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嫁的权臣捂不热,重生后我不追了(277)
“可当得知阿娘也起了高热,我决定留下来照顾她时,我想起了很多人。过去种种如同走马观花,一一从我脑海中闪过。我才发现,除过家人,与我留下最多回忆的人,是你。”
念兮的声音很轻,像是一个人的低语,裴俭不由起身,走到念兮身前,蹲在她面前,仰头望着她。
四目相对。
念兮的眼中渐渐湿润,“如果在生命最后一刻,我还有遗憾的话,那就是忘记告诉你,在我心里,一直没有放下你。”
那个贪心到什么都想要的裴时章。
那个不会说甜言蜜语的裴时章。
那个爱她胜于生命的裴时章。
他会在她最孤独无助的时候,来到她身边,搂她入怀,温柔地安慰她,一切都会没事。
她也能够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发泄情绪,哪怕是对父母也做不到如此。
他们纠缠了半生。
命运早已交融。
裴俭怔住了。
他能感觉到念兮的矛盾和挣扎,徘徊和犹疑。
他环抱住她的腰肢,将头贴在念兮柔软的腰肢上,“念兮,没关系,不用着急。”
“我总会在原地等你。”
“我的心永远都不会改变。”
“不要因为我的到来而感到为难。没关系,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你总会看到我的诚意。”
“犯过一次的错,我永远都不会再犯了。”
“你若不肯,我绝不会勉强你。”
念兮抹掉眼泪,轻声笑起来。
这个狡诈又阴险的男人啊。
嘴里说的与实际做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裴大人,你既要给我时间,现在这样又是做什么?”
裴俭一顿,原本松松揽着她腰肢的手开始收紧,很不要脸道,“早晚都要和好,我先练习一下,省得到时候不会抱了。”
“就当是预支。”
念兮低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轻轻地,俯身环住他。
裴俭几乎傻掉了。
他像是落进一个柔软的梦里,馨香,甜蜜。
他不敢相信这一刻的真实。
他从她的怀里仰首,盯着念兮看了许久,久到念兮感到脸红。
裴俭才终于出声,声音中还带着颤抖,“我怕是一场梦。”
短短几个字,念兮能从中听出他满怀的惊喜与激动,她嗯了一声,想要说些什么应景的情话,这一刻却有些词穷,只能务实道:
“不是梦。”
“证明一下。”
不等念兮再问,裴俭已经胆大包天地直起身子,一手托着念兮的后脑,深深吻上去。
甜蜜而芬芳。
他的念兮真的回来了。
唇齿勾缠,裴俭深深陶醉其中。
“念念,我爱你。”
这世上的爱有很多。
可裴俭的爱,只是弱水三千的一瓢,万千道路中的一途。
执迷不悔,至死不渝。
第230章 老当益壮
裴俭从一个长长的梦中醒来。
梦里的人是他,又不是他。
醒来时他恍惚又疲惫。像是短短的一夜便经历了旁人的一生,或是几生。
梦境中的情形是如此真实又可怕。
裴俭坐起身,去净房洗漱,想叫自己尽快清醒过来。
念兮寻来时,裴俭刚洗漱完毕,身上还有皂角的清香。
昨夜里念兮不肯陪他,坚持要回自己的房间睡。裴俭倒是厚着脸皮跟过去,却被她拒之门外。
小女子的心思总是难猜。
他们是正经夫妻,又不是偷情,也不知她在害羞什么。
不过裴俭从京一路赶来,见到念兮安好,此刻终于能够放松精神,念兮又松了口,裴俭自然不敢违背夫人之命。
她要分居便分居吧,一晚上而已,他又不是等不起。
大约昨夜他的眼神太幽怨,今日一早,念兮便主动来找他。
若是往日,裴俭说什么也要顺着杆子往上爬,给自己谋些好处。
可梦醒之后再见到念兮,裴俭却忽然有种原来如此的庆幸。
他上前搂住念兮的腰肢,弯腰将头搁在她的肩窝处,随着呼吸带出一片湿热的痒意。
念兮最怕痒了,笑着想躲,裴俭抱着不肯,又拿新冒出的胡茬蹭她滑腻的脸颊,又痛又痒。念兮单手抬起,向后抚摸他的侧脸,语气是惯有的温柔,“你怎么了?”
他们在一起太久了。
久到裴俭的哪怕一点点情绪变化,念兮都察觉得到。
即便他背对着她,即便他想要用玩笑隐藏。
此刻念兮温柔的摩挲便是最好的抚慰。
裴俭轻嗅着她身体的馨香,一颗心渐渐冷静下来,沉默片刻后,缓声开口: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和我都重生回到十几岁,那时候我们尚未遇见。”
念兮笑,配合的问道:“然后呢?”
“你没有去崇明楼,你去了其他地方。”裴俭的声音低下去,“我们没有相遇。”
他说,“我们错过了。”
念兮有些好笑,想要扭头去看他,可裴俭固执地箍着她的腰肢,不叫她看他此刻脸上晦暗的神情。
于是她又问道,“还有后续吗?”
裴俭摇摇头,下巴的磨蹭使念兮又开始发笑,“我不记得了。”
其实他记得很清楚,清晰得仿佛是才经历过一般——
他们的重生缘于意外,念兮中毒身亡,他也跟着回到过去。
念兮没有去崇明楼,而是去了曲水,她在那里认识了顾辞,嫁给了顾辞。
他们很幸福。
顾辞陪着她,游历遍景朝的名山大川。她过得很快活,没有他,也依旧很精彩。
他们还有一对可爱的龙凤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