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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嫁的权臣捂不热,重生后我不追了(56)

作者: 三眠酱 阅读记录

窗外艳阳高照,窗前鸟鸣啾啾,日光透过细密的间隙,在地上投下一棱一棱的光影,念兮合着手,尽情说着几日进展,“……专为女客所开,那时必然又是一番独好的闺阁时光。”

顾辞静静地听她讲。

她语调轻缓,柔和,小小的梨涡时隐时现,弯弯的眉眼中满是对未来和香饮铺子的期待。

只叫人看着、听着,心里的阴霾也跟着散开一样。

顾辞觉得这样的念兮像是在发光。

谁会不爱她呢?

他忽然就欢喜起来。

像是心口多长的一块肉,全身心都变得舒爽。他甚至顾不上这是在温家,拉着念兮的手,小声说道,“念儿,我真欢喜。”

念兮扭头望他,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欢喜什么呢?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很幼稚?”

他的目光一寸寸地扫过她的,直到她脸上的胭色因他而染,才启唇轻笑“欢喜啊……我撞了大运,才遇到了你。”

念兮心头忽然悸动了下。

想到前世,他们甚至没有见过,想到他永世不得归京的孤寂,想到难以预测的命运……她回握住他的手,“其实你不论遇到谁,都会欢喜的。你这样好,即便不是我,换了别人也一样。”

他嗯了声,“或许是。可我想象不出,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若不是你,我总不会获得圆满。”

他垂眼凝视她,纤长的眼睫盖下来,眸子深深,极慢地点头,“我是宁缺毋滥的性子,若不是心底里的那个人,倒不如孤孤单单地等着她。”

所以念兮,请你爱我。

请你允许我在你身边,一直爱你。

念兮眼里不由蓄起了泪,仰首时滔滔从眼梢滑落下去。这句仿若谶语一般的话,似乎是对前世,那位大漠黄沙里的昂扬将军的印证。

她心头忽然便涌上一股悲戚。

顾辞头一次见她哭,匆忙便慌了手脚,抬手与她擦泪,胡乱解释,“是不是我说错了话?你别与我计较,我这些日子总是犯浑……”

念兮笑着摇头,含泪的眼眸,亮得如天上的星辰,“女子都喜欢被人珍爱,我不过是太过欢喜罢了。”

她不想再陷入那样悲戚的心事中,来日之事不可预料,她能做的,想做的,是给予顾辞现在。

及时行乐。

……

裴俭从都察院出来。

他如今是左佥都御史,连日忙碌。每日早晚两点一线往来府邸与衙署,用公务来纾解焦躁情绪。

这几日他将前世政敌一一捋出,剔除已被他斩草除根的,还剩下三人。裴俭左思右想,也难以确定念兮的死与谁有关。

他细细想过,念兮并不与人交恶,她的死,只能是他的仇敌蓄意报复。

他那时为铲除异己,手段激进,有不少人想要除他而后快。相府的府卫、仆从,哪怕只是洒扫下人,进府前均被他一一筛查,底细清白。

念兮又是如何在府里中毒?

他竟全然没有头绪。

裴俭心绪不高,心不在焉地走过巷道,迎面与一马车相遇。

他一人一骑,无心与人争锋,正待避过,此时车帘掀开,露出一张芙蓉面来。

那美人双眸如水含情,鬓发斜插一支精致步摇,随她的探头动作,金玉相撞,发出清脆响动。

“表哥!”

她面露惊喜,两靥的点点泪珠尚不及擦去,已脱口而出,柔声唤他。

裴俭的视线落在对面的女子身上,目光顿了一顿。

是许宛歆。

电光火石间,裴俭忽然想到,哪怕前世相府被他护得铁桶一般,也不是没有外人在。

那一阵,许宛歆因故被他接进府中。

第49章 没有裴俭做不出来的龌龊勾当

许宛歆颊边还挂着泪,仿佛这时才注意到,她忙拿起帕子擦拭,“听闻表哥进了都察院,这是才从衙署回来?”

她说话的时候,嗓音中还带着哭后的沙哑,眼皮粉融,垂首间带着欲说还休的伤心。

大凡男子看到、听到,总是难免会在心底里情不自禁地怜惜,想要知道她憔悴伤怀的因由。

许宛歆由来便是一个美丽而懦弱的女子。

裴俭蹙眉想着重重心事,片刻后点了点头,说道,“天色不早,你怎会在此处?”

许宛歆螓首微垂,“天热,蝉鸣鸟叫搅得人心烦,这才出来散一散。”

说是散心,哪有人会选在这种陋街僻巷?

许宛歆单纯荏弱,不是个会说谎的性子。

裴俭不欲拆穿,目光略过她微肿的双眸,古井无波道,“等散好了,早些回去。”

他打马欲行,与马车错身时听到许宛歆的惊呼,“表哥,你的脸怎么了?可是有人伤你?”

她极是关切,一双眸子里盛满担忧,像是一只被惹急的兔子,连声音都带出恼怒,“那人是谁!”

从前裴母喜欢许宛歆,早早给两人订下婚约,又因沾亲带故,许宛歆自小便称裴俭表哥。即便后来横生变故,两人退婚,这称谓也从未变过。

裴俭无所谓道,“无碍。”

顾辞那晚下了死手,他脸上的伤这几日才渐淡了,不过他也没留手,顾辞照样好不到哪里。

打一架,反倒比彼此忍耐的强。

许宛歆眸光微动,撩起耳畔一缕垂漏下来的碎发,一张白玉似的面颊,很有家常的温婉,“那日我给表哥送信,不意表哥竟换了住所。不知表哥如今住在何处?”

她泪光点点,天生便比旁人柔弱三分,此时言语切切,着实动人心肠。

裴俭如今住的,是他与念兮的家,“咱们如今大了,瓜田李下,不大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