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他又开始飘了(89)
右边,健身场地,第一条路,舒雁在脑子里默默念经,看到男人说的路时,心里高兴道:“我看到啦,我挂了,走过来。”
迎着风,舒雁步子轻快,快到的时候他又放慢了脚步,克制道:“你怎么在这儿来了,没有午睡吗?”
“过来。”冷栖寒带了墨镜,坐在吊篮上回头,结实有力的胳膊搭在栏杆上。
冷栖寒总是好看的,还有肆意懒散又放松的舒适感,舒雁扯着自已的衣角走过去。
他见过冷栖寒很多次,甚至跟冷栖寒做过很亲密的事,但是偶尔他还是会客气又别扭,紧张又忐忑。
舒雁觉得这样的感觉糟糕透了,他故作冷静自然。
“会不会垮掉?”舒雁屁股坐了一小半,手揪住吊篮的绳子。
“也许会吧,所以你可以考虑抱住我,这样摔下去我可以做你的肉垫。”
舒雁羡慕这样自洽的男人。
舒雁不要在外面亲密,他转移话题说:“阿姨她们还在午睡?”
问出来又觉得有些蠢蠢的。
“打麻将去了吧。”冷栖寒说。
看不清对方的眼睛,舒雁有些不自在,他侧了身体,看不远处的人工湖,用金钱堆砌的人工风光也别具一格。
“这样坐着不累吗?”冷栖寒说。
他懒散的态度让舒雁敏感地觉得有几分尴尬,他解读为:不屑和轻慢。
舒雁往里挪了挪,但是因为吊篮不着力的缘故,屁股没有挪动半分,吊篮还晃动起来,吓了他一跳。
冷栖寒看着前方湛蓝的湖水,他说:“你在紧张什么?还是不自在什么,舒雁?”
舒雁脸红了,像是偷东西被发现。
他小时候偷过一次家里的钱,他爸爸用一本大哥的小学课本夹着为数不多的几张。
好像最大面额就是十块,然后是五块,二角,一角。
那天他在家做饭,爸妈和大哥都去干活儿去了。
他偷摸地进了房间,偷摸地从一个废弃的木桶里面拿出卷了边的课本,翻开,摸着钱的滋味让他心动。
小学门口的小卖部大妈总是坐在那里,露出苍老的一张胖脸,脸的背后是:酸梅粉,水果糖,加了糖精的冰棍……也许还有好多好多别的东西。
他看到钱的时候不自觉的分泌唾液,钱就是那些酸酸甜甜的小吃。
舒雁纠结了很久,从里面拿了一毛。
这件事只有他知道,也许他爸爸跟他一样记性差,并没有发现这件事。
可是他依旧记到现在,那一毛钱他忘记了是买了东西还是放回去了,可是他依旧羞愧。
“偷”字不被道德所认可,更是法律要制裁的行为。
虽然没被发现,可是舒雁是个自我监督者,自已就是偷了。
这种偷的行为被自已发现,自已惩罚了自已。
冷栖寒戳破了他的别扭,让丑陋的舒雁暴露在阳光下,滋滋冒烟。
“我没有。”舒雁有些难过地否认。
他说完以后听到了男人一声叹息,这是厌恶的叹息,舒雁脑袋紧张地蹦着,他想要逃走,却动弹不了。
“行,你没有,你什么都不说吧。”冷栖寒恶劣地晃动吊篮。
舒雁感觉自已要掉下去了,双手紧紧抓住屁股底下的冰凉的铁栏杆。
“我理解不了你为什么这样小心翼翼,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冷栖寒像是下了决心跟他对着干。
舒雁心口窒息,他知道冷栖寒讨厌他了,他本来就是个令人不喜的性格。
迟钝,木讷,寡言,也干过坏事。
让他这个记性奇差的人记住的愧疚的坏事。
“没有,寒哥,对不起。”舒雁说。
他想走了,可是想着这里复杂的地形,他没有勇气走出去。
第78章 他的情感成了灰色
冷栖寒想要“逼问”出什么?
可是舒雁好像是个空心人,什么也没有。
“算了吧,我太着急了。”冷栖寒说。
舒雁惶恐,算了吧……
舒雁习惯了被忽视和被放弃,偶尔他也会放弃自已,这不能怪别人的。
“咱们走吧,去苏哥家。”冷栖寒起身。
舒雁跟着起身,小心翼翼地跟在男人后面,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冷栖寒身形高大,笔直地走在前头,舒雁亦步亦趋,他连步伐都跟不上了,直到门口冷栖寒才回头。
舒雁看到男人停下来等他,有些羞愧地快走了几步,快到的时候,冷栖寒伸出了手,舒雁下意识地看周围的人。
“你走得好快。”舒雁咧着嘴笑。
冷栖寒看他没有牵他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继续朝着停车的地方走,步子更加大了,舒雁被动地在后面独自难过。
这种无形的,也许是来自他一个人的别扭和较劲,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此刻的舒雁是难过的,他的周身布满了灰蒙蒙的雾气,看不透,想不明白,自已仿佛也不愿意踏出雾霾区域,甚至想将自已隐藏起来。
他变成了一只蜗牛,一只乌龟。
冷栖寒开了两个小时的车,一路上舒雁为了避免尴尬,努力问问题。
“去哪儿呀?”
冷栖寒皱眉。
“我意思是去哪里吃饭?”舒雁解释,心中挺为自已说出冷栖寒不满意的话而自责。
“苏哥家里。”
“这么远吗?”
“嗯。”
“那苏哥平时上班挺远呀。”
“嗯。”
“张坚的婚礼你到底去不去啊?”
“我不是回答过你了吗?”
舒雁不记得了!他拿出手机,看见自已跟张坚的聊天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