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颜控克病娇(280)
虞菀菀鼻尖埋进他衣襟, 藏入好闻的甜桃香里轻声说:“你看他发情期时就晓得,他根本不舍得弄痛我。”
金链也是。
垫的棉绒都比镣铐厚了。
“搞囚禁不适合他。”
虞菀菀很诚实说:“我要想改他记忆,我可不管他痛不痛呢。痛也是我给的。”
【所以宿主你是故意把头发拨开试探他的?】
“嗯哼。”
系统:【……】
虞菀菀晃晃脑袋,很高兴咬咬他的眼尾。对上那双湿漉漉地双眸,忍不住笑:“那我就好这口嘛。”
从一开始就说过了,他根本就是长在她的XP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要凶点儿,我还在这给他囚禁呢。一锤头下去跑路了。”
她点头予以肯定:“他馋我人,我馋他脸,我俩应该都挺乐在其中的。”
系统:【……神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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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宗。
涂郦受邬绮长老嘱托,匆匆赶回来。好容易料理完事,要睡觉。
结果……
她暴跳如雷:“什么玩意儿,打给我又屁话不说。”
桌子被一巴掌掀翻。
涂郦钻进被窝里睡觉。
坠入梦乡中,她却梦见好多年以前,父母刚死时的事。
涂缰裕是个好的修士。
对权利斗争却一窍不通,涂家乱糟了,她叔父四处笼络人心,好多人都警告他。
涂缰裕呵呵笑:“不要紧,他是我弟弟嘛,血浓于水。”
涂缰裕曾被妖救过,生前对妖族态度一直偏友好。
听说云州有人妖族贩卖,他去了,结果撞破薛家抓住只蛇妖,意图将它炼化成薛家的奴隶。
涂缰裕惊怒异常。
发现他的薛鹤之也惊怒异常。
两人扭打一处。
薛鹤之修为远逊涂缰裕,三两下便不敌。
可他会使阴的。
薛鹤之拿蛇妖的命祭天,祭出上古大阵,重创涂缰裕。
涂缰裕勉强捡条命回涂家。
彼时,涂缰裕的夫人,涂郦的娘亲不在涂家。她是听说涂家有弟子遇险,前去救援。
以前这样的事经常有,谁也没放在心上。
涂缰裕安心疗伤。
涂郦安心跟着叔父玩耍。
叔父是最疼她的人。
涂缰裕逼迫她练傀儡术时,叔父会买通下人,带她出去玩;
涂缰裕请来名师教习写字,她不愿意,叔父会赶走那名师;
涂缰裕让她提前接触涂家家族事务,叔父怕她辛苦,会帮她完成所有的事。
诸多总总。
涂郦永远记得,叔父披着身日光,摸摸她的头笑说:
“希望我们涂郦永远开心就好。”
过了很久,涂郦才知道那不叫“开心”,那叫“愚蠢”。
她什么也不会,涂家事务完全不懂。
同年龄的世家公子小姐,人脉笼络了一圈又一圈,她什么也没有。
涂郦站在房门口,明知是梦也醒不过来。
她尖叫:
‘不要推开门!’
‘不要推开门!’
手却不受控制地把门推开。
她看见小小的自己,肆无忌惮用法器破开防御的阵法,冲进去大声说:
“阿爹,我们出去给阿娘买裙子——”
“阿爹啊啊啊!”
刺耳的尖叫响彻房屋,却没能穿过屋门。
阵法亮起,隔绝他人。
门在身后合上。
男人掌心托着只木质的傀儡,和平日一样和蔼笑着回头:“我们涂郦怎么突然来了?”
傀儡沾血,刚刚杀完人。
榻上的男人被傀儡丝割断咽喉,血流不止。
她最喜欢的叔父,杀了她的父亲。
旁边还站着个男人,薛家的薛鹤之,当着她面剖走她父亲的金丹,炼化入腹。
涂郦吓坏了。
拔腿就跑。
是的,她跑了。
把会给她买糖、买裙子、摸她脑袋,很疼爱她的父亲,孤零零丢在那。
“废物!没用的东西!”
涂郦在梦里,指着自己怒骂:
“你跑什么跑啊?你回去!你怕什么?那么多法器是摆设吗?丢他们身上,至少能拖点时间!然后你赶紧叫人来救阿爹啊!”
“还有阿娘,快告诉阿娘,这是个圈套。那群涂家弟子是被薛家人杀的,他们早布好了大杀阵,要引阿娘过去围剿!”
她叔父要权。
薛鹤之要维系薛家名声。
两人一拍即合,都要涂缰裕夫妇死。
“你赶紧做点什么啊!跑什么跑!这么没用的蠢东西怎么可能是我啊!”
涂郦骂着骂着,却忽然哽咽,眼泪汪汪掉下来,“呜呜呜”地哭个不停。
她天赋差,又不努力。
真到出事时,才绝望发现,连倒夜壶的侍从修为都比她高。
她没有逃出去,被关在孤岛上。
也不完全算孤岛,她叔父还送来了一些侍女侍从,都是平日与她有过节的。
他们逮住机会,铆足劲折磨她。
打骂挨饿受冻都算小事。
涂郦最受不了的,是那些比巴掌大的虫子、臭气熏天的被褥,还有男人上下打量的恶心目光。
她在孤岛上,没吃过一顿饱饭,没睡过一个好觉。被褥里永远有蟑螂蚊蚁,连排泄也需要获得旁人许可。
天寒落得一滴水都能让她吓得尖叫。
每天想的已经不是恨不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