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雾的语气是符合她性格的命令腔,却因为她俏皮的话语多了一分轻快。
“……”迟希野极少害羞,曾经沈雾问他上完厕所摆那边都没能让他将羞涩外放,此刻这简单的三个字就让他微微抿唇侧目,眸光流转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意味。
他想亲她,刻不容缓。
沈雾又挡了,“亲太多,观众会疲劳。”
迟希野:“……”放开了手。
合着刚才的亲昵举止和接吻,是为了取悦观众啊?
这就是迟希野的真实吗?
沈雾多看了他好几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好像有点生气。
问题不大,接过使者托盘里的香槟抿了一口,沈雾将之抛到脑后转而去听台上沈度周的讲话。
气就气呗,又气不死。
沈度周简直春风得意,一张脸上的笑就没卸下来过。
沈雾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默不作声的弯起唇角。
沈度周刚刚讲完话,还没有从台面上走下去,舞台一侧上来一个助理打扮的女人,步履匆忙的,急匆匆附耳过去说了什么。
沈度周一愣,脸色‘唰’的一下黑漆漆,尽管他已经竭力的继续表现的喜悦,可他下抑的嘴角和飞舞的眉毛昭示住他本人的心情不容乐观。
沈雾正在跟走过来的长辈讲话,来自老人的阿谀奉承也很有意思,他们说话总是很委婉,但其实本质没什么区别。
宴会刚刚结束,沈迦发来了消息,只有几个字:宁玥死了。
按理说,沈家的孩子是不必都回去奔丧的,奈何沈度周大发雷霆,所以就连一直在外的沈迟和沈霁也都回来了。
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沈度周娶得第三个老婆死了呢?
小妾的孩子都得回家给主母奔丧啊?
沈雾坐在玻璃墙内,茶香四溢,香雾弥漫的的她那张漂亮面孔都透着几分瑰丽。
沈迦神色疲倦,脱下大衣摘下围巾,身上还带着些许的冷气。
伸着手他就直奔沈雾而来了,就差一点,他就能把自己的冰手伸进妹妹的后脖领里,就像小时候那样。
沈雾无情拍开他的手,“滚。”
沈迦怨念,悻悻然的自己围着火炉坐下,“外面下雪了,宝贝。”
“我有眼睛。”沈雾对着玻璃墙外洋洋洒洒的雪花。
坐在温暖的屋子里,倒是体会不到窗外的严寒,沈雾并不喜欢下雪天,洁白的雪一向是能遮掩一切污秽的东西,所以再白的雪,也并不干净。
沈迦变魔术似的变出一只棒棒糖来,“哝。”
沈雾看了看棒棒糖,又看他,“有佣人,何必亲自动手做?你很闲吗?”
见沈雾没接糖果,他只好自己拨开糖纸,里面嫩黄色的糖果顿时显现,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柠檬香,“佣人做的哪里有我做的好吃?”
“张嘴。”
沈雾照做,棒棒糖被不太温柔的塞进了她的嘴里。
“最后一根了。”沈迦面不改色的说道。
沈雾脑袋冒出一个问号,他嬉笑,“我自己吃完了。”
丢给他一个白眼,沈雾不作声。
玻璃墙外,一行身穿黑色工作装的佣人抬着棺材往外出,年幼的沈露虽懵懂却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抱着宁玥的照片哭着走在前面。
相框中,宁玥静谧美好的笑着,姣好干净的面庞如同纯白栀子花,她的美丽被永久的定格在了黑白相框之中。
沈迦折叠着手里的糖纸,目光悠远,“沈露跟你小时候挺像的。”
沈雾侧眼看他。
沈迦又笑了,“生气了吗?”
这话问的欠揍至极,也是故意的。
沈雾冷冷看了他一眼,“别跟我坐在一起。”
沈迦装模作样的叹气,“吃醋的妹妹真可怕。”话虽如此,他凑近抚摸沈雾头发的动作却得意又轻柔。
“报复心真重。”沈雾撇头躲开他的手。
上次两人在车里发生了不小不大的不愉快,沈迦生气了沈雾也没哄他,他今天装没事发生回家,也故意说话气沈雾。
沈雾有时候都觉得沈迦不是26岁,而是6岁。
门被推开,沈霁的声音传来。
“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们俩,在这里偷懒?”
沈雾扭过头看去。
沈霁在前面,沈迟和沈亦灼在后面,沈雪进来之后跟佣人吩咐了句上意大利红茶,随即把门关上,沈霜在最后面‘哎哎哎’了几句,“还有我呢四姐!”
沈雾扭回去,品了一口茶。
沈霜关好门兴致盎然的,“三姐,宁玥是哮喘死的,谁干的啊太棒了吧!”
沈迦笑眯眯,嗓音温和却暗含警告,“沈霜,你的规矩呢?”他扫了一眼这里的整体布局。
沈霜连忙噤声,“哦哦,我忘记了。”这间茶室一贯是沈度周的地方,虽说他自己待得比较久,但不能确保这里没有监听和监控设备。
丢完脸,沈霜蹭到了沈雾身边,“三姐,上次考试我进了年级段前一百。”她的语气和神态都是溢于言表的讨好,有夹杂着些许的骄纵,“我在学校听说有个女生让你看成绩单,她考的很好吗,你还跟她一起吃饭了,我也想跟姐姐一起吃饭。”
“我也带了。”
沈霜说罢,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份折叠的成绩单,展开后迫不及待的递给沈雾。
“每天早餐不都一起吃?”沈雾没看成绩单,“考得好是你应该的,身为沈家的女儿,如果你是个学渣,身为你的姐姐我会很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