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颜控克病娇(297)
“麻烦让一下。”
她拨开人群过去,身后听见其他人惊讶喊“菀菀,你去哪?”
她完全顾不上,连窗外闪过长明灯的影子都不管,冲过去抓住一闪而过的茶白衣袖。
“你——”
虞菀菀总感觉,她睡着后他肯定干了点什么,比如那盏长明灯。
对方转过身,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困惑看她。
虞菀菀赶紧松手:“不好意思。”
她陌生的夫君走过来,喊他:“菀菀……”
虞菀菀侧过脸,盯着他片刻,倏忽展眉笑,眸中闪着晦涩的亮光:“我俩有婚书吗?我想看。”
她的夫君愣了一下,很快拿来红艳艳的纸给她。
夫君那一栏名字果然模糊不清。
虞菀菀清了清嗓子。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她大声朗读,眉眼弯弯说,“此证,新妇虞菀菀,新郎薛祈安。”
她收手,将婚书背在身后,指腹慢悠悠搓着手背上的日印。
满座并未哗然,而是陷入静默。
她应当是在梦境中,人员行动都似被规定好,既定程序打断后便会僵滞。
“来看我的婚书吗?”
虞菀菀歪了歪脑袋,目光落在角落的一处空气:“你不来的话,我可能要一上吊二闹三哭了。”
她提醒他:“吊的话我脖子好痛。”
无人应声。满堂宾客僵如石。
她在梦境里,灵力净失。想了想干脆踩在桌子上,拿窗帘的缠绳往自己脖子绕,慢悠悠收紧。
她在心里数:
三。
绳子打了个漂亮的结。
二。
她甩甩胳膊。
一。
她纵身跳离桌面,绳子绷紧。
疾风骤起,甜桃香缱绻弥漫空中,数只小小的蓝蝴蝶从眼前飞过。她坠入个凉淡冰冷的怀抱。
虞菀菀仰起脸,果然看见少年绷紧地下颌,还有那点艳红小痣。
“师姐。”他拧眉低头,实在少有这样不高兴的时候,“能不能爱惜自己一点?”
虞菀菀一弯眉眼。
“绳子本来就是断的啦。”她松开手,露出掌心攥着绳子的另一端笑,“我跳下桌子而已。”
她只是想把他诈出来。
“现在你知道了,还想走吗?”虞菀菀五指握拳,展露手背金银的日印。
她倏地把手转回来,亲在日印中央,五指同时张开,又像对着他放了朵烟花。
她的牙齿衔住日印,轻轻摩挲,手立刻被用力摁住。
少年气息不稳:“师姐,不要吻。”
果然,这日月印也很有趣。
虞菀菀仍低头又吻一次:“我之前看到古籍说时,我还以为开玩笑呢。日月印是一种共生咒,从日印传入的感觉,会在月印那加倍放大。”
痛、麻、欢.愉。
她的心情,甚至是碰触树叶时的触感,只要想都可以加倍让他感受到。
她湿润的唇瓣紧紧贴着日印,碾了碾,好像贴到他似的。少年身形发抖,比亲吻时抖得还厉害。
“不让我吻你还想让谁吻嘛?”
虞菀菀揪住他的衣襟,借力扑入他怀里,窗帘的绳子无声垂落。
“不可以哦。”她蹭蹭他,娇嗔般笑道,“你看中一个,我杀一个,毕竟我舍不得杀你嘛。”
她指尖拎起日印薄薄的皮肉,对着揉搓,突然用力一掐,明显感到抱住她的臂弯骤然收紧,少年足下一个踉跄。
他掀起眼皮,不言不语看她,眼尾泛着似露水娇花般的浅红。
真可惜现在没法弄出蝴蝶啊。
“这是小小的惩罚。”
虞菀菀松开手,任由日印消失,掌心随意拍了一下他腿间一团。
薛祈安倒吸口气,下意识要把她丢出去,到底忍住了,用力一压眼皮:“师姐……”
虞菀菀压根不管抵住的灼热温度,打断他微笑:“你再敢乱想我和别人成亲,可不仅到这种地步。”
还挺火大的。和他做完,晕了后在梦里和陌生人成亲。
傻子现在也知道这事和他有关。
有什么隐喻吗?
“干嘛给自己戴绿帽啊?不是你非要和我结道侣的吗?”
虞菀菀双腿夹住他的腰,用力上跳,将他向后扑去。
少年乌睫一颤,手抬起似要摁住她,最后却只是搭在她一后腰,毫无动作。
他们向后栽倒。
倒下的地方像刷漆卷扫过,陌生的、刺眼的红屋渐渐变成练心关里,他们一道布置的新房的模样。
她的裙子也变为一身雾蓝,游云般袅袅飘扬,是练心关挑中的那件。
“婚书听见了吗?”虞菀菀捏他的脸问。
薛祈安笑:“看见了。”
在她念出他名字时,婚书“新郎”下蒙雾的字迹忽然就很清晰。
是他的名字,和她并排。
虞菀菀说:“我也没成过亲,反正就这样。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不想拜天道,没有父母可以拜,要不我们拜三次吧?”她侧过脸,眉眼一弯笑盈盈看他。
窗外停着几只白鸟,眼珠子一转,好奇看向少年少女在无人的屋内慎重拜了又拜。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长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床榻被褥映着月光,冷呼又软绵的,虞菀菀摊上去,并没压到桂圆、花生、枣一类的吉祥物什。
她偏点脑袋问:“你想放几个红枣、花生什么的象征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