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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后第六年,我靠发豆芽攒下农场(238)+番外

怀榆临睡前想起周潜这句话,不由郁闷地在被窝里拱了拱。

她最近夜里常常会觉得骨头有点痛,不得已临睡前又加了包营养液,吃惯了正常饭菜再喝这个,刷了牙躺下时心情都不美妙。

想想这话,不由更不美妙了。

但大约是长身体的缘故,这点儿小情绪在床上翻滚了两下后,就伴随着睡意消失无踪了。

而她在睡梦中仿佛沉沉跌下无尽悬崖,身躯骤然一颤。四面八方的蔷薇花枝托着她,明明不痛的,却又看到有淋漓鲜血……

“……你没事吧?”

怀榆背着背篓站在树下。

四周是一片郁郁森林,但树木并不高大,只是山林略陡峭了些,寂静幽深,只听到远处有鸟儿鸣叫。

而她站在那里,盯着树下。

那里原本有一丛挤挤挨挨的小蘑菇,可不知被什么大力铲下,如今烂成一团,分散抛掷各地。

而她循着痕迹向下看去,只见斜面土坡下,一个年轻的男人正趴在那里,生死不知。

下意识的,她赶紧冲上前去,先小心探了探鼻息,然后又轻轻晃了晃对方,听到有呻吟声响起,这才小心翼翼发问:

“你没事吧?”

她常常进山,只瞄一眼衣服和身上的状态,就能看出来对方大约是山上游玩,然后不小心滑落摔倒、或者是跌落下来的。

但这山林并没有太多石头,灌木也不多,以她的经验来说,就算从山上摔下来,应该伤的也不重。

此刻见到人有反应了,神情就骤然放松,还冲着对方笑了笑:

“摔下来的吗?”

年轻的男人抬起头来,分明是一张青涩英俊的脸,而梦中的怀榆恍然大悟——

是他!

是她【划重点:以前的她】的扶贫对象,超级加倍前男友!

但心里知道是谁,可眼前的场景仍在继续。

对方斯文白净的脸上微微露出苦笑来,眉头似蹙非蹙,有一股浅淡的忧郁生出,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嗯,我来爬山,不小心滑了下来。是你救了我吗?”

皮肤微黑的年轻女孩子有一双格外灵动的丹凤眼,笑起来时分外坦率:“没有,我什么也没干。这山也不高,你大概只是刚才摔迷糊了。”

对方的脸红了起来,大约是觉得有些丢人,此刻艰难的手撑住地面,企图坐起,又嘶嘶哈哈呲牙咧嘴,显然细皮嫩肉的估计青紫不少。

年轻怀榆站了起来,丛林的光线并不好,但怀榆仿佛能透过对方的视线看到她的模样——

秀气的眉毛,灵动的丹凤眼,略有些瘦的脸颊,皮肤微黑还带点粗糙,颧骨处有几颗晒斑。

虽然瘦,但伸出胳膊时,小臂明显有肌肉绷起:

“来,我扶着你吧。能起来吗?”

对方犹豫一瞬:“我怕把你带倒了。”

对面的女孩子却笑了起来:“我天天往山上跑,力气比你强多了。来,地上有虫子,快点起来吧!”

“虫子”大约触动了他的神经,下一刻,热烫的手掌搭住了她的手臂。

第197章 我就要哭【求月票】

天气渐渐炎热,周潜现在每天五点钟起床来挖菜园,然而今天锄头刚挥起,突然听到怀榆的屋子里传来一阵声音——

“啊啊啊啊!!!”

他握着锄头站在那里,总觉得这声音不像是害怕,反而像是无能狂怒。

片刻后,又听到屋子里隐约传来枕头捶动的闷闷声响——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灾变后能做防御军的身体素质和五感都有细微的提升。

这一大早的,这是怎么了?

他放下锄头,犹豫着走了过来,然后敲了敲房门:“小榆?”

片刻后,屋子里响起各种响亮的声音,然后房门被重重打开,咣当一声撞到墙上。

而怀榆披头散发,苍白的脸颊带着微微的红晕,整个人都仿佛在向外喷火——

(╬◣д◢)!

周潜不由沉默了。

睡个觉还能把自己气成这样,也挺稀奇的。

他来了兴趣:“怎么,梦里满汉全席没进嘴吗?”

“不。”

怀榆的幽怨和愤怒交织,说起话来都阴气森森:“我脏了。”

周潜:“???”

这话他可不太敢接,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到底怎么了?”

却见怀榆崩溃地抓住头发,此刻又同样绝望的看着他:“怎么办?怎么办?我梦到我那个前男友了!他真的叫吴越!”

嘶!

这下子,周潜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而怀榆仿佛是找到了发泄的树洞,此刻连串的话语从她口中流淌:

“我真没想到!我以前是造了什么孽呀,怎么进山摘个蘑菇,想挣点儿钱还能遇上这号人?”

“还有我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都穷到摘蘑菇挣钱了还有心思谈恋爱搞对象,那不得先致富吗?”

“不不不,不能是我没出息!是对方臭不要脸,苦心积虑!”

“我那么温柔善良又大方又自强不息,倒八辈子血霉才碰上这样的前男友,现在脸都丢完了,以后再不能抬起头了!”

她想起梦中的情景,此刻都气个半死。

而周潜犹豫半天,小心发问:“你们……你梦里……他对你……你刚才说脏了,是……”

怀榆更抓狂了:“他拉了我的手!他不要脸!”

周潜:……

人生的大起大落不过如此。

他长长松了口气,随后哭笑不得:“什么年代了?拉个手算什么?”

“不是啊!”

怀榆伸出手掌来对着晨曦的光反复打量:“我这可是劳动人民的手,梦里头被他一拽,好像都挣不到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