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疯批(84)
沈言维持叛逆,心里毫不意外。
没错,就这个味。
他人生经历很丰富,也接触过邪教。
他有个在外留学的小侄子被人传教,信得很深,自己在里面信生信死,捐了快五百万不够,还想拉着家里人一起进。
沈言得知情况,特意出国深入敌后看看能不能从内部击破,发现大家都不说人话后,深刻意识到国内外意识形态的差距,没再耽搁,把小侄子救出来,花了小半年才让他变正常。
而不是神神叨叨的谜语人。
沈言故意激怒这男的,主要是想看看他被洗脑到什么程度,有没有策反的可能,一看他这个态度心思就歇了一大半。
已经被腌入味了。
估计是第一批被传染的人。
他不喜欢沈言的态度,眸光微冷,去墙边书架,取出一个盒子。
木盒里装着鞭子。
沈言不是不识抬举的受虐狂,人家鞭子都拿出来了,还搁这傻乐那就太没必要了。
鞭子上缠绕着铁荆棘,很新,在亮得能照亮房间每个角落的灯光下,闪烁着巍巍的寒光。
抽下去肯定要皮开肉绽。
沈言适时地流露出恐惧,攥着棺材的手指指节发白,弱声道:“哥们,我不乱说话,你把那玩意收起来呗。”
被卷成三圈的鞭子,被男人拿在手里,凑过去轻轻蹭了下沈言的脸蛋,“叫我父亲。”
沈言往后躲了一下,喉结滚动,舔了下砖红色的嘴巴,颤颤巍巍地吐出两个字。
“……父亲。”
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带有审视意味的目光,落在他胸口。
沈言皮肤白,稍微有点颜色就很显眼,法尔森这小子不老实,说是单纯的吃,实际在其他地方也占地盘似地吸吸舔舔,留下了很多印子。
印在沈言的皮肤上,让人浮想联翩。
“不洁。”冰冷的鞭子一一掠过这些痕迹,铁刺刮蹭时带来轻微的刺痛,男人严肃地问:“你是否愿意为自己的不洁忏悔?”
看来这顿打是挨不过去了。
要是能少疼点,那还是少疼点好。
沈言抿着唇,主动挺胸,在男人惊讶的目光下,拽着鞭子往自己胸口上按。
铁荆棘的刺很尖锐,皮肤刺破,渗出星星点点的血迹。
沈言的掌心也疼,但是还不够。
沈言又多用了几分力气,直到胸口的血迹将白纱染红,这才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男人。
“父亲,我知错。”沈言将手掌摊开,让他看自己掌心和胸口的伤,真诚道:“我大错特错。”
转变得太自然。
还没来得及传教的男人定定地望着沈言。
“谎言比淫.欲罪孽深重,我再问一遍,沈言,你是否诚心忏悔?”
沈言也勇敢地回看过去,神父打扮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一身肃穆的黑,发黑,眸黑,每一根头发丝好像都写着规矩守礼,纯白的念珠缠着他的手腕,这是他身上唯一的点缀。
黑是黑,白是白,世界黑白分明,非黑即白。
如此怜悯,又如此严肃。
哦,超度众生、无所不能的神的代言。
伟大的神父。
沈言在心里给这男的配bgm和画外音,努力让自己入戏。
适得其反。
赛博朋克世界观还能看到这么复古的元素,无异于在黄金里掺屎。
金子是金子,屎是屎。
差点笑出声的沈言压着嘴角,艰难地调整表情,露出一个非哭非笑的表情,因为有点现实基础,鬼话张嘴就来。
“我生而为罪,又该如何才能得到宽恕?我的父。”
神父沉默几秒,鞭子三次抬起,又三次落下,最终还是没能动手。
他抬起沈言的下巴,深深凝视他的眼睛,再次发问:“你是否愿以神圣的祂之名发誓,你真的知错?”
完全不知道祂是谁的沈言:“我愿意,我知错。”
神父的表情变得宽和,指尖向下,轻轻点起一抹血,在指尖撵开,放在鼻尖轻嗅。
“我没有闻到说谎的味道。”
沈言:……?
哥们,这装的就有点过了。
沈言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友军,只是太入戏,没控制住。
男人后来的行为,打消了沈言的怀疑。
半人高的台子,沈言坐起来的上半身,刚好到他腰腹。
他把沈言搂在怀中,轻抚他后脑的发丝,神情怜悯柔和。
“神已看到你的决心,祂不会降罪于你。”
他身上有淡淡的沉静的香气,沈言闭着眼睛,假装自己是被宽敕的罪人,模仿法尔森,哽咽道:“父亲,我被原谅了吗?我可以拥抱你吗?我好难过,呜呜呜。”
“当然。”男人愉悦道,“我的好孩子。”
沈言的发丝从他指尖穿过,暖融融。
他享受地闭上眼睛,感受无知羔羊全心全意的崇拜和依赖。
难以克制地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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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这两天在圣堂呆着,吃饭睡觉都被看管,用餐礼仪被纠正,说话做事都一板一眼,稍有不对神父就会亮鞭子。
这哥们好像很想抽他一顿。
但沈言滑跪很快,眼睛一闭,小嘴一张,巴拉巴拉就是一套丝滑小连招,给人哄得不知道天南海北,抱着他乖孩子乖孩子地叫。
只第一天有伤,伤口也被神父细致地涂了药。
这个时代的各种药品很发达,伤口当晚上就结了痂,沈言痒得要命,想挠,被神父发现以后捆住手,说什么从此往后你的身体属于神,除了神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伤害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