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治帝李子彻进了寝殿内。此时此刻,李子彻瞧着脸红的蓁蓁,他叹息一声。
“你病了。”李子彻伸手,他的手覆盖在蓁蓁的额头上。
“朕让太医开药,喝药了,就能给你治一治病。”李子彻说道。
“……”蓁蓁执住帝王的手,蹭一蹭。
觉得这般凉快一点。蓁蓁回道:“我没病。”
瞧着蓁蓁抬头,那一张脸庞像是上了最美丽的胭脂,那一双眼眸子里又盛满了倔强。李子彻愣神片刻。
关于前面的酒,太医验过。
至于宇文婕妤等等跟酒接触过的人,这会儿都被马宝公公亲自审一审。
至于没被审,也碰过酒的就有一人例外。自然便是宏治帝跟前的万宜妃。
“罢。”摆摆手,李子彻挥退侍候的宫人们。
想着太医的话。
李子彻的心头有一点悸动,那酒,上火。春意勾动的火。
“陛下。”蓁蓁喊一声。
“真燥热吗?”李子彻问道。
“热。”蓁蓁伸手,她就继续的煽一煽风。可这一点风似乎一点也不解热意。
“朕瞧瞧。”李子彻伸手,他的手换了位置,此时此刻覆盖在蓁蓁的面颊上。
“嗯……”蓁蓁的脸蛋儿红扑扑的。
“蓁蓁,朕心悦你。”李子彻说道。
“啊……”蓁蓁感觉耳根子很烫的。
“蓁蓁,朕说,朕欢喜你。”李子彻覆盖在蓁蓁面颊上的手,此时抽开一点。
蓁蓁觉得一点异样感生出来。就在她琢磨着,又琢磨不透时。李子彻的食指轻轻的压在蓁蓁唇畔上。
“……”怎么办?蓁蓁觉得脑子跟要烧着了一样。
“……”想什么?蓁蓁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热,很热。烫,就像是一颗心肝儿都被烫熟透了一样的。那心跳声噗通噗通的跳一个不停。
耳根子烫的不知道熟没熟?蓁蓁的眼前一切开始变幻,帝王不再是帝王。帝王就像是蓁蓁最喜欢的美味一般,他散发着诱人的甜甜味儿。
对,就像是最好喝的饮子,最好吃的香香糕点一般。
想着,她就馋嘴,蓁蓁张嘴,她就轻轻的咬一口。
眼前一切在蓁蓁眼里变得五光十色,说不出来的梦幻,就好像是冒着泡泡的童话。
李子彻也感觉着身体的热量。在此前,他以帝王的意志在压抑着,忍耐着。
这会儿不过是蓁蓁张嘴,轻轻的咬一口。
“朕给机会,你没拒绝……”李子彻的眸光变了,变得很暗又很深沉。
殿外。
万嬷嬷是恭敬的守在宫门外。
万嬷嬷旁边,宫女神色有一些紧张,特别是寝殿内传来一些异样声音时。宫女的脸色变得有一些古怪复杂,又未尝不是带一点欣喜。
倒是万嬷嬷人老成精,她老人家就是恭敬的守着门。对于殿内发生的一切似乎不知道一般。
丹若宫的偏殿。
马宝公公审一审接触过酒的人,按着人头分别提审。
分开来审,这想要的答案,当然很快就是审出来。
至于这一位“发病”的宇文婕妤,有太医给开的药方。宇文婕妤被狠狠的灌一回苦药汁子。
浑身从燥热再到冰寒。这是什么感觉?宇文婕妤享受了一回。
“婕妤,您真胆大。”马宝公公感慨一回。
“可您这般行事,罪大恶极,罪不可赦。”马宝公公别看说的温声细语。那咬牙切齿的态度,却是说明马宝公公的心头恨极了宇文婕妤。
审来审去,答案已审出来。
宇文婕妤以身犯险,她胆大包天的给帝王下了药。
合欢药。这等药的用处不言而喻。至于这药的份量,要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加之宇文婕妤的脸颊上、衣裳上和发髻上,各扑的香粉、香熏、香水。
这佐臣诸味又配上主君,一旦混合了,这合欢药的份量严重超标。
只能说合欢药没大问题,男女欢爱嘛。可一旦用过量,药人致死。
在民间就还有一个不太中听的说法,叫做马上风。
“公公,您说什么?”宇文婕妤满眼无辜。
“啪啪”马宝公公拍一拍手掌。
片刻后,宇文婕妤的跟前跪满着侍候过她的宫人们。又有小黄门呈上从宇文婕妤陪嫁物件里抄捡出来的药材铅粉等等。
“人证,咱家有。物证,咱家有。”马宝公公说道:“婕妤,您还想辩解,这当咱家是死人,就验不出真伪吗?”
听着马宝公公的话,宇文婕妤咬牙低头。她不再多讲一个字眼。
“押着,看好。等陛下发落。”马宝公公见着死人样的宇文婕妤。他不再废话。
至于给宇文婕妤用刑?
马宝公公没这个胆量。宇文婕妤可是宫妃,一切生死,帝王裁决。
倒是侍候宇文婕妤的宫人们在被押下去时,他们的身上多多少少的各有伤痕。
马宝公公没眼瞎,他太懂,下面人在办差时一定使用了记忆大恢复术这一招。阴暗招,招招痛楚加倍加量,十成全部招呼在这些宫人们的身上。
铁打的汉子,那也招不住大恢复记忆术的刑罚。何况这些宫人们当一天差是混一口衣食,求一个前程。
也不是谁都铁骨狰狰,一心媚上,为着主子不计个人生死。仆人愚忠,那等死士一般的人物总归是少数之中的少数。
人活着的,能喘气的,总归各有私心。这等私心也不算坏,不过是各人各活法。谁让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