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嫁的权臣捂不热,重生后我不追了(257)
腿、着、去!
天爷啊~
太过分了!
温清珩一脸忿忿从家里出来,准备蹭一蹭同僚的车。反正这一片住的官员多,他已经这样做好几天了。
然而他一出来,便被门口的阵仗吓了一跳。
但凡没瞎,总能第一样看到对面。
温清珩眯了眯眼。
谁能不认识大名鼎鼎的,裴相的马车。
晦气!
还带那么多侍卫,吓唬谁啊!
温清珩白净的面上深沉,心中却在天人交战。
他究竟是该站在这里,还是要彻底无视,目不斜视地走掉?
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走了,裴俭闯进门怎么办?虽说媛媛比他还要威猛一些,可他是男人啊。
但要是站在这里,他一个人两只眼睛,对面一队人马,好多双眼睛,他又瞪不过来。
温清珩气闷。
千言万语,此刻全都汇成一句话:
天杀的裴俭!
温清珩打算回府,把府里的家丁侍卫通通叫出来,比气势,谁怕谁啊!
可还不等他下一步行动,裴俭已经从马车上下来。
朝温清珩走来。
周围偷偷看热闹的人见到这一幕,无不在心中惊呼。
这一片的官员,尤其是与温府相邻的那几个,都瞪大眼睛,竖起耳朵,已经吩咐家丁往家里第二趟去取东西了。
裴俭毫无所觉。
或者说以他如今的地位,对于周围人的目光,是半点也不在意和放在心上的。
唯独温府……
那时他凭着一腔勇气与愤怒来到仪桥街,却后知后觉地发现,时辰太早,家家闭门闭户,念兮应该还在睡觉。
他自然可以命侍卫将门叫开。
然后呢?
惊了满府的人,于他又有什么好处?
他不是来惹她生气的。
于是裴俭候在此处,等到天光亮时,再去温府不迟。
这会儿看到温清珩出来,他跟着走上去。
“你来做什么?”温清珩凶巴巴道。
其他人怕裴俭,他可不怕。
“……她归家了,我想见见她。”
“不见!”
温清珩斩钉截铁,“我妹妹已与你和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今后各不相干。她不见外男!”
裴俭静默不语。
常年处于上位,在他身上沉淀出十足的压迫感,他甚至不用说话,只是微垂下眼睑,便叫人感到深沉、幽暗和危险。
“我有话与她说。”
对着这样的裴俭,温清珩也有些发怵,但他做人哥哥的,没道理再叫这个外人欺负自己妹妹。
虽然气势弱了不少,但他仍旧道,“我妹妹不想见你。”
裴俭抿了抿唇,眼神幽深,“她不在这里?”
温清珩悚然一惊,“你……你……你胡说什么!”
他一向不善言辞,更不知如何被这厮看出破绽。
裴俭身形颀长,比温清珩还高出半个头,站在温清珩面前,天然便带着优势。此刻他不再多言,略点点头,便转身走了。
温清珩看着他的背影,后知后觉发现,掌心已经汗湿了。
这厮何时变得这么吓人!
裴俭已年过而立,依旧挺拔昂扬,除了肩背比年轻时更显宽厚之外,竟无半点发福迹象。
且他冷眼瞧着,身形比之那些侍卫,竟有过之而不及。
这简直匪夷所思。
温清珩断定,一定是因为裴时章家庭不幸福才没有变胖的。
一定是!
裴俭上马车前,吩咐道,“去寻夫人。”
他不同意和离,念兮便还是他的夫人。
这辈子都是他裴时章的夫人!
温围观的众人们没看成好戏,这会儿才惊觉上朝迟了,着急忙慌吩咐上路。
心底却都犯起嘀咕:
看来这事儿啊,他们都想岔了!
第215章 我死了丈夫,是个寡妇
周言礼带来了糖果。
不是一颗,而是一盒。
各种口味分门别类,装在一个精美的食盒里,送给她。
他说:“祝姐姐从今往后,生活都是甜的。”
念兮收下了他的好意,却难以领受他的偏爱。
是的,若说前几次匆匆一面,他尚且克制,她难以分辨,那么此时此刻,在这个日暮黄昏的傍晚,霞光铺满山头的时刻,他寻到她,叫住她,唤她姐姐,送她糖果,告诉她生活会甜……
一切的一切,既含蓄又直白。
念兮不敢叫自己想下去,却又不得不想到,言礼至今未婚。
她给不了他回馈。
她才从一个泥沼中爬出来,她好难再去爱一个人。
“言礼……”
“我知道的,念兮。”
周言礼的面庞比之年少时的昳丽,多了几分不羁与潇洒,他望着她笑,温柔若晚风,“不急的,还有许多时间。”
他又从送来的盒子里面,挑出一颗糖,握在掌心,“这一颗,算姐姐送给我的。”
飞扬的眉眼仿若当年。
念兮笑,“怎么不多拿几颗?”
周言礼摇头:“我不贪心,只想要属于自己的那一颗。”
……
周言礼并未留下用完膳,时候将晚,并不方便。
于是他又乘着漫天霞光离开。
简单地用过一餐,念兮看到摆在内室装着糖果的食盒,有些头疼。
“娘子,”兰芝觑着她的神色,慢吞吞道,“周郎君也是很有心呢。”
她与言礼,曾经是最要好的玩伴,可时过境迁,她已不再是玉立亭亭的少女,对于一份沉重、漫长而执着的爱,第一反应不是感动,而是压在心头一份沉甸甸的厚重。
她只怕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