看到的是齐璎阖不上的双眼。

“SI计划完成。”

她用沾染血腥的手抹去脸上的泪水。

“那个能先放开我吗？你流了好多血，需要治疗，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肖恩哀求。

贺岚摇摇晃晃朝肖恩走来，用枪弹击碎捆住他四肢的钢环。

肖恩扶着贺岚走。

刚到平地，贺岚眼前光圈渐渐缩小成一个点，双眼摸黑，晕死过去了。

贺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见到了她想念的人们，一个一个对着她笑，也不说话，直至消失不见。

亡故人已经安息。

有束光打在身上，贺岚迫切地想要睁开眼，她好像能听到外界的声音：

“她手指动了，医生，医生……”

贺岚的意识渐渐回归，她看见一圈人围在床边，女护士让他们别挤在一起，要保证空气流通。

还好，还没死。

“鹤生……”虚弱嘶哑的声音把贺岚自己吓了一下。

鹤生就在旁边，握住贺岚的手，眼底一片乌黑，没什么精气神，“姐姐，我在呢。你别怕，子弹取出来了。”

“我不怕。”

“我都快怕死了，你昏迷了足足有五天。”说话的是肖恩。

他也在。

贺岚问他：“我们怎么出去的？”

“我知道实验室系统密码，编写程序代码黑了进去。我抱着你逃到地上，不得了，一群人在打架……”

诺顿插话：“我们获取你的位置，联合了散落在外的金合欢势力，去援助你。”

“我就在那儿喊'你们老板齐璎死了'，齐刷刷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你不知道他们停下来的气氛多恐怖，一根针掉在地上我都能听见。我就劝他们，你们别打了，虽然也许，下一刻我就会被打成筛子。”肖恩看到贺岚神情，接着又说：“别紧张啊，不知道哪个大兄弟突然嚎一嗓子，'我靠，还打个屁'，我真的震惊，就这样简单止戈了？”

虽然结果是好的，但是贺岚有些心梗，太魔幻现实主义了。

肖恩，贺岚和莫娜商量过，不给他植入除名字外的身份记忆，给他热爱和平的性格，给他领导的才干。

维克多说：“现在肖恩加入了我们金合欢，我们也和红海公司达成了和平合作。之后要做的主要有两件事情，一件让世界各地的红海分部自主解散，另一件是要重建金合欢基地。”

诺顿比较激动，重建基地是他梦寐以求的夙愿。

他对贺岚表示感谢：“贺岚小姐，愿上帝永远保佑你。”

“律师先生，您太客气了，这本就是我的使命。”

之后的日子，贺岚躺床上休息一个多月，在她身边一直照顾的是鹤生。

期间，诺顿和维克多把基地选址定下来，是北澳的爱丽丝泉。人们开始往那个地方迁徙，疯人院慢慢恢复昔日的凋敝景象。

肖恩让贺岚恢复好身体再前往，等基地建好了，要选一个大房子给贺岚住。

贺岚笑笑没说话。也不知是子弹创伤，还是强化剂后遗症，贺岚明显感觉体力和精神力不如之前了。有时候身体隐隐作痛，但持续时间较短，十几分钟差不多。

贺岚下地能走的第二天，对鹤生说：“你要是留在金合欢基地，也是不错的选择，到时候还能找个女朋友结婚。”

“那姐姐会留在这儿吗？”

贺岚摇头，“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做。”

“去哪里？”

“去冰岛见一个人。”

鹤生笑了笑，“我带姐姐去。安定的事情以后再说。”

贺岚拗不过他，“好，那就一起去。”

鹤生去给飞机加满了航空汽油，补充了食物和水，等他做完出发前的准备，贺岚留了一封离别信。

然后，他们向冰岛启航。

冰岛人口密集度低，当贺岚的飞机从空中划过，竟然有人开车来追。鹤生把飞机停到空旷的位置，两人从飞机上下来，追过来的车子里也走下一个男人。

“你们是白鸽研究员？”他是国人面孔，习惯性先用中文开口。

飞机是白鸽员工专机，自然有白鸽标识。

“不是研究员，就是普通民众。”

男人有些失望，但还算热情，“看来你们也是Z国人。我的住所旁边有空房子，这样吧，你们跟我走，我先安顿你们。”

“谢谢。”贺岚、鹤生双双道谢。

“我姓温，你们可以叫我小温，在冰岛这片土地上，你们可以随意行走，这里没有丧尸。”

贺岚和鹤生坐在小温车子的后座位上，路上，三人慢慢攀谈起来。原来小温在平安号上待过一段时间，平安号瓦解后，他回到了冰岛，继续在冰岛上从事其他工作。

“小温教授，我想见L先生。”贺岚说。

“你居然知道L？”小温有些惊讶。

“在Z国我跟他见过，我有事情找他。”

小温想了想说：“他总喜欢一个人，见他之前要预约时间，我帮你们去问问。”

人生地不熟，如果有人肯帮忙，是再好不过了。

小温把他们带到一栋房子里，自从不流通经济，冰岛无人居住的房子便成了公共资源。房子的钥匙就藏在门口的地毯下，毫无防范的程度令贺岚瞠目结舌。

在冰岛，贺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小温离开后，贺岚、鹤生二人在房子里四处转悠。房子整体很干净，除了地砖和家具上蒙了一层灰。这里是个复式二层，水电能正常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