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骨(22)+番外
我爸把他当亲儿子,说是心理医生,都没怎么收过钱。
我俩一贫如洗,我还在读高中,他每个月,都给我转钱,我不知道从哪来的,课余打零工吧。
然后他就不知不觉长成了现在这个样,看着人模狗样儿的。
你认识陈栖吧,我们仨铁哥儿们,别露出这种被背叛的表情,那时候你才多大,你哥什么都不告诉你,他一直到现在,都觉得他欠你很多。
卜千秋一直到去年,还时不时来找我,他的焦虑相比前两年好很多了。
你哥真是个超人,我要有这么个哥做梦都笑醒了,所以啊妹,不要想他会不会嫌你麻烦。
我一个外人都没嫌你俩,一辈子给你俩免费当神医,你哥怎么可能不要你。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无忧无虑的学点东西,不学也行,玩呗,你来我这咱俩天天打游戏,啃老一辈子。
跟你哥和好吧,他天天找我分析你是不是跟他不亲近了,快把我逼疯了,我到时候疯了上哪再找个神医啊?
纪肴悠哉悠哉的讲完一大堆,猛喝水:“渴死我了,这果酱太腻了。”
而我,已经泣不成声。
他看了看我,没有安慰,只是给我披了件外套:“哭吧哭吧,哭完就好了,女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眼泪流到一半,被这句跑调的歌拦截,生生憋了回去。
从纪肴那回去已经下午,我直奔我哥公司。
前台小姐姐见到我笑得跟花一样,因为我一来我哥就准点下班,全公司都准点下班,哦耶。
我哥办公室在顶楼,是我之前随口说要看繁华夜景,所以他干脆在顶楼办公,方便我大驾光临。
想到这里心一片酸软,于是更加大步流星向老总办公室进发,大摇大摆一推门,敲都懒得敲。
他背着身对着屏幕敲敲打打,闻声扭头,对上他视线时我差点又流泪,于是深吸一口气道:“皇上驾到,见朕为何不行礼?”
哥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亮的,笑成一条缝,冲我张开手臂:“恭迎皇上。”
我连跑带跳扑进他怀里:“朕今日甚是欢喜。”
果然今天全公司准时下班,停车场都弥漫着快乐的味道,我忍不住问:“你平常到底多压榨员工啊?”
我哥走在前面,回头笑得很邪:“你成年来公司感受下?”
我当机立断:“你要压榨我我就跟你绝交。”
“那你来当我助理吧。”
“助理还是丫鬟?帮你端茶倒水吗?”我坐上车,边摸索安全带边问。
他抬手给我系上:“你不是要跟我绝交吗?我给你端茶倒水得了。”
我挑眉:“我还要吃好吃的,在你办公室。”
他哼笑一声:“你这是恃宠而骄。”
是么?
那就恃宠而骄一辈子呗。
黑车奔驰在京鸿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之间,如同排列整齐的蚂蚁。
窗外飘起细雨,纷纷扬扬,我把车窗打开。
我哥瞥了我一眼,没有阻止,只问道:“炒栗子,吃不吃?陈栖昨天回来了,刚才跟我说他自己炒了,让我们去拿。”
我想也不想:“吃!”
过了三秒,才反应过来:“陈栖哥回来了?!”
我哥幸灾乐祸的笑:“陈栖跟我打赌,他和栗子你肯定先问他,我说你肯定先说要栗子,我赢了。”
天哪。
这居然是两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打的赌。
在我的无语中,黑车掉了个头,往无边无尽的夜色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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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恃宠而骄·出逃
陈栖好热闹,他住市中心,丝毫不顾虑来他家做客的客人感受。
我和我哥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到了他家,他笑的特别欠打:“我可说了只有栗子,没有饭啊。”
他穿了身黑色唐装,叮叮当当挂了一身古玩吊坠,和纪肴一样是个极繁主义,耳朵上至少打了八个孔,并列挂着一排金属耳坠,一年不见,头发长长了,在脑后扎了个小辫,还有几撮挑染成暗紫色,中洋结合,不伦不类,他亲爹看到能活生生气死,陈栖管这叫汉洋折衷。
我哥微微一笑,拎起我的包:“不劳二公子,我和笙笙顺路在公司食堂打了饭,只有我们的,没有你的。”
陈栖哥的脸色,犹如吃了一整个坏掉的苹果。
我熟门熟路地进屋,准确找到他的沙发然后躺下,静候我的特聘小丫鬟卜千秋给我送饭。
小丫鬟手脚麻利,把饭盒摆在茶几上,顺手拿了个盘子在陈栖家搜罗各种没有过期的零食,鸠占鹊巢占得心安理得。
陈栖咬牙切齿:“这到底是谁的家?”
我对答如流:“我们是一家人。”
唱出来了,还跑调了。
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开始嘲笑,妥协般拿起手机叫外卖:“我叫个烧烤得了,你们吃吗?”
我哥端着盘子优雅地在我面前放下,和我一起开吃:“就算你这样我们也不会让你吃我们带的饭。”
“我靠??”
窗外的天空犹如一瓶打翻的墨水,十月初天气已经转凉,天也黑的越来越早,只不过正值华灯初上时分,霓虹灯把天空照的亮了许多,人类的智能产物隐隐超过自然界的力量。
陈栖拨弄着手里的念珠,漫不经心问道:“你带着团队研发的那个项目进展怎么样?我记得是啥自动驾驶系统吧,我有生之年能享受到不?”
“这段时间其实我不怎么参与了,主要是团队里的人在搞,没什么大突破,但是一切都很稳,你能活到笙笙成年后就能享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