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雪将至(110)
她脸色苍白得没有任何血色,就像一张轻薄的纸片,那双原本充满媚态的杏眼此刻却红肿得如核桃般,纤长的眼睫上沾着未干的水珠,恍若珍贵的玉瓷器,轻轻碰一下就会碎。
薄宴西心中不忍,有股沉郁的情绪凝结在眉宇,他没说话,只是伸手将她从冰冷的地板上打横抱了起来。
10分钟后。
南桑坐在床边,身旁摆放着医疗箱,薄宴西动作温柔地握住她冰凉的脚掌,用沾着碘伏的棉签轻轻擦拭着她脚上受伤的那块地方。
南桑疼得蹙起细眉,他抬眸,声音低而轻柔,“忍着。”
处理完伤口后,薄宴西为她贴上了创口贴,“幸好只是皮外伤,南桑,如果伤口再严重一点,你信不信我会要你好看。”
南桑脸颊努力挤出一个苍凉的笑,和他周旋着,“我受伤,薄总这么紧张啊?”
薄宴西将她那只纤细的手握住,替换一根全新的棉签,继续为她处理伤口,“你是我的人,就算受伤也要经过我的同意,所以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你最好是照看好自己。”
南桑瞬时没了声,等薄宴西用绷带将她手上的伤口包裹好后,一行热泪滴在了他的手背上,烫的他心脏跟着触动了下。
男人抬头。
瞧见她双眸眼神失焦,眼角莹莹闪动着泪珠。
薄宴西腮帮拧动,沉声,“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是谁让你难过。”
即便已经知道前因后果,薄宴西心底还是极其不痛快。
贺绪,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让她这么伤心难过。
南桑咬着牙没有回应。
薄宴西:“南桑,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我的人,没有人敢欺负你。”
这句‘没有人敢欺负你’从对方口中讲出口,南桑再也忍不住,在薄宴西面前崩溃的啜泣起来。
见她痛哭,薄宴西忍住心中要将贺绪给千刀万剐的怒气,伸手将眼前的女人揽进自己怀中,他手掌伏在她柔软的后脑上面,用从来不曾有过的温柔语气,安抚道:“有我在,不许哭。”
南桑浑身抽搐着,不知在男人的怀中哭了多久,终于停歇下来,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和贺绪已经彻底结束了。”
南桑觉得不止是结束,从此后两人视如仇人。
薄宴西挑眉,冷声,“他让你这么伤心,可值得?”
南桑抬眸,看向男人线条锋利的下颌,摇着头说道:“不值得。”
薄宴西目光有些无奈,他俯下头,轻轻在她眼睑处吻了吻,温热的唇瓣离开后,又在她眼角处轻吻了一下。
他柔声道:“桑桑的眼泪是珍珠,以后不准再我面前哭,谁让你哭,我就找人教训那个人。”
南桑愣住,她目光呆滞的看着薄宴西,他很认真的在说这句话,不知为何,刚刚还有些支离破碎的心在这一刻有了些温度。
薄宴西伸手剐蹭了下她的鼻尖,“不准哭,答应我。”
南桑沉默半晌,尔后朝他重重点头,“好。”
处理完南桑所有伤口后,薄宴西询问道:“还疼不?”
南桑乖巧的回应道:“有一点。”
他无奈警告她,“以后不许再做这样的举动,不然后果自负。”
南桑悻悻垂下眼睫,不知为何,心底有种自己小时候做了不好的事情被长辈发现的那种愧疚感。
现在情绪彻底缓和过来,她觉得刚刚的确不应该伤害自己,这样的行为太愚昧了。
就在南桑心情怅然时,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精致的蓝色丝绒方盒,盒子内是黑色的丝绸衬布,里面摆放着一对蓝宝石耳环,耳环是复古方的圆形形状,周遭包裹着一圈太阳花大配钻。
整个耳环高级典雅有种宫廷般的奢华感。
南桑诧异的看着这对耳环,问道:“这是什么?”
男人一双深邃的黑眸箍着她的脸,解释道:“我让利唯告知你今天相中什么喜欢的东西可以竞价,看来拍卖会上没有你喜欢的。”
“这件是凯特王妃同款耳环,我听品牌方说全世界只有两对,既然你都不喜欢,这对耳环我就自作主张后台给你拍下了。”
南桑错愕的凝视着薄宴西,再看向他手中的这对奢华的耳环,说实话一眼看去,南桑很是喜欢。
刚刚还乌云密布的心情在这一刻好像得到化解,南桑心中对薄宴西有些感激,她嘴唇有些颤抖的说道:“谢谢。”
见她脸色变好,男人薄唇勾勒,他拿起耳环对南桑说道:“给你戴。”
说着,他手伸向南桑的耳垂,南桑被他这个动作惊讶,她没想到薄宴西会做出帮人带耳环的贴心举动。
南桑连忙说道:“薄总不用了,我自己来。”
薄宴西停止手中的动作,黑眸低垂,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她,淡声,“我上次是不是说过,不要再叫我薄总。”
“该叫我什么,南桑?”
南桑犹豫了一下,脸颊覆上红色,声音绵软道:“宴西。”
他尝试着给她戴耳环,试戴几下后却无法顺利的将耳针穿过细缝,南桑被他的动作逗笑,唇瓣轻牵,“还是我自己来吧。”
薄宴西:“嗯。”
南桑将耳环戴好后,走到镜子前端详,不得不说这对蓝宝石耳环很衬她,蓝色代表纯净清冷宁静,很符合南桑的性子。
戴上后有种高贵冷艳的气质。
南桑的心情如阴霾见阳光般逐渐散开,她的注意力集中在这对耳环上,忽而,腰间有一双手将她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