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他又开始飘了(116)
“愁的慌,不知道啥时候能还清钱,每个月发四千老板先扣了两千去。”舒雁恼火道。
“嗨,你还年轻,不比我跟你哥,一把年纪,一个人挣钱一家人吃饭,还养两个儿子呢,你慢慢换。”
舒雁就不再提了,之前说让他哥一起还钱的事呢,这还没开口先哭穷,大家先抱头彼此哭会。
“要去接大只,小只不?”舒雁问。
“他们自已回,小只都二年级了。”
“那挺好,这天越来越冷。”
“前一阵还下了雪。”范敏说。
“我给我妈打个电话,说我吃了午饭回。”
“就这儿玩呗,等礼拜天我们一起回。”
“让我家里烧饭,两老人去挖地呢。”说雁说。
“做不够活路。”范敏吐槽了一句。
舒雁撇嘴,不干活儿你们也不拿一分钱回家,还天天抠两老人的。
中午饭后,舒雁要走,舒鸿送他出门。
“你公司经营情况咋样,工资高不高?”
舒雁把跟范敏说的说了一遍,舒鸿叹气说:“大家都不容易。”
“钱我尽量明年先还你,大哥。”舒雁说。
“行,明年大只初中毕业,估计得用钱了。”
“高中?”
“总分二百不到,什么高中要他,我准备让他读技校去。”
舒雁欲言又止,大概他们家的基因就不适合读书。
“行了哥,你下午还上班呢,回去休息吧,我自个儿走了。”
舒雁从舒鸿家出来,跑去菜市场挑了点家里没有的菜,又买了点水果,放书包里搭车回家。
邻居见了又说:“嚯,小子去赶场了呢!现在还哭不哭?”
舒雁“嘿嘿”干笑两声,小时候那点事儿过不去了。
只是心境有些不同,在此一刻,对过往也没那么执着了。
舒母在家洗衣服,听到动静站直了腰笑着看门口,等到儿子露脸高兴道:“回来了啊,事情都顺利?”
“顺利。”
“见你哥嫂,他们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两口子都问了我工资。”
舒母又炸了:“自已没本事挣钱,就知道盯着别人的荷包,你嫂子收个钱还能看错,打个工人家都不要,窝里横……”
“行了妈,小声点吧,邻居听了翻是非,我嫂子那人嘴上不饶人。”
本来关系不好,到时候一家子受气,舒雁懊恼,有些话不说吧,好像心里不舒服。
说出来了呢,大家一起不舒服,可是她妈不舒服,大家就一起不舒服。
怎么总是处理不好事情,舒雁丧丧地从书包里掏东西:“街上买的。”
“又花钱做什么?你那一个月几个钱?还是得攒钱,以后娶老婆呀。”
其实舒母唠叨得也有道理,如果没有大的开源,那就只能节流。
舒雁上学的学费,也是父母这么一分一分节省下来的。
“行,妈我省着点。”
“你看你哥,一个月六千,养一家子,还能省下钱来。”舒母说。
舒雁看母亲冻红了的双手,脸上的沧桑,突然忍不住问:“妈,你之前怎么就嫁给了我爸。”
舒作纶是个固执又不讨喜的老头,结过婚,有孩子,比母亲大上许多岁,婚后还骂人,两人吵的很厉害的时候甚至上手打架。
“你外婆说这里有田,能吃饱饭,那时候我还上吊呢,没勒死自已,稀里糊涂的呗,就嫁过来了。”
舒雁并不知道这段过去,一时语塞。
舒雁自已很难过的幼年时期,他埋怨母亲的懦弱,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不带他走,为什么不离婚?
父母辈的婚姻被很多东西束缚住了,舒雁理解不了,好像又能理解一点。
“你小时候问:‘为什么不离婚’。”
舒雁微张开了嘴,他都不记得自已问过了,他有那么大的胆子开口问吗?
大概舒雁也反抗叛逆过吧。
“我就想,我要是离了,带你回去也生活不下去,你妈我也没本事,可是不带你,我怕你爸给你找后妈。”
但是杨小兰作为后妈算是很合格了,舒雁捏着手喟叹。
唯一对舒雁这个亲儿子的倾向也就只是无止尽的倾诉,都是负面又消极的生活,大概母亲心里也很绝望吧。
“也是……”舒雁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人孤寂无奈的几十年,跟着不爱的丈夫,还养着丈夫的孩子。
大概唯一的希望和寄托就是舒雁,可惜舒雁活成了讨厌自已过去的人。
“妈,这个年纪,少跟我爸吵吵,气的还是自已,平时吃穿尽量别亏待自已了。”舒雁只有往前看。
过去都是泥沼,翻开来干什么?
“我也没力气了,哪儿跟他吵呢,年轻的时候总想能挣一挣,现在挣什么?你争气就行,以后找个合心意的好姑娘,一辈子那么长啊。”
一股酸涩直冲天灵盖,舒雁说:“我去把书包放好。”
逃开了,舒雁总想逃,吸了吸鼻子,其实每个人愿望都是好的,只是不知不觉过成了自已最不期待,最讨厌的日子。
嗨!
“妈,买个洗衣机吧,大冷天的。”舒雁又回来。
“买什么买,洗衣机浪费电。”
舒雁就笑,确实浪费电,人工最省钱。
舒雁默默在网上订了一个洗衣机,算是送给老妈的礼物吧!
第102章 一家一本经书
洗衣机送到的时候,舒雁又被舒母说了一顿。
舒作纶也埋怨他不会过日子,当场就问送货的大哥:“能不能退啊,小孩子不懂事,瞎花钱。”
这时候舒母反而道:“你不用我要用,那是我儿子给我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