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嫁的权臣捂不热,重生后我不追了(165)
陆闻笙顿住脚步……
终究是心有牵累。
他将念兮交给一直跟在身侧的李氏,动作很轻,生怕会让她哪里不舒服,又安排好后续,这才对李氏道:
“夫人,我府上的马车宽大,不如坐我的马车回去。”
李氏对于陆皇后一系的人,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齿,可辅国公先前帮过念兮,她也不好冷脸太过,只拒绝道,“不必了。”
念兮还处于昏迷状态,李氏忧心如焚,也顾不上其他,急急出宫去了。
天色欲雪,黑沉沉一片。
陆淮给父亲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也跟着李氏坐上软轿走了。
……
念兮大病了一场。
高烧几日不退,人都烧糊涂了,嘴里时不时说些叫人听不懂的胡话。
急的李氏嘴角燎泡,大雪天里往寺里求神拜佛,只求神佛保佑她的念兮,平安康健。
四五日后,念兮人才终于清醒过来。
李氏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父亲和兄长也一样,这几日都日夜为她忧心。
念兮心里头十分歉疚,为了自己的事,倒叫全家跟着受累。
兄长温清珩看着妹妹病中憔悴模样,忍着心疼道,“以后你去哪里,哥哥都陪着你。”
谁也休想再欺负了他妹妹去,臭男人全部去死!
这几日因着靖王强纳官员之女一事,朝廷上下闹得沸沸扬扬。皇后千秋宴的第二日,御史台参奏的折子将陛下的御案都要淹没。
也不光是御史,所有与温府交好的人家,温氏父子的同僚,亲属,纷纷上折参奏。
靖王妃小产,更是为这件事添砖加瓦,引来众人口诛笔伐,给靖王雪上加霜。
坊间更有传言流出,靖王瞧着年轻力壮,实则空虚亏损,阴器不用,又屡屡在与伎子取乐时,强调自身器物很大,其实针尖左右……种种细节,不一而足。
靖王被陛下申饬,禁足反省。
萧恂坐在书房,如凶兽困于笼中,不停踱步,满脸戾色听着下属回禀。
“御史台那一群老贼,吃饱了撑得整日盯着本王这点事!等本王出去,定要一个一个整治他们!”
有幕僚这时候进言道,“王爷前一日才要纳妾,御史们第二日便齐刷刷上折,如此迅速,倒叫人觉得反常。”
萧恂眉头紧蹙,“你是说,有人故意整本王?”
幕僚点头,“极有可能。”
萧恂一双拳头握的关节作响,阴恻恻道,“别落到本王手上。”
他看向下属,不耐道,“还有什么?一并说了。”
下属犹豫片刻,斟酌着将坊间传闻说了。
越说萧恂的脸色越黑,等说到那物事只有针尖大小时,萧恂暴怒,脖子上青筋爆出,整个人都呈现一种极致狂躁的状态。
一脚将人踹飞,“滚!”
果然,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被人说不行,说小,比什么打击都致命。
书房里,幕僚极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免得惹火烧身。
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奉旨查盐引贪腐案的裴俭裴大人,在两淮发现新的证据,一封奏折直达天听,直指靖王营私贪墨,贿额巨大。
第140章 裴大人又又又破防啦
裴俭回京时,再过几日便是新年,京城里已满是年味。
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红灯,贴桃符,街上行人匆匆,手里大包小包,总有要置办的年货。
小孩子是最兴奋的,围着卖糖葫芦的老汉,争前恐后掏出铜板去买。
普通百姓,一岁又一岁,便是这般简单充实的美好。
裴府里,秦朗正与他说着这一个月里京城的事。
因舟车劳顿,裴俭的脸色不大好,但精神看上去很不错。
八百里加急送上御前参靖王的折子,这会儿正搅的靖王一派焦头烂额,他且有后招等着。萧恂惹了不该惹的人,起了不该有的心,代价便是提前离场。
“念兮呢,她怎么样?”
这回去两淮,他还顺道去了金陵。
从前听她说起过金陵的宅子里,长着一株老石榴树,每年都能结出满树的果子,沉甸甸的,又大又甜。
念兮提起时满是怀念,“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回去看一看那棵树?”
他那时忙于案牍,闻言头也不抬,只是笑道,“是不是馋石榴果了?正好是石榴的季节,回头叫人买给你。”
念兮那时或许笑了,或许并没有,她说“不打扰你了”,便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裴俭去看了那棵树,妻子曾经念念不忘的石榴树。
可惜是冬天,树上光秃秃的,不见念兮说的火红的花和沉甸的果。
其实他记得,他们之间的所有事情。
可不知为什么,过去的他迷了心智,好好的日子不知道珍惜,一心往上攀登,美其名曰奋斗,不过是想成全他自己的野心。
却一再冷落妻子,直到她心死枯萎。
“妹妹她……挺好的。”
秦朗环顾四周,见裴府冷清的根本没个家的样子,裴俭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最关键他是也不知道怎么说。
于是提议道,“你才回来,累不累?不然晚上叫上景和,咱们为你接风可好?”
裴俭抬眸瞥了他一眼,“念兮怎么了?”
“妹妹前段时间生了场病,如今也都好了。”
秦朗很纠结。
裴俭才刚回来,劳累不说,又是临近年关,万家团圆的时候,这时候告诉他,会不会有些残忍?
这件事裴俭肯定会知道,但是一定要现在说吗?
裴俭原本舒展的神色已然不见,他缓缓侧头,盯着秦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