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嫁的权臣捂不热,重生后我不追了(123)
气的念兮也跟着哭,“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我才懒得理你。”
周言礼见她哭了,便噔噔噔独自跑掉了。
再后来便是他母亲的葬礼。
不出意外的,念兮又在假山上找到偷偷哭泣的他。
念兮是全家的掌上明珠,她难以感同身受男孩此刻的眼泪,却不妨碍她觉得他可怜。
于是她忘记了前次之仇,又蹲过去,用柔软的小手轻轻拍顺着男孩消瘦单薄的背。
还学着母亲哄她睡觉时唱的小调,轻轻哼唱。
渐渐地,男孩瘦弱的肩膀不再抖动,念兮便愈发来了精神,反复吟唱,口干舌燥也不停下,直到男孩抬起头。
他眼睛红得厉害,像是念兮见过的,最好看也最可怜的兔子。
但这只兔子却口出恶言,“真难听,你跑调了。”
于是念兮自己也变成了只红眼兔。
太过分了。
她那么用心地唱歌,却被人说难听!
她哭着跑回家,将委屈跟父母说了。
父亲不信他聪慧漂亮的女儿会唱歌难听,于是大胆提议,“那混小子伤心糊涂了,乖女儿,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你唱给阿爹听,阿爹爱听。”
念兮便擦干眼泪,声情并茂的唱了一遍,然后满含期冀的看向父亲,“阿爹,好听吗?”
温父沉默一阵,才搂过她道,“好听,不过女孩子不要轻易唱歌给别人听,这样不好。”
念兮便知道她当真唱得难听,哭得更伤心了。
可自那之后,念兮与周言礼渐渐熟稔起来。起初那个脾气又臭又坏的小子,变成了对念兮百依百顺的弟弟。
此时被周言礼调侃,念兮顺嘴说道,“姑娘家哪有不爱美的?”
周言礼立时出声附和,“对对对,温姐姐天下第一美!”
这是他们从前爱玩的把戏。
连温清珩都说,周言礼是念兮的第一狗腿。
就算念兮说太阳打西边升起,周言礼也会肯定地附和一句,“毋庸置疑。”
回忆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念兮终是忍不住问道,“我唱歌,真有那么难听?”
周言礼似瑶林玉树,眉目如画,一双眼睛里满是笑意,“许久没有听过,不如姐姐再唱一回,好叫人品鉴品鉴。”
“你想的美~”
这绝对算念兮的“黑历史”了。明明母亲唱歌那样悦耳动听,怎么到她变成了摧拉枯朽?
念兮发出口头威胁,“此事休要再提。”
周言礼愈发笑得畅快。
“我都听姐姐的。”
只要是念兮喜欢的,扮演一个乖巧的弟弟,或是别的什么,他都可以。
机会转瞬即逝,他会牢牢抓住,再也不会离开。
第105章 论绿茶的自我修养
念兮跪在蒲团上,虔诚地向佛祖祈祷。
祈祷远在他乡的顾辞,顺遂安康。
很多时候,念兮都觉得自己冷静得可怕,是不是与一个人相处久了,所以连性格也会变得相似。
念兮以前会蒙着眼睛,只对一个人好,可现在,她也会在爱里面权衡得失。
顾辞走后,她更不愿身边的人为此担忧。
这的确是件令人伤心且遗憾的事,但生活在继续,时间终归会将这些情感归于平淡。
阅历教会她坦然面对,生活中最一成不变的,只有变化本身。
晴日下雨,都是安排。
豁达去接受,与自怨自艾地过活,都是选择。
念兮想的比谁都清楚。
但顾辞,他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啊,承载着她绵绵的感情,无法说割舍便割舍。
所以念兮将这份情感埋在心底,只祈求漫天神佛,护佑他平安。
念兮在蒲团上专心致志的祈祷,却不知还有一个人,她跪了多久,他便看了她多久。
周言礼从来知道,他的念兮姐姐,喜欢谁,对谁好,总是一心一意的。
旁人的感情,根本不会在意。
这样很好。
那个男人已经走了,他错过一段,却没有错过一生。
念兮从蒲团上起身,由于跪的时间太久,膝盖发软,头也有一瞬间晕眩。
周言礼伸手想要扶她,想到了什么,又将手缩了回来。
他走到她跟前,站定。
只要她愿意,一抬手便能触碰到他,只要她愿意,他永远可以是她的依靠。
念兮缓过最初那一下,已恢复如常。
笑着朝他道,“等很久了吗?后山的梅花开的很好,你可以先去赏梅的。”
周言礼不急着走,等她彻底恢复好,才相携往殿外走去,“一个人有什么趣?总要姐姐与我一起才好。”
随后他装作不经意问道,“姐姐方才是为自己求如意郎君吗?怎么求了那么久?早知道的话,叫姐姐顺道也给我求一求了。”
马车行了一路,念兮与他逐渐熟稔,周言礼仍旧是乖巧懂事会撒娇的弟弟,不再是回忆里风姿散漫的年轻权臣。
“不是求姻缘,是一个……好朋友,他去了远方,我求佛祖护佑他平安。”
“我倒不想离姐姐太远。”
周言礼扭头,微微凑近,他清泅的目光一如当年假山后的男孩,更柔和澄澈,却总是会令人心软,“等我应举时,你也替我求一求。”
念兮笑着应下。
周言礼高兴地笑起来,眼尾一颗细小的泪痣愈显潋滟,他说:
“我可舍不得姐姐为了我跪那么久,只要姐姐心里有我,肯来为我求一求,便很好了。”
……
两人在后山赏了会儿红梅,天气太冷,念兮被冻得手脚冰凉,连鼻头都是红的。
周言礼再不肯多留,两人吃了斋饭,又买了糖雪球,便坐马车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