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嫁的权臣捂不热,重生后我不追了(34)
裴俭张了张嘴,想出声为自己解释。
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词穷。
重生后,他不断想要找寻过去的痕迹,发现再也见不到那个念兮后,他茫然了许久。
他并不想破坏顾辞与现在的念兮。
顾辞有他的责任和使命,到那个时候,他们自然会分开。念兮不会频繁地出现在他面前,时间长了,也就好了。
他告诫自己,放下前世种种,他早已开始了新的人生。
但这一世,他空闲出不少时间,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个见证者,他围观了顾辞在这场感情中的付出,看到念兮从前的失落和遗憾都得到很好的补偿与弥补。
而那些曾经被他忽略掉,不在意的细节,每一个念兮失落的瞬间,都被这一世的他一一拾起。
感情当真不对等。
在她抛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后,他开始重新珍藏过往。
他永远慢她一步。
外面的呼声渐高,是龙舟比赛快要开始。
念兮起身要去开窗,“你走吧,顾辞要上场了。”
顾辞说了,他的龙舟,旗帜是黑金红绣的祥云。
裴俭拽住她要起身的手。一股挫败感自心底升起,他站直了身子,将她拖曳到身前。念兮后背抵着桌案,她被困在他的胸膛与桌子之间。
念兮怒目,“你发癔症了?”
裴俭同样面色冷凝,觑着她的眉眼,声音寒凉,“你就那么喜欢他?”
念兮始终挣脱不开,索性不再挣扎,仰起头笑道,“对,我就是喜欢他。”
两人距离很近,彼此的喘息声交汇,她的呼吸中还带着葡萄的清甜,红唇轻启,是裴俭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她在激他。
裴俭冷笑一声,“你说顾辞要是现在进来,看到咱们这样,会是什么反应?他会相信你我是陌生人的关系?”
念兮气竭,却还是刻意压低了声线,“你是疯了吗?”
裴俭目光沉沉,下一刻,突然压下身子。
念兮与他相伴十三年,这一点默契还是有的。见他突然凑近,她想也不想用头去顶。
一声闷响,念兮的头磕到裴俭的下巴。
裴俭闷哼一声,舌头已被磕破流血。
念兮彻底不耐烦起来,“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你有病吗?”
裴俭抬手擦了擦唇角的血渍,另一只手仍旧控制着念兮,他不怒反笑,俯下身,“你听,有人在敲门。”
他凑到念兮耳边,轻声道,“会不会是他?”
念兮一下子怔住。
呼吸变得急促,浑身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倘若外面的人真是顾辞,这样复杂又混乱的场面,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应对?
念兮用力去推裴俭,“你放开我。”
她被困在裴俭胸膛前,用气声怒道。
裴俭岿然不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扣住她另一只手,带着恶意的笑,“放开你,好去开门吗?”
他话中满是调侃意味,然而眼神漆黑,无比认真。
念兮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甚至他是真的想要叫顾辞看到。
她怒目瞪着裴俭,压下砰砰乱跳的心脏,扬声朝门外问道,“谁?”
第30章 顾辞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小姐,是奴婢。”
门外传来杏月的声音。
念兮松了口气,神情稍稍放松,才惊觉后背全是冷汗。
兰芝也在,“门关住了,小姐,你……还好吗?”
两个丫鬟都不知道门里的情况,以为念兮有什么事情,才插上了门。
念兮道,“你们先在外面等一会儿。”
杏月不明就里,“顾大人关心小姐,怕你嫌热,方才在楼下特意买了乳糖真雪叫奴婢拿上来。这吃食容易化,顾大人叮嘱过,若是碎冰化了,小姐就不爱吃了。”
念兮尽量放平了声调,不叫外面人发生异样,“我怕是癸水提前了。”
癸水到了,这冰饮便不适宜再吃。
“车上有换洗衣物,奴婢这就去拿。”
“奴婢去打盆水来。”
两个侍女走后,门外再没了声响。念兮敛起面上表情,瞪着裴俭,嫌恶道,“你还不走?”
刚才听到顾辞的名字,裴俭攥她时不由用了几分力道,此刻见念兮手腕泛红,他一言不发,往后退了几步。
裴俭也对如今的局面厌烦透顶,冷声开口,“那日在角门,我已经全都告诉你,他不久后会去北境。你要跟着他去吗?”
念兮不答反问,“顾辞是日后的冠军侯?”
裴俭抿了抿唇,点头应是。
念兮目光清冷,“这是我的事,不劳你操心。”
“你不要意气用事。”
从一进门,裴俭便被念兮殷红的脸颊和唇瓣激怒,做了许多不理智事,如今他冷静下来,企图跟念兮讲道理,“你还有家人。我知道你的性格,你不会抛下这里不顾一切跟顾辞走。”
“既然已经知道结局,何必再错下去?”
“早点与他了断,免得你将来受伤。”
念兮不明白,自己当年为何会对面前的男人着迷?
堂而皇之的说着为她好的话,究其内里,仍旧逃不脱男人的劣根性——
女子是男人的所有物,哪怕自己不想要,不喜欢,也不容他人沾染。
念兮抬眸,满是讽刺道,“他将你当最好兄弟,你不救他吗?”
裴俭面色微变,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却还是被这话刺激到,“在你心中,我就这么卑劣不堪?”
他企图像刚才那样攥住她的手,念兮却不肯再叫他如愿,踢倒了桌前的玫瑰椅,往后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