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嫁的权臣捂不热,重生后我不追了(231)
萧恪不由想到靖王逼迫纳她为妾之事,心下稍安。
至于念兮的消息从何而来,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不论是谁,都会有意想不到的力量。
这是萧恪自小在宫中长大悟出来的道理。
……
从魏王府出来,念兮问古三,“人都到齐了?”
古三是裴俭给她的两个侍卫其中之一。
自从裴俭被押解入大理寺后,所有的护卫,原先保护裴俭的人,全部都转而保护念兮。
他是真的,半点后路也不为自己考虑。
念兮吩咐古三,“打听到裴大人关押的地点了吗?”
“是。”
古三抱拳道,“如今京中风声鹤唳,大理寺不如往日森严,我等已探得大人监舍所在。”
“有把握吗?”
“万死不辞。”
念兮咬了咬唇,“劫狱这种事我不懂,但我笨想下,总归是浑水才好摸鱼。京中这两日内必会再乱,你等避在监舍门口,静候良机。”
古三单膝跪地,沉声应是。
侍卫护主,天经地义。
可大人既将他们给了小姐,身为侍卫,唯有服从一条。如今小姐能顾念大人安危,古三真心实意拜这一拜。
“小姐身边,仍旧留下两个人照看。”古三护着念兮上了马车。
念兮应好。
多事之秋,她也要保全自身才是。
然而天不遂人愿。
就在马车即将拐入仪桥街温府时,有人将她拦下。
第195章 宫变
金銮大殿上,靖王萧恂当众拿出传位圣旨。
由景帝的大太监当众宣读。
然而除了零星几个靖王党跪拜臣服以外,其余众臣无一信服。
右相滕献当众出列,诘问道,“敢问殿下,陛下如今何在?皇朝更迭,陛下与太子殿下却杳无音讯,生死不知,这份圣旨究竟出自何人之手?如此荒唐之事,恕臣难以认同。”
他是老臣,又德高望重,此言一出,大多数臣工皆点头表示赞同。
靖王太急切了。
像是被架在弓弩上的箭,完全不考虑顺风或是逆风,只顾着朝目标射出,实际却早已偏离。
然萧恂早有对策。
禁军只听命于景帝,他难以调度。可他有也有卫甲军队,如今已尽数调度到宫中,今日宣旨,萧恂预料到不会太平。
是以右相的出言不逊,他半点也不恼恨,只是略略朝手下使了个眼色。
侍卫听命上前,不等滕献再多说半个字,手起刀落,三朝元老,就这般血溅当场。
满腔热血,浸在冰凉的金砖上,流了满地。
巍峨的宫殿里,一地静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萧恂眉目舒展,眼透狠戾,扫视一圈,淡淡问道:
“谁还有异议?”
“若有,便与滕相一起去地底下异议吧。”
他平静又疯癫,冷冰冰两句话,却叫在场众人从心底里生出彻骨的寒意。
萧恂今日原就打算大开杀戒,所有不敬他,不服他的人,通通去死。
这天下除去一个死字,也没有多道理可讲,他也不想再被那些狗屁礼法束缚,再听任何人与他讲道理。
世人皆怕死。
杀鸡儆猴,多杀几个就老实了。
但萧恂低估了为人臣子的气节,在他当场杀了滕相后,又有一人站了出来,声如洪钟:
“臣有异议。”
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张乾。
那日裴俭重伤,便是他将人从陆闻笙手里抢过来,接到都察院去救治。
他平日为人圆滑,是最左右逢源的一个,此时却满身正气,直视萧恂道,“千古艰难唯一死,臣却不怕。臣只怕死后愧对景朝列祖列宗!”
“靖王萧恂,不孝不悌,其身不正,臣不服!”
说完,也不等萧恂示意,他转身一头碰上大殿的圆柱,以死明志。
一声闷响,竟不知撞在多少人的心上!
这一场血,激励起多少臣子的气节与热血!
不等萧恂再威吓出声,又有数名臣工出列,“臣不服。”
“下官不服!”
“臣有异议!”
大殿内,四处同时响起声响,萧恂目光阴恻恻扫视众人,仿佛阴暗爬行的毒蛇,带着叫人毛骨悚然狠戾。
然而没有人畏惧。
朗朗乾坤,昭昭日月,行的是人间正气!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
萧恂气怒攻心,也杀红了眼,死一个是死,死一双也是死,便是这满殿的人都杀光了,那又如何?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既然这么想死,朕便成全你们!”
“杀——”
他眼尾猩红,平静地吐着这个字。
陆闻笙上前欲劝,却被萧恂冷冷喝住,“陆大人且省些气力,还没到你出力的时候。”
侍卫提刀上前,就在金銮大殿要溅满鲜血时,有人暴喝出声:
“住手!”
魏王萧恪与禁军统领耿镇带着手持兵器的禁军闯入大殿,一时之间,利剑出鞘之声四起。
萧恂眯了眯眼睛,望向来人,“四弟?”
萧恪素日对他极是恭敬,此时却面覆寒霜,“反贼萧恂,还不束手就擒!”
萧恂嗤笑一声,“凭你?”
随后他扭头乜向陆闻笙,没记错的话,他那早逝的舅母,辅国公夫人,便是耿镇之女。
陆闻笙立在那里,仍旧是那副月下无尘的模样,对于禁军的出现,似乎半点也不感到意外。
萧恂心底猛地一沉。
然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他盯着萧恪,对身后的甲卫道,“杀无赦。”
整个禁军分南、北两军,南军守卫宫城,北军屯卫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