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嫁的权臣捂不热,重生后我不追了(60)
总好过如今这样——
陌生得叫人心慌。
月亮门洞处有人影晃动,裴俭精神一振,站直了身体。
可王婆子身后,并没有那抹窈窕熟悉的身影。
她不肯见他。
“小姐已经睡下。她说您要等,只管等在此处,”
王婆子说完,见裴俭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没了先前的恼怒,泛滥的同情心又开始止不住,“您早回吧,小姐不会见您。”
几天前,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裴俭顶着一头一脸的伤来寻大小姐,骇人得很,王婆子谨遵念兮吩咐,将人打发走了。
后来听当值的小女儿说,顾郎君这几日也少来,她心里便影影绰绰猜出什么。原想着裴郎君都被正主打了,也该歇了那份不该有的心思,再没想到,这才几日功夫,竟又找上门来!
对了,顾郎君今日才来寻大小姐,他便来了。
孽缘啊孽缘。
裴俭沉静冷淡,年岁虽不大,身上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
王婆子原先还有些怕他,可见他被拒绝的次数多了,哪怕此刻神情森冷,如今也不大怕了。
不但不怕,还能劝慰他,“其实大小姐不肯见您,还好些。”
裴俭一双黑漆的眸子逼视,王婆子立时双腿有些发软。
强撑道,“您才从花街柳巷过来吧?一身的酒气脂粉香。大小姐若见您这样,只怕更不待见。”
裴俭略敛了气势,没有说话。
王婆子松口气,继续道,“顾郎君来见小姐,哪回不是打扮的俊朗出尘?女儿家又有哪个不爱俏的?”
“您倒好,不说这回,上一回,一大清早顶着满脸的伤,老婆子我见了都害怕,更何况大小姐!”
“您啊,真要学学顾郎君。他好歹还知道遮掩两日,等到伤好些了才来。为着不叫我们小姐担心也好,美观也罢,总归是收敛的。哪像您,回回明火执仗,逼着大小姐来见您。”
裴俭心下一动,嘴上却不屑一顾,嗤笑出声,“我学他?”
“可不是要学!”
王婆子一拍大腿,“听我闺女说,顾郎君大事小情总要问过小姐的意思,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把我们大小姐宝贝的什么似的!”
裴俭嘴唇翕动,心说他也想对念兮好,可念兮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您可是半点没有表现出来!回回来都凶巴巴的,铁青着脸,像是兴师问罪。”
王婆子说得兴起,“男人们爱红袖添香,女子若有的选,自然是要温柔体贴,俊朗风流。顾郎君样样都符合。”
“您啊,且要学着对姑娘好呢。”
裴俭怔愣愣呆了半晌,夜风吹在身上,竟激出一身寒意。
难怪最初他与念兮还能认真说上几句话。最近这几次,她简直将不耐烦写在脸上,见都不肯见他一面。
裴俭低头看着自己满身狼狈,短促的笑了一声。
恍然惊觉这段时间,自己竟全然给顾辞当了垫脚石,把他衬的愈发好了。
裴俭从怀里取出一锭金,王婆子吓得连连缩手,不敢收。
“不是收买,今后你该怎样还怎样。”裴俭温和了声调,“多谢你今日这番话。”
第52章 许宛歆的贺礼
天晴地朗,长空万里。
念兮与王慕宜的香饮铺子开张,取了个清雅名字,叫“浮生半盏”。
取自苏轼“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当天开业好生的热闹。也没有男客,来的尽是京城名流女眷,螺钿宝翠,脂粉香浓。
王慕宜自幼在京中长大,来往交好的小姐夫人不少,念兮来京虽半年,也有了不少手帕交。
今日尽数都来了。
还有不少贵妇人,连顾辞的姐姐们都心心念念来与念兮捧场。一时门前车马骈阗,倒像是一场隆重的欢聚。
念兮与王慕宜迎着人往里进。
这铺子陈列雅致,既有容纳多人的大厅,也有一间一间的雅室。众人一一看过,每一间有每一间的特色,装点各不相同,就连雅室的牌匾,都是“胡桃引”“空谷幽”“点青绿”这般不同寻常的名字。
王慕宜笑说,“往日与各位夫人姐妹聚首,全凭各家宴请,总要顾忌场合,少了份闲适自在。今日我与念兮的这间铺子,便是方便各家夫人小姐解闷来的。无论是三两人小聚,或是多人宴请,各类雅室、厅堂都可,总有个消遣时光的地界。”
今日能来的,自然都是好友。个个将“浮生半盏”夸得什么似的,王慕宜笑了一场,到最后脸都僵住。
等招呼贵妇、贵女们进了雅室奉好茶,这才算是成了。
接下来的一整日,总是往来不断,甚至好些雅室已经被提前预定出去。念兮与王慕宜的香饮铺子,才开张,已经有了红火迹象。
等到各类渴水、浆水、酥酪等彻底售罄,这一日才算结束。
王慕宜累得连手脚都抬不起来,指着眼角与念兮道,“明日早起,眼底说不得要长两根细纹,笑得人腮帮子都痛。”
念兮也累得狠了。
她没料到开业会有这样大的排场,这么多人。
王慕宜也道,“可不是么,寻常铺子开业,哪里就有这般气势。还有许多不请自来的人。”
念兮也注意到了,“你是说许家小姐?”
“可不就是许宛歆。”
王慕宜说起这个,一下来了精神,“虽说是礼尚往来,咱们送了帖子香丸,她们自来便已是客气。再没有许宛歆这样的,竟送了套金镶玉的五路财神。”
“你说她是受了什么刺激,哪有人这样送礼的?可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