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妙医(41)
不一会儿,孙真与那男子来到帐子前。
「雪松,白波!」孙真热情地打招呼。
看着他那有点虚肿的脸,穆雪松确定他昨晚肯定是喝了不少。
「孙真啊,小酌怡情,豪飮坏事。」穆雪松神情有点严肃。
孙真知道自己耽误了练习,涎着笑脸赔罪,「雪松,你别生兄弟我的气……对了,给你 们介绍个朋友。」孙真热络地把在他左後方约一步距离的男子往前拉。
男子身材高瘦,面如冠玉,看来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这位兄弟是京城来的。」孙真转头看着他,「放天,他们就是我跟你提过的穆雪松跟徐白波,你自我介绍一下,都自己兄弟。」
那男子抱拳一揖,「穆兄,徐兄,在下安放天,京城人氏,初来乍到,还请多多指 教。」
穆雪松跟徐白波起身回礼,「好说,阁下自京城来,是为了生意?」
「是,也不是。」安放天一笑,「我家里是从商的,但因我是庶出,生母身分低微,因 此家中事业全操持在嫡出的兄长手中,我到受天城来是想瞧瞧有没有出头的机会。」
「受天城的机会俯拾皆是,安兄是来对了。」穆雪松说。
「你们聊聊,我先下场了。」孙真说着,便到一旁由随侍帮忙着装。
不一会儿,他便上场去热身练习了。
安放天跟着穆雪松及徐白波在场边看着,他们没说话,他也不好攀谈。
谁知没多久,场上传来惊叫声——
孙真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大夥儿涌上前去关心摔在地上动也不动的他,他人清醒着,但大概是摔得不轻,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擅长医术病理的徐白波蹲在他身边,神情凝肃地看着他,「孙真,看着我, 能说话
吗? 」
孙真看着他,努力想挤出笑,表情却更是扭曲了,「疼……」
「疼是好事,就怕不疼。」徐白波先对他稍作检查,确定移动无碍後,才领着其他人将他移动到帐里。
大夥儿围拢在帐边,七嘴八舌地。
「白波,你看孙真伤得如何?」穆雪松问。
「死不了。」徐白波卸掉孙真的鞋,进行更细部的检伤,当他轻摸到孙真的膝盖时,孙真喊了起来。
「疼呀,白波……」孙真疼得眼尾都开泪花了。
徐白波将他的裤管撩到膝上,发现他的膝头伤得不轻,得立刻固定,「初步看着是骨头裂了,不至於残废,但最坏的打算是至少有半年时间都别想骑马了。」
腾风队的其他成员一听,眉心就是一皱。
「半年?那练习跟比赛怎麽办?」
「是啊,孙真的位置可要紧得很。」
「白波。」孙真一脸忧虑又自责,有气无力地问:「以你的医术难道无法缩短治癒的时间?」
「我是大夫,可不是神仙。」徐白波斜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喝酒误事?」
「我……」孙真一时语塞,惭愧地闭了嘴。
「可以……」此时,在帐外传来声音,「让我试试吗?」
大夥儿往声源看去,说话的人正是孙真带来的朋友——安放天。
安放天神态自若,气定神闲地上前两步,「在下在京城时也常竞马,若不嫌弃,就让我试试能否暂代孙兄的位置。」
「你行吗?」胡成庵看他一副白面书生的样子,半信半疑地道。
安放天唇角一扬,眼底闪过精芒,言语却极为谦逊,「就让在下献个丑吧!」
没想到,安放天看似斯文,但骑术精湛,在场上攻守皆可,令人惊艳。
他性情飒爽,与队友合作无间,很快地便与大家打成一片。
练习了几场後,大家一致同意在孙真受伤的这段期间,由他暂代孙真为侧卫之一。
练习过後,豪爽又喜欢结交朋友的胡成庵邀大家吃酒,於是一行人便前往天香楼一聚。
一、二十人上到天香楼二楼,立马将整个二楼占满。
叫了酒菜,四人一桌,各自聊天说地。
胡成庵热情,对新来乍到的安放天很是好奇,立马将他拉在一桌,与穆雪松及徐白波同席。
知道他出身京城商贾安家,却遭父兄驱逐,进而来到千里之外的受天城,胡成庵很是疑 惑。
「你做了什麽,你父兄为何对你如此无情?」他问。
「说来这是家丑,也有损商誉……」安放天一叹,神情无奈,「我是姨娘所出,生母身分低微又不擅争宠,从小就被其他几位兄弟们打压。」
说着,他眼底有着一抹惆怅,续道:「我一直努力学习,希望能为娘亲争脸,无奈嫡母 及几位姨娘手段高明,紧紧地将大权抓在手中,教我毫无出头的机会……」说着,他幽幽一叹。
听着他那不至悲惨,但也绝对称不上安好的成长故事,穆雪松、徐白波及胡成庵对他投以同情的眼神。
「家里的生意几乎都操持在几位兄长手中,我只能沾点皮毛。」他说:「可去年我发现 药材铺子的药材受潮严重,品质极差,向掌柜提问此事,并要求他销毁这些劣质药材。没想掌柜向我兄长禀报此事後,兄长却要我假装不知情……」
「什麽!」徐白波一听,讶异地道:「药材受潮变质,可能导致食用者的病情加剧,更糟的是可能致命呀!」
安放天眼帘一垂,懊恼又无奈,「我反应过,可是兄长仍执意将药材放在铺子上贩卖,我看不过去,便将此事说了出去,结果如何,你们应该猜得到……」
「於是,你父兄便把你赶出家门了 ?」胡成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