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他又开始飘了(100)
有天他跑回去跟母亲告状,舒母正在筛谷子,看到舒雁气不打一处来,就骂他:“呸,人家让你哭你就哭,让你死你怎么不去死,跟你爹一样都是窝囊废。
母亲骂他的话,舒雁当然没说,只说了自已哭起来的样子:“挺好笑的。”
“这个邻居真坏。”冷栖寒说。
“嗯,对于那时候的我是挺坏的。”舒雁道。
“其实苏哥一家人都挺好的,你可以跟苏哥多相处,他不会对你使坏,还能给你些建议。”
舒雁敏感地看了冷栖寒一眼,心中突然柔软。
他其实也很想像苏哥一样那么厉害,可以帮冷栖寒一把,也能跟冷栖寒肩并肩地站在一起。
或许在平等的学识和地位下,冷栖寒就会愿意跟他聊得多些?
可是舒雁做不到,也许一辈子都不行。
“嗯,好的,我也挺喜欢跟苏哥一起玩儿。”
冷栖寒绞尽脑汁,舒雁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话似乎不多,他干脆道:“我看今晚你们聊得挺开心,聊了什么呀?”
舒雁又看了冷栖寒一眼,不确定冷栖寒是听到了还是没有。
他跟苗以苏也没有聊什么不合适的话题,于是放心了些。
“山君说他爷爷有老婆好几个,他要去替奶奶报仇。”
想着山君说的那些话,舒雁又笑,小孩子直白得好可爱,爱就是爱,讨厌就是讨厌。
对于大人的某些行为不理解就问了。
而成年人大概会说:男人都这样!
舒雁小时候的爱恨观不明显,长大了更是。
“嗯,以后咱们也要个孩子。”冷栖寒看舒雁跟孩子在一起挺开心,也许有了孩子陪伴,会开朗些。
舒雁不说话了,舒雁的对抗就是沉默。
“不喜欢?”冷栖寒问。
“我不想有个我这样的孩子。”舒雁笑着说。
人是笑着的,但是这句话……冷栖寒皱眉,车停在了路边,舒雁张着嘴,他错了?
“你这样的怎么了?”冷栖寒有点心疼,自我否定,沉默对抗,记忆混乱,这样的小笨蛋活着也许是痛苦的?
“寒哥,怎么啦?”舒雁小心翼翼地问。
冷栖寒伸手,舒雁下意识地一抖。
“你以为我要打你?我什么时候打过你呢?”冷栖寒缩回手,摇头叹气。
“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就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啦,对不起寒哥,不是以为你要打我,你没打过我,你对我很好的,我还欠了你好多钱。”舒雁语无伦次,乱七八糟地表达。
“你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呢?”冷栖寒看着他问。
男人严肃又锋利的质问,舒雁害怕,他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冷栖寒问。
“我不知道。”
“你知道,好好想想,要是不知道,不会说出‘你这样的人’这种话,也不会不想要孩子。”冷栖寒严厉。
舒雁紧张到结巴,嘴唇微微发抖,他缩在座椅上,拳头攥紧。
“说不清楚咱俩就这待着。”冷栖寒说。
舒雁难过又害怕,他又把事情搞糟了,他不能像苏哥那样任性,冷栖寒也没给他机会。
两个人在狭小的车厢里僵持,一个在等,另外一个也在等。
“是我给不了你安全感,还是不值得你信任?舒雁。”冷栖寒在逼他。
如果舒雁不开口,他会不会被丢在路边,舒雁无法想象将会面临的窘境。
最后他妥协了,声音有些发哑,他说:“因为我太笨了,要是孩子跟我一样笨蛋,他要怎么办,一定活得很痛苦。”
冷栖寒舔了舔嘴唇,心里又后悔逼了舒雁说这样的话,他说他活得很痛苦?
他握住舒雁的手说:“我这么有钱,就算是傻瓜也能培养得很好,担心什么?”
“再说,你是笨到吃饭需要喂,走路需要人扶还是穿衣服都不会?”
“你没有你想的那么差,舒雁,别怕。”冷栖寒将手拿到唇边。
“寒哥。”舒雁眼泪大颗掉下来,他是懦夫。
是从小贴着“窝囊废”长大的糊涂孩子。
遇到冷栖寒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他还能奢求什么呢。
“好了,哭什么,不是还有我呢,还有苏哥还有白山君。”冷栖寒凑过来亲吻他。
这是一种安抚,亲吻他的眼泪,鼻子,脸颊,嘴唇。
“等我回来,咱们去y国待一段时间,让医生看看咱们舒雁怎么个笨蛋法,嗯?”
舒雁抽抽嗒嗒地哭,谁还能这么耐心的哄他呢,没有人了吧。
两人回到家,冷栖寒让他去洗脸,舒雁难为情,跑去洗手间关上门懊恼。???
再出来看到冷栖寒给他接好的水和摆好的药片:“吃了药,睡上一觉就好了,我明天一早走,有事及时告诉我,如果我没回,找苏哥。”
“嗯。”舒雁鼓了鼓嘴巴,冷栖寒明天就要走,他千万不要闹脾气了。
“你放心去忙,我会好好的。”舒雁说。
冷栖寒掐眉心,谁需要这样的叮嘱,他多希望舒雁说:“能不能不要去,我会想你的,能不能带我?”
“行了,吃好就去睡吧,我今晚睡卧室,明早一早走。”
“嗯。”哦!
每次事情聊到一个节点,冷栖寒这样的态度让舒雁觉得是不耐烦。
舒雁在家说话不说全,或者不说就是因为母亲给的反馈,母亲每次在他说话到一半的时候就夹枪带棒地骂过来。
舒雁刚开始是懵的,后来便以为自已说错了,再到后来就不敢说话。
沉默后不再受到攻击,那他就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