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真可恶啊!
自己的秘密讲出去了,对方还什么都没说呢?该不会名字也不是真的吧?
……
带人进来是为了现场教学,也为了蔷薇走廊的万无一失,而如今眼见对方出气多进气少,再发不出一点动静,林雪风又嫌弃地将对方“拖”了出去。
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怀榆按着胸口,只觉得心脏怦怦跳,十分刺激。
她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然后看向林雪风:“你还没告诉我,去荒原做什么啊?”
林雪风笑眯眯地哄她:“不可以告诉你哦——唔,那支蔷薇很漂亮,能送给我吗?”
“去荒原还带花?”怀榆纳闷。
林雪风笑容未变:“感觉有它陪伴,会很浪漫。”
“那你……”她还想再问,却见林雪风冲她摆了摆手:“怀榆,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怀榆确实已经很疲倦了。
今天奔波一天,异能几度透支,夜晚又是接连不断的精神刺激……
她本不应该这么放松去睡的,但想起林雪风的能力,她反而安心了,于是点点头:“那好吧……”
她脱下外套钻进睡袋,本想再说两句话的,但脑子里才转了一圈就扛不住疲惫,沉沉睡去了。
……
第二天。
屋子里一片昏暗,一片水墙一样模糊流淌的水幕将树屋一分为二,隐约可以看见跳动着的橘红色火光。
也是漆黑屋子里的唯一光源。
这是……
怀榆茫然发了一会儿呆,这才解开睡袋坐了起来,抬起手腕,看着上头模糊的数字——
!!!
上午十点了!
头顶上雨水击打的声音仍未停歇,但明显小了许多。而屋子里空无一人,连门帘都只露了微微的缝。
林雪风呢?
怀榆下了床,手掌迟疑的按在那片水幕上。只一瞬间,整片水幕便如大片的丝绸层叠落地,在青砖地面上短暂停留一会儿后,又瞬间因着地面的坡度向两侧流淌出去。
这是……用来保护自己的吗?
怀榆好奇的看了看掌心,那个触感冰冰凉凉,手掌却没有沾湿,很怪。
她打开门帘,外头昏暗的天光透露进来,整个屋子瞬间亮堂些许。
直到这时怀榆才发现,屋子……好像不一样了。
比如眼前自己掀动的门帘。
原先自己是用三股辫然后再组合而成,编的么,参差不齐,上头还支棱着翘起许多折断的草茎。
毕竟是干草,柔韧性差了些许,怀榆认为这不是自己的问题。
但如今,草帘子被人重新换了一个,一丝丝一缕缕的干草层层交叠,像编织草席那样有着格外规整的经纬度,有它挂在门上,整个树屋的完整度都多了许多。
再看屋里。
床头“花瓶”里的蔷薇已经消失,可自己垒起来的简易柜子凳子等,青砖上头的泥垢全部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挂起来还没来得及洗干净的衣服此刻不仅整洁干净,上头连水汽都没有,显得格外干燥。
还有昨晚用过的锅碗……
墙边自己那沾满泥土草屑的二八大杠……
甚至还用树藤编了三个不同大小的篮子!
等到怀榆满怀惊喜的一路观察到床边,发现床头的青砖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晶莹璀璨的冰雕!
冰雕没有雕什么东西,而是凝出底座来,上头凝结出了一行字——
【谢谢你的蔷薇——林雪风】
她张了张嘴,半晌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狠狠遗憾:
“田螺姑娘!”
……
田螺姑娘走了,但怀榆的生活还得继续。
重刑犯已经没了踪影,怀榆转身进了棚子,整个人又愣住了。
只见棚子里自己狼狈仓促间拖进来的那些枝枝叉叉,坚硬树干,此刻已经被切割成了整整齐齐的小段。
有些略有些粗大的树干还被切开两半。
它们整整齐齐按大小分类堆在棚子的边缘,数量倒不算特别多,但看起来就赏心悦目。
怀榆试探的拿起一根柴,发现这些自己前天才拖回来的新鲜树枝,如今水分已经被抽干,拿起来轻飘飘的。
最起码再烧起火来,绝不会有那么大的湿烟。
她想起床头摆着的那个冰雕,竟蓦然从心底生出一抹怅然来。
第36章 唐老板的怨念
林雪风已经走了,怀榆的莫名惆怅只生出一瞬,很快又被抛之脑后。
现在最重要的,当然是她昨天泡的豆子啦!
发豆芽需要一个透气透水的容器,怀榆本来打算用草帘子铺在盆子上勉强用,但如今看到林雪风编好的树藤小篮子,那简直再合适不过啦!
统计局发的黄豆虽然为了保证发芽率,并不是陈年老豆,但品质也着实堪忧,反正是一点不能吃的。
而如今水盆里泡着的黄豆却是颗粒饱满,乳黄光滑。这要是直接油锅炒了吃……
怀榆叹了口气,把黄豆倒进篮子里沥水,然后又洗了一遍。
等到再次把黄豆沥水铺开,她把篮子架在水盆里,又拿出昨天用来过滤水的干净毛巾浸湿铺在豆子上,再次浇了水。
如今温度还有些低,怀榆想了想,又把盆子放到离火堆稍近一点的地方,又给上头扣了个盆子。
外头的雨已经变小了。
从淅淅沥沥到蒙蒙雨丝,天色仍旧一片昏沉,不见有半点云销雨霁的意思。
她叹了口气,翻看手环,数着自己的两百多分,不免又有些愧疚。
早知道人家这么能干,她高低不收这分了。
但如今环顾一圈,实在无事可做,怀榆只好又缩回屋子里,把那一堆山药蛋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