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相公后我穿越了(20)
「我跟动物相处或进行交流时会试着去同理它们。」她说,「就是将它们设想为人,再以自己的立场跟感受去剖析它们的行为。」
他以赏识的、崇拜的眼神看着她,深深一笑。
「我们这些粗人的脑袋就是不好使,今天真是受教了。」说着,他举杯敬她,「来,我敬你。」
两人喝着酒,天南地北地聊着,完全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更看不见月儿已慢慢落下。
喝着喝着,因为酒精催化,秀妍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放松,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本来坐着的两人,喝到最后却是半卧在草堆上,犹如两尊卧佛般相对而饮。
聊开了,他连自己二十三岁时韩健带他上青楼开荤,他却不胜酒力而在姑娘房里吐了一床的棋事都说给她听。
「哈哈哈……」她哈哈大笑,指着他鼻子,「你也太逊了,然后呢?」
「什么然后?」他问。
她喝了一口酒,问:「那一次,你成功变成一个『男人』了吗?」
「当然没成。」他不觉此事丢脸,反倒觉得有趣,「姑娘光是清理那一床秽物,脸都绿了。」
「所以你……」她酒酣耳热,满脸通红,两只眼睛迷迷蒙蒙地笑视着他,「你还是『那个」吗?」
他知道她指的「那个」是哪个。
真是奇怪,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跟男人聊这种事,按理他应该会觉得这是个大方过头甚至是有点轻浮孟浪的女子,可不知为何,他竟觉得这样的她很有趣,很可爱,很迷人。
不过,曾经被马匪掳去的她应该对男人存在着戒心,甚至是敌意及恐惧,可她跟他之间为何不存在着距离?
是因为醉了,而且醉得一塌糊涂又神智不清,才会这般肆无忌惮地跟他聊这些事情吗?
「你今年都二十有七、八了吧?还没……」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当然已经不是。」他轻啐一记,「第二天晚上就成了。」
「噗!」她笑了起来,「我听说男人的第一次通常不是给自己的女人,而是给了陌生人,看来是真的。」
他浓眉一皱,「你听谁说的?」
是谁会跟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姓李的。」她眉心一挥,两只眼睛迸射出懊恼的光。
「姓李的?」谁是姓李的?他莫名地介意着。
「对,姓李的。」她直视着他,一脸严正,「他说让他变成男人的就是一个陌生女人。」
这个姓李的是谁?为什么他会跟她说这些事?她跟那个姓李的是什么关系?
「到底谁是姓李的?」他纠结着,不停追问。
她半眯着眼睛看着他,「姓李的是个兽医,不是……你干么一直问他的事?」说着,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笑问:「你对姓李的有兴趣?」
兽医?她指的是马医吧?
「他也是马医?哪儿的——」他话还没说,便发现她的手正好奇又不安分地捏着、揉着他的胸口,「你……做什么?」
「你的胸肌触感很好欸。」她笑视着他,「跟松风一样,肌肉结实,线条分明……」
她衷心的赞赏让他红了脸,顿时说不出话来。
「姓李的是只白斩鸡、肉鸡,白白净净的,松松软软的,摸起来……」她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我曾经有机会可以吃放山鸡的,为什么当时拒绝了呢?」
听见她这些胡言醉语,他酒都快醒了。她在说什么白斩鸡放山鸡?她真的是在说鸡吗?
还是……
「卞秀妍,你在说什么?」他抓住她正骚扰着自己胸口的手。
「卞秀妍?」她恍神了一下,呵呵笑着,「对,我是卞秀妍……从现在开始,我要过全新的人生,做全新的自己,我要吃肌肉紮实又弹牙的放山鸡!」
「你到底——」
「欸!」她忽地欺向他,一把捧住他的脸,然后近距离地看着他。
她红通通的脸瞬间贴近,两只黑眸迷蒙地注视着他,倏地,他心跳加速,彷佛全身的血都往脑门冲似的。
他发誓……他从没这样心慌意乱又手足无措,他感觉到自己全身在发烫,胸口彷佛有什么在燃烧着。
「你有梦见过我吗?」她一脸严肃地问他。
「什——」他一愣。
「我梦见过你。」她眼底盈满困惑跟苦恼,「为什么会梦见你?」
他惊疑地看着她。她梦过他?是什么样的梦?知道自己出现在她梦里,他不自觉地感到喜悦。
「我不知道那时候我……我快死了……」她含含糊糊地说着,「我看见光头,全身好像在发亮的你,我以为你是菩萨派来守护我大难不死的护法或是尊者,可是我……我还是……」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声,越来越含糊,只听见她说什么她快死了又大难不死。她指的是被马匪掳去又逃过一劫吗?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问。
她抬起眼,眼神放空又迷离,她微微抬脸,用自己的鼻尖顶着他的鼻尖,「我拜过月老后就梦见你,然后又看见你,你……你是那个自己会发光的男人吧?」
她的动作如此亲匮,如此大胆,如此……撩拨着他的身心,他已经脑门发胀,几乎快听不见她说的话了。
什么月老?什么发光的男人?他都没心思去想了。
忽地,她一个翻身,将他压在底下,他一惊,陡地瞪大眼睛。
「你真好看……」她捧着他的脸,抚摸着那道截断他左边浓眉的伤疤,「破相了都这么好看,而且你……」她接着摸着他的光头,「你没头发都还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