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嫁的权臣捂不热,重生后我不追了(156)
“大人莫怪,是在下安排不周。”此刻也只好将场面话再干干地说上几句。
裴俭一双点漆的眸子深邃幽黑,“多谢侯爷美意,只是京中于此等事情惯爱捕风捉影,我深受其累,不免更要洁身自好。”
韩凛原先不明就里,渐渐就回过味来——
大约是那位“心上人”专爱拈酸吃醋,又生性霸道,先前裴俭与其他小姐传出过什么风流事,已惹过她不快。
只裴俭孑然一身,镇日里忙于案牍,从来不假辞色,能惹出什么风月债?
再一细想,兵部尚书许尚书的独女,可不就是痴恋裴俭数年?
年头那会儿长公主还动过给大儿高杰求娶许氏女的念头,被许氏女一口拒绝。
想通此中关窍,韩凛简直忍不住想笑话他——
裴大人朝堂上再如何雷霆手段,也不过是个没见识过女人的汉子,才会只对一个女子满含向往与热爱。
不像他,若非长公主管得严,他可以叫每个女人都有一个家。
“大人情衷一人,叫人好生感佩。您放心,有韩某在,绝不会叫大人的清白名声有污!”
他有求于人,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不免自作主张又加上一句,“什么刘小姐、许小姐的,通通与大人您无关。”
裴俭容色愈见温和,“侯爷年岁长我许多,唤我时章便是。”
秦朗坐在一旁,简直大开眼界。
裴时章那些云山雾罩的话,若非他熟知内情,怕是半点都猜不透。这安靖侯倒真是会揣度人心。
难怪他一个空架子侯爷,其貌不扬还能尚了公主,果真很有几分手段。
等到酒席散场,韩凛送走了同僚,这才回身,亲热叫了声,“时章。”
显然是有话要说。
裴俭从善如流,将随侍都打发出去,独将秦朗留了下来,三人重新坐回席上,“侯爷请讲。”
韩凛今夜所有殷勤,只为此刻,他回身坐下,看了眼秦朗,复往前挪了挪身子:
“大人,不知两淮盐引一案,查的如何了?按说这等机密,本也轮不到我过问。只是我有个远房外甥,正是安丰的盐贾,听说他今次也牵涉其中,在下才想来打听打听,也是为了亲戚的情分。”
盐课重利,此案涉及京中诸多权贵政要,韩凛所涉,不过微乎其微。
本次严查法办,偏重于朝廷官员,就连靖王都未牵扯,是以韩凛之忧,其实不必。
“盐引贪腐,陛下震怒,想必侯爷也知晓轻重。”
裴俭俊目幽深,神色内敛,“如今边关吃紧,两淮却爆出几千万两的贪腐,陛下已着令严查严办,任何人绝不姑息。”
韩凛抹了抹头上的汗,讷讷应是,嘴唇翕动,待要再说些什么,就听裴俭继话锋一转,“不过侯爷既已开口,总也有容情余地。”
韩凛立时面露惊喜,连声道谢。
“只是风口浪尖,不要宣扬出去为宜。”裴俭边说边站起身,系上氅衣上的系带,“总是你我私下之事。”
他今日能来,自然知道韩凛所为何事。
韩凛在勋贵圈中颇会为人,他这么做,也是为了释放一个信号。
韩凛闻言,当即面露喜色,一叠声应是,亲自等将人送上马车,直等到马车走远,他心中总算安稳下来。
那时秋狝围场,韩凛便看出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这才不过多久的时光,一桩两淮贪腐案,裴俭几乎将整个权贵的命脉都拿捏住了,谁的手也不干净,只看他肯不肯给这个薄面。
就韩凛所知,至少靖王在他那里,是半点面子也不曾有的。
第132章 温念兮,用来暖床最好
想要纳一个四品官的女儿为妾,即便贵为皇子,也不是件一挥而就的事。
四品司业,官职不大,也无实权,折子却能直接上达天听。
总是要有父母之命,不是一顶小轿抬回府上这么简单。
萧恂已经听说了韩凛宴请裴俭一事。
裴俭宁愿赴一个没用的驸马之约,却屡次三番不肯给自己这个皇子面子,萧恂早已忍无可忍。
等他再听到传出裴大人痴心不二,早有了心上之人,便更坚定了要将温念兮收入房中念头的。
他就是要羞辱裴俭。
看一下素来矜贵冷清的裴大人,还能不能端庄自持?
更何况温念兮花容月貌,用来暖床最好。
于是他遣了中人与温远桥说项。
特许了高官厚爵和成倍彩金,原当是一蹴而就的事,不料中人话未说完,已被温远桥臭骂一顿,撵出门去。
萧恂听闻此事,神色狠戾,唇角挂着抹冷笑,“敬酒不吃,那就只剩下罚酒了。”
一个男人想要得到一个女人,实在简单,最便捷的办法便是污了她的清白。
不过这样终究下作。
萧恂自持身份,不肯这般掉价。
他本是英姿勃发的长相,兼之身为皇后独子,陛下嫡子,养尊处优,权势滔滔,爱慕他的女子一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于是便请王妃下帖邀约,将温小姐约来靖王府,他要亲自幽会佳人。
靖王妃是个温柔寡言之人。床上床下都像个木头,除了听话,萧恂也看不出有什么优点。
“只单独请温小姐一人的话,只怕太过显眼,不如多请几位夫人闺秀?”
萧恂对这些小事全无所谓,漫不经心道,“随你。”
可等到设宴那日,靖王府内花团锦簇,但见衣香鬓影,珠光宝气,来了不少夫人女眷,脂粉香气团团,叙话吃茶,笑声不绝,只独独少了最着眼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