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心小财女(44)
小海微顿,讷讷地道:「行呀。」
「谢谢你。」她回到店后的小书房,抓了随身的袋子便步出流年。
一步出店外,她强忍着的眼泪便淌了下来,心中好气、好恨。
怎么又让她遇到了呢?她多么不愿相信舒海澄是渣男,可绿湖跟何玉瑞对她的警告及指控又教她不得不面对。
凡事没有绝对也没有不可能,从前她也以为男朋友绝对不会背叛她,结果……
她真的好恼恨!她是渣男磁铁,有吸引渣男的体质吗?否则为什么会一再地碰上这种男人?
喔不,若指控是真,舒海澄不只是渣男,还可能是杀人凶手!那么他不断地接近她是为了什么?想确保她没想起什么吗?可不对呀,就像她之前分析的那样,若他欲她死,又何必冒死救她?
她的脑袋打结了,什么都理不清。
可恶!她好想骂脏话,好想立马冲到舒府去质问他,可她怕了、迟疑了。
她从来不是个胆小的人,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她会害怕,她并不勇敢。
舒海澄自舒海光口中得知天笑已两日未赴流年了,舒海光还说他问了小海,小海只说天笑正忙着制作客人的订制品,分身乏术。
舒海澄听了只觉得奇怪,以他对天笑的了解,她就算再忙都不可能放着刚开张月余的店面不管。
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如小海所说的那么简单。
即使柯兆庆说他仍不宜过度活动,他还是决定出门一趟。
坐着马车来到城南接近城西的海青巷,他下了车,让六通在巷口候着。
他走进幽静的巷子里,来到自己替他们爷孙俩找的小宅子前。
这间小宅子有前后院、正屋及左右护龙,环绕着宅子的是红砖墙,即使是他如此高大的人也难从墙外窥探。
天笑极具巧思,在外墙上打了钉,高高低低错落着,在上面挂上陶盆,种植了各种花草。
此举不只使屋子绿意盎然,颇具生气,教向锦波可以莳花弄草,怡情养性,还让外人难以攀墙窥探入侵。
她真是个聪明的姑娘,连他都佩服。
站在朱红大门前,他敲了门,屋里传来声音——
「谁啊?」是向锦波。
他正要回话,就听见天笑急切地说着,「爷爷,我来应门。」
没一会儿功夫,门开了,天笑自朱红色大门的门缝里露出张小脸来。
看见他,她脸上没有半点喜色。
他心头一怔,心想果然有事,便问:「海光说你两天未到流年去了,病了?」
「天笑,谁啊?」屋里再度传来向锦波的声音。
「爷爷,是客人!」她朝着里面喊着,「您到后院翻土种菜去吧!」
听见她说他是客人,还显然不想让他跟向锦波打照面,舒海澄越觉不对。
他挑挑眉,睇着她,「客人?」
天笑没回答他,只是迅速地走出来,关上大门,两只眼睛冷冷地直视着他。
她这般冷淡且带着敌意的态度让他想起从前的她,那时她正误会是他教唆恶人去攻击她的。
「发生什么事了?」他意识到事态严重,笑意一敛,「才多久没见,怎么你浑身长刺了?」
「我本来就是一身的刺,尤其是面对那些擅于欺瞒的阴险小人时。」她说。
他眉梢一挑,「敢情你此时指的阴险小人是我了?」
她没回答他,只是一脸「你说对了」的表情。
舒海澄冷静地深吸一口气,平心静气地道:「发生什么事,可以给在下一点提示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说。
他眉心一拧,不解地问:「我做了什么?」
「何玉瑞。」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有个妾室,她还给你生了个儿子。」
舒海澄微顿,「是。」
「是?」天笑冷嗤一记,「你是骗子,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你没问,我没说,不表示是骗。」他摇头。
「我没问,你就不必说?难道你不认为该对我完全坦白吗?」
「我不想提到她的事。」他目光一凝,神情微微一沉,「你入舒府探望过我,该知道我独居一院。」
「那又表示什么?」
「表示我与她各自生活,关系疏远。」他说。
她不以为然地哼笑着,「到手的就视如敝屣了,是吗?」
他浓眉皱皴,神情懊恼,「我不明白你为何这么说。」
「不管你与她如何疏远,她的存在都是事实,我无法跟另一个女人共有一个男人,所以我们到此为止。」她决绝地道:「店面的租金、注资的款子我都会按时让人给你送去,从今以后我们再无瓜葛。」说罢,她旋身便要进屋子。
舒海澄直觉地伸出手拉住她。
她奋力一甩,「放手!」
为了拉住她,他使了力,又被甩开,伤口作疼,忍不住闷哼一声,露出痛苦的神情。见状,天笑的胸口一揪。她知道他痛,可她也很痛啊!
「拜托你……」她望着他,眼眶里闪动着挣扎痛心的泪光,「放过我。」
「天笑?」舒海澄胸口一紧。
「我说过……如果你伤害我,我会想杀了你,我是真的会想杀了你。」她倒抽一口气,语气带着请求却又坚决,「你放过我吧!」
她那悲伤的神情及眼底的泪水教舒海澄心疼不舍,他肯定的道:「天笑,我不会伤害你,绝不会伤害你。」
「可是你已经伤害我了。」她说。
「天笑,何玉瑞她……」
「虽然她只是个出身卑下的青楼歌女,当初却也是你想方设法要来的……」天笑用力地倒抽了一口气,颤抖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