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问题。”高家主肯定的回道。
“你瞧瞧。”话罢,高家主把下面人查到的资料递给儿子高晨。
高晨接过来仔细一看,先是粗略一瞧, 再是仔细的沉思片刻后。高晨说道:“下面人糊涂。”
“说说。”高家主的目光落在儿子身上。
“查到贵妃身上。依据便是燕京城郊的贵妃庄子里收养的禁军遗孤。这算哪门子的证据。”高晨冷哼一声。他跟亲爹一个鼻孔出气。
或者这不是高家父子想要的答案。高晨指着其中另一条说道:“父亲,下面两条线,头一条线的首领心思歪了。倒是其二, 这一人的看法有一点意思。”
高家两条线的死士。各有统领。或者说也是上位者的多疑。
高家如今有钱有势。有些事情当然得仔细一点。也真怕被有心人下套坑了。
“父亲,您请瞧。这一回曲忠一案,谁最得利?”高晨指着第二暗线上统领的汇报。
“贾家。”高家主肯定的回道。
对于他们这等人家,查事情不止查真相, 不止看过程,更要看结果的。
曲忠一案的结果是什么?贾家摘了桃子。
贾家还要出一位太子。贾家往后几十载的富贵荣华有保障了。
“我跟父亲一样的想法。贾氏一族要飞黄腾达了。”高晨语气淡淡的说道。
“也未必。”高家主语气里有一点不满意的讲道:“储君只是储君, 那离着天子还差一步。这一步, 可不是那么容易跨过去的。”
“……”高晨沉默。
对于高家父子而言,贾氏一族一旦起飞了。这外戚的位置也是有限的, 或者说跟天子亲近的位置是有限的。
如今的宏治帝跟高氏一族是剪不断的血缘关系。一旦新君登基又不同。毕竟, 新天子的亲舅舅可不是高家人。
高府之中,高家人有高家人的烦恼。
燕京城,皇宫, 宫廷内苑,昭阳宫。
贾皇后料理了今日的宫务。这会儿她在品茶,或者说在静心养神。
真养神了, 贾皇后免不得又是发散思绪。她想得更多。
对于贾皇后而言,她是盼着宏治六年早些过去。
因为钦天监合的吉日, 东宫储君正式册立大典在宏治七年的春。
对于贾皇后而言,她太盼着膝下的亲儿子李济泰入主东宫。可以说盼着这一天,贾皇后盼了太久。
对此,贾皇后挺感激了敲登闻鼓的曲忠。在一些人的嘴里,曲忠就是一个不认命的莽夫。
可在贾皇后的心中,这曲忠是贵人,是贾氏一族的贵人。
若不是曲忠一案的爆发,贾氏一族不被洗白一番。
哪能有那般多的贾氏儿郎做官。若不是贾家的儿郎们争气,亲儿子李济泰又哪能得着入主东宫的机会。
这环环相扣。这一年,在贾皇后心中是幸运年。
对于贾皇后而言,她暗中已经施舍了许多香油钱。不怕靡费。贾皇后就求一个顺遂连连,事事如意。最好还长长久久。
宏治六年。
有人得意了,昭阳宫的贾皇后便如此。自然就有人失意了。金粟宫的杨惠妃觉得这一年太坏。
“嬷嬷,差人近日多多注意着济民。”杨惠妃叮嘱一番。
“娘娘放心,奴婢明白。”杨嬷嬷应下话。
“唉,也是委屈济民了。往后,他跟太子的地位不同。明明是长兄,却是君臣有别。”杨惠妃心疼儿子李济民。
明明是长兄,这做兄长的却要对着弟弟行君臣之礼。
没法子,国法在家法之前。太子是储君,储君也是君。君臣有别。
就像是杨惠妃心头再不甘,她一旦遇上贾皇后时,她还得恭敬见礼,不可怠慢半分。就怕哪儿落人口实。
杨惠妃对于自己吃过的委屈,还要让儿子李济民受一遭。杨惠妃不甘心不乐意,奈何在现实面前,她得认了。
“娘娘……”杨嬷嬷想劝话。
杨惠妃摆摆手,说道:“嬷嬷,有些话不必讲了。本宫这几日听你的安慰,也听得够多。”
“本宫心头有数。东宫册立,一切大不同。往后昭阳宫是起势了。不过本宫不怕,如今倒底是陛下的天下。太子也只是太子。”杨惠妃的心气儿还在。
或者说就是这一口心气儿撑着。杨惠妃得撑住。她都撑不住,金粟宫的宫人们岂不得散架?
人的心气儿一旦没了,金粟宫岂不成筛子?那等情况杨惠妃不允许。
“奴婢多嘴。”杨嬷嬷回道。
“本宫知晓,嬷嬷你也是为了本宫好。放心,本宫心头有数的很。来日方常,一切犹未定局。”杨惠妃面上还保持着自信的态度。
瞧着杨惠妃的心气儿高着,杨嬷嬷也是心头松一口气。有主心骨在,这倒底心里踏实一点。
杨惠妃没眼瞎,她瞧得见杨嬷嬷的态度。在心头,杨惠妃暗暗叹息一回。
瞧瞧,心腹都是这般的态度。若是她松懈了,那哪成?
金粟宫里,杨惠妃不止给自己鼓气。她还得暗戳戳的给心腹和金粟宫的宫人们做一派的表率,让大家伙相信金粟宫的前程大大的有。
金粟宫的人心,杨惠妃得**。
不止金粟宫,皇子所那一边杨惠妃一样得盯紧。特别是亲儿子李济民的心态变化,杨惠妃更上心。
杨惠妃可怕亲儿子李济民被现实一打击,那就软下来,那就被抽掉骨头。
当然,心头这般想。杨惠妃还是坚信着,她的儿子不是软骨头。哪怕遇挫折,那也一定是越挫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