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雾撇了撇唇角,还以为查到什么新鲜的东西。
随意打了个知道了,就不再管。
迟希野那边得到了准确的消息。
听完那边的禀报,他先是笑了两声。
“少爷,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忽然笑。
迟希野摇头,“没什么,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昼司竟然是认错人了。
“少爷,这也算是秘闻,要不要告诉沈雾小姐,对您也有好处!”
“你认为沈雾不知道吗?”迟希野反问,他瞥了一眼窗外的夜色,风过于喧嚣了,“沈家既在国内一手遮天,想必你探查的动作她也是知道的,不是你查到了一切,而是她容许你查到一切。”
那边噎住。
迟希野眼眸微微一眯,透出些许的愉悦,“把这个透露给昼司吧。”
次日一早,吃过晚餐,沈雾在餐厅看到了沈迦。
仔细一数,大约是又半个多月没见过了。
沈迦一看到沈雾,凑过去对着她脑门就来了一记响亮的‘啵’,沈雾一手过去,他差点流鼻血。
坐下,用手帕擦干净额头,沈雾冷漠:“别这么碍眼。”
沈迦挨着沈雾坐下,其他兄弟姐们自觉调整座位,也没敢说什么。
沈迦笑眯眯的,继续端正沈雾的脸庞仔仔细细的端详着,“昨晚睡得很好啊。”
沈雾任由他捧着自己的脸,清浅的眸子被纤长的睫毛覆上一层阴翳,“你睡得不好?”
“挺好的。”沈迦的指腹轻轻摩挲沈雾的下眼睑,放开了她,语气轻快且温柔,“吃早饭吧。”
沈雾偏过头瞧了瞧他,主动夹起一块烤的金灿灿的鱼排放在沈迦的餐盘里。
沈度周这时进来了,笑意盈盈的,但细看他只是扬起唇角,眼底丝毫温度都没有,无端的吓人。餐桌上原本有的低声窃语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年纪小的孩子们此起彼伏的问早安,沈露跟宁玥跟在沈度周的身后进来,沈露大胆,进来就兴冲冲的扑过来一个个说话,“沈迦哥哥!早上好哇!”
“沈雾姐姐,早上好哇!”
她把自己叫得上名号的都问了一遍,活似一颗活泼的小太阳。
沈度周看了一圈一桌子的儿女,重重冷哼,“妹妹如此敬爱兄长和姐妹,你们都一声不吭?”
此言一出,才有人跟沈露互动。
沈雾安静的吃着早餐,眼皮起都没抬一下。
“沈逐呢?”沈度周冷不丁出声。
柳文缇正在给孩子们分巨灵吨牛肉制成香肠,它们被烤的焦香四溢,听见这句抬起眉眼,“还在睡着。”
“还在睡着。”沈度周加重了音量,“昨晚他又去哪儿厮混去了?他莫不是无法无天了!”
桌子险些被掀翻,沈度周的手掌重重拍打下去,餐盘都被震了震。
“发生什么了?”沈迦作为兄长,自然开口询问。
沈度周没说话,只让柳文缇把沈逐叫下来,说罢,他的视线划过沈雾,微微凝顿住,“小雾,昨晚你睡得好吗?”
沈雾抬起眉眼,面无表情的跟他对视,“挺好的。”
沈雾的表情叫人捉摸不透,也瞧不出心思。
她跟她的母亲乔绪是两个极端。
沈度周一看到她,就想起乔绪,顺带想起从前的许多许多不好的事情。
乔绪有多爱他,沈雾就有多恨他。
沈度周太清楚她的恨了。
沈雾自然看到了沈度周眼底的神态,这对父女之间,没有爱,只有利益和恨意彼此交织,此消彼长,绝不停息。
“怎么?是昨晚发现了什么事情,企图按在我头上吗?爸爸。”沈雾直白的问,语气疑惑又挑衅。
沈度周嘴唇颤动两下,整个黑下了一张脸。
沈迦也意外的看了一眼沈雾。
沈度周最后什么也没说,但是沈逐遭了秧,刚好的身体又被狠狠鞭笞一顿,再度躺下了,柳文缇这一次没有哭,也没有闹,抱着沈霜在一边看着。
反倒是沈霜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忍着哭哭啼啼的腔调。
出发去往东盛的路上,沈迦去送了沈雾。
“你刚才其实可以什么都不说。”沈迦握着沈雾的手,握在掌心里把玩。
“为什么不呢?”沈雾单手支额头,视线漫无目的的眺望车外的景色,“杀人自然要诛心,否则我也可以什么都不做。”
说罢,她侧过头来,“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是我杀了霍国兴。”让沈亦灼误导沈逐,不过是挑衅和激怒沈度周罢了,让他最开始恍惚到底是沈雾还是沈逐,在他不确定时,在爽快的承认是她做的,她甚至能不动声色的控制自己的亲哥哥。
沈迦笑出了声音,“霍国兴的死状与乔绪阿姨的一样……”他顿了顿,弯起眼睛,“罢了,即使你不说,他也能猜得到是你做的,你昨晚一直在家里吗?”
“只是,今天沈逐受罚,也是他做给你看的。”大意是,瞧着吧,这鞭笞其实该打在你的身上。
“他要是够胆,就真的把我压过去,而不是杀鸡儆猴。”沈雾哼笑一声,不屑一顾。
沈迦在想,其实沈雾也不是没有被压过,沈度周知道他跟沈雾站在一头,彼时他也年幼被支开,可沈雾并没有认罚,小小年纪在家里大闹了一通,当时的场面非常混乱,负责鞭笞之刑的佣人被她打断了三根肋骨,当场送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