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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嫁的权臣捂不热,重生后我不追了(7)

作者: 三眠酱 阅读记录

“没有。”顾辞有些脸热,迈步朝前走去,“大姐在花厅,我领你过去。”

兴武侯世子夫人是个极和善的妇人,拜谒过后,她只推说家务事忙:

“花园里牡丹开得正好。小六今日牵了匹马过来,就拴在马厩里,难得一匹良驹,念兮不如去瞧个热闹?”

难得体贴又周到。

念兮明白,这都是顾辞的安排。

往马场去的路上,念兮眉眼弯弯,“你教我骑马,还要安排这许多事,会不会很辛苦?”

顾辞自然不会觉得辛苦。可女孩能看到他的用心,更叫人高兴。

他故意沉声,“我做骑射先生时严厉,你可千万当心。”

念兮闻言,郑重其事停下脚步,一双眼睛清黑透亮,如碎着水光的星辰。她将一双纤细嫩白的小手伸到顾辞眼下,煞有介事道,“学生笨拙,请先生到时轻些责罚。”

顾辞垂眼看着那双手,撑不住先笑了。

日光清亮,一重风过,杏色、白色花瓣簌簌飞落,飘在两人身上。

念兮这才注意到顾辞今日装扮,一袭窄袖束腰短打,皮革腰带衬着劲瘦腰肢,双腿修长,走动间带出蓬勃力量。

崭新的春日,崭新的男子。

念兮内心深处有种久违的快乐。

人果真还是要吃点好的。

顾辞给念兮准备的是一匹极漂亮温顺的小马。四蹄皆白,全身乌黑发亮,十分特别。年岁不大,喂它吃糖时会凑近蹭人的掌心。

“它叫踏雪。”

念兮先与马儿亲近一会儿,再由顾辞扶着上马。

马缰粗硬,顾辞心细,还特意为念兮准备了手套。

“我父兄常年在外,家中只有母亲和三个姐姐,她们虽是长辈,到底也是女子,我虽是老幺,也时常留心这些。”

这是在变相解释他对女子细致入微的原因。

又暗示他家人口简单,温馨和谐,再没有什么妻妾相争的烂事。

裴俭就从来不会注意这些小事。无论念兮换了新衣,或是变了发饰,她若不说,他永远也发现不了。

他太忙了。

忙着振兴门楣,忙着揽权夺利,身边人的大事小情,他分不出半点心神。

念兮戴着簇新的麂皮手套,笑意盈盈,“知道了,顾先生。”

顾辞听到这个新称呼,只觉得夏日提前,浑身燥热,又忍不住笑起来。

接下来的教学很顺利。

一个耐心十足,一个聪明灵巧,半个时辰,念兮已经能在不用顾辞牵绳的情况下,在马场慢走几步。

她十分欣喜,回身朝顾辞招手,不料马儿忽然一个纵跃,念兮纤瘦的身子一甩,腰肢轻软似柳,弯出一道婉转弧线,眼看就要跌落——

顾辞见状几步上前,抓紧缰绳,双臂使力跃身上马,双腿夹紧马腹,迫使马儿停下。

事发突然,他生怕念兮被甩落到马下,情急之下使了全力,一双手臂如同铁臂一般,箍在念兮腰侧。

念兮吃痛,眼底不觉涌上一层薄泪,回头看向顾辞。

春光映着女孩轻柔的面颊,眼底的浮光如碎金,一漾一漾。两人距离更近,顾辞清楚地看到,女孩眼底跃动的不是泪水,而是叫人迷失的酒。

他倏忽下马,却恍惚察觉心底有什么正破土而出。

“对不住,都是我的差池,”顾辞满是歉疚,“可吓坏了?”

念兮被他扶下马,笑着摇头,“是我没抓紧缰绳,顾先生该罚我。”

说着,她当真掌心向上伸出手来。

可显见不是诚心,那手上还戴着麂皮手套。

顾辞见她并无大碍,心下微松,垂眼瞧着第二回伸向他的手,忍不住轻轻拍了下。

虽隔着手套,顾辞仍觉得相触的地方一片酥麻,沿着指尖一路倒流回心脏,直叫一颗心也跟着饱胀震颤。

“你头一天骑马,今天就先到这里。不然时间长了容易腿疼。”

念兮从善如流。

两人往凉亭处休息。

顾辞从未有过这般愉快、惬意的体验。

以至于侍女请他们回花厅吃茶,婉转提醒时辰不早时,他才惊觉时间过得太快。

他与念兮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他以为举凡大家闺秀,总是喜欢花儿粉儿,或是琴棋书画这些他并不多感兴趣的话题。

可念兮不是。

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接得上,妙语连珠,也不会一味顺着他的话,叫顾辞感到无比欣喜与放松。

她是那般可怜可爱。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正正踏在他的心上!

“她是我的真爱!”

回到国子监,顾辞迫不及待与好兄弟裴俭分享这个好消息。

第7章 顾辞的“小表妹”

“谁啊?”

“什么真爱?”

裴俭尚未开口,校舍院子里其他两位闻声问道。

都是十八、九岁的儿郎,若非在国子监念书,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对这般话题自然感兴趣。

秦朗觑着顾辞,挤眉弄眼,“究竟是哪家闺秀,能拿下咱们眼高于顶的顾小爷?”

温清珩才从家来。

妹妹不在家,他今日早早回了国子监。不过他才住进这个院子不久,与其他三位同窗不算相熟,只在旁含笑听着。

可偏偏就是因为温清珩,叫顾辞饱胀的倾诉欲难以纾解。对于未来的大舅哥,他很难以平常舍友的关系看待。

于是难得的,顾辞扭捏起来,脸上还露出两抹可疑红晕。

他清了清嗓子,面朝温清珩,难得郑重其事,“我会对她好的。”

温清珩被顾辞认真得一脸莫名,秦朗更是怪叫两声,目光在温、顾二人之间来回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