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胜春色(224)
干涩,紧绷,轻微的像是害怕惊动了什么。
“没事儿,等会儿聊。”
陈芷妍听见这话脑子懵了一瞬,想不管不顾的朝他吼上一句,“这种大事怎么会没事儿!等会儿再聊的话说不定一座几百万人口的城市就成死城了!”
只是在不理智的话出口的前一秒,多年来的直觉让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死死抓紧着手里的话筒,直到骨节绷紧到泛白,直到话筒里传来长长的滴的声音。
她坐着,不敢轻举妄动,好似呆滞一般,又在某刻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十指在键盘急速的敲击着,查找着有关017的所有资料。
*
公寓内
季疏衡在话说道一半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一阵寒风,就是那种顺着被子里钻进去的冷风,好像旁边有个人不安分的动了一下似的。
那一瞬,季疏衡脊背僵直,冷汗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后背。
一声轻微的呓语从身后传来,软绵绵的似乎刚从睡梦中被人吵醒。
季疏衡喉头滚动了下,扭头看过去时正对上容盏的眼睛,黑白分明的扁杏仁眼,情绪从困倦到惊愕无措。
他看起来比季疏衡的反应还要大,几乎是惊慌失措的扯过了所有被子遮挡自已,同时抱着多余的被子来汲取安全感,眼睛瞪的又大又圆,像只受惊的猫。
被惊扰的半夜再次恢复了安宁和寂静。
半晌后
“季、季先生。”容盏结结巴巴的,巴掌大的小脸上惊慌失措到下一秒似乎就会泪水涟涟。
季疏衡继续保持着沉默,全部的心神都用来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他的表情鲜活的已然像是真的了。
“季先生,这是哪儿啊?”容盏有些搞不清现在的情况,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而他和季先生盖着一床被子。
“我家。”季疏衡回道。
浅灰色的被子团里容盏毛茸茸的脑袋乱糟糟的,听见季疏衡的回答弱弱的问道:“我为什么会在你家啊?”
季疏衡:“。”
他也想知道。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季疏衡整理终于好刚刚乱七八糟的情绪,拿过手机简单给陈芷妍说了下自已这边的情况。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目光大部分还是落在容盏身上的,以至于容盏又感受了到了最初在季家的时候,季先生对他的凝视,可是除了这种熟悉的感觉外,容盏脑子里空空如也。
他不知道季家什么时候换了屋子,不知道为什么从夏末到了隆冬,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什么也没有穿的和季先生躺在一张床上,而季先生哪怕穿了,也只单单一件平角内裤。
第一百三十七章 像是个人
容盏有些呼吸不畅,脸颊被屋里充斥着的暖气熏的发红,他视线不好落在季先生身上只能落在自已抱在怀里的薄被上,尽管之前一眼过去对方结实的胸腹肌肉已经深深的刻进了他的脑海。
容盏觉得更热了,被子捂在身上像是蒸笼里的一层笼布,周围一切都那么陌生,季先生处在光源旁边,暖融融的,仿佛是他唯一的依靠。
“季先生......”他语调颤颤的开了口,那副软糯的嗓音配上他如今的可怜的姿态柔弱不堪,“.....我记不清了,我好像忘了一些事。”
季疏衡放下手机,目光全部落在他身上,黑乎乎,沉压压的,又是容盏看不懂的情绪。
祂找了借口。
完美的借口。
完美的伪装。
季疏衡没有说话,他等着对方开口来获取信息,从而好配合他来做戏。
果不其然,再没等到季疏衡回话的三秒后,容盏接着开了口,这次季疏衡注意到他的神情多了几分哀戚的悲容,俊秀精致的脸蛋上的表情生动的描绘着泫然欲泣感。
在季疏衡警惕的等待里,他听见对方说出了一句他可以听懂又无法理解的话来。
“季先生,你是不是把我囚/禁起来了。”
季疏衡突然觉得他知识学偏了,偏的离谱,离谱到匪夷所思,让他一个自小优秀端正的人感觉像是听到了什么污言秽语一样,嫌恶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容盏也注意到了他情绪的跌宕,嗫嚅试探的改口,改成了季疏衡依旧无法理解的话。
“那...我们是结婚了?”
说完,他忍着怯弱内敛,朝季疏衡笑了笑,不太自然的笑容,并不是说笑容刻板僵硬,而是在这种情形下的羞怯和一点难堪与尴尬,弯了一下嘴角就立马抿紧了。
真的像是个人。
这个发现令季疏衡毛骨悚然,好像有条蜈蚣顺着他的尾椎一路爬了上来,多足的脚急速的迈动朝他脖子里去。
他眼睫飞速的颤动了两下,没说是与不是。
直到听见对方疑惑不解的问他:“都不是的话,我们为什么会睡在一起?”
季疏衡无法给出他解释,因为乍然出现在他床上的是他,被吓的惊出了一身冷汗的还是他,可最终需要讨要个说法的角色却被抢去了。
“都不是的话,那.......”
未免对方再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也避免对方情绪激动的爆发,季疏衡在他话落前,选择了前两个身份中的后者,“结婚了,我们结婚了。”
容盏瞬间瞪大了眼睛,情绪激动,季疏衡从他的眼睛中窥见了那一丝泄露出的兴奋。
即便冰山一角,足知是庞然大物。
原来……
祂想和他在一起。
*
季疏衡在幼时就听过祂们的事情,那个时候,父母会用一种童真的口吻来讲述这些事情,或是英雄胜利,或是怪物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