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台的,从来不是坏蛋,而是失败者。
成王败寇嘛,那胜利者总要有了正义的外衣。
只能说失败的,一定不是正义的。只有胜利的一方才会是正义的。
这一个道理,万蓁蓁看得明白。这是因为前世今生,万蓁蓁用自己的教训,那是肯定的明白了这一个道理。
就像这一辈子,万蓁蓁不想沾宫权。除了想甩掉一些麻烦外。更主要还是万蓁蓁懂帝王啊。
宏治帝真想给万蓁蓁宫权,万蓁蓁肯定也愿意劳累一点的。
有权柄,特别是有亲儿子后,当娘的总会想给孩子世界最好的一切。
可这是宫廷。万蓁蓁只是一个明面有尊位的皇贵妃。她的背后有什么?
除了帝王的一点圣宠,其余的,她什么也没有。
或提万蓁蓁自己经营的商社。在权利面前,钱算什么?只是一个屁。
在权利面前,钱不叫钱。哪怕是大商贾,在这一个世道里也只能是世家豪门的手套。
或者说夜壶,再或者说肥猪。用时,那就用一用。不用了,肥猪的用处只能是宰掉过年,宰掉加餐。
“朝堂事,庙堂远。嬷嬷,我等不处在意。”万蓁蓁含糊了何氏一族殁了的事情。
一个家族,在皇权面前又算得了什么。或者说不止帝王恼了。
咒诅一事,总要有人来担责。或许何婉华的那一点体面,那是天子留给六皇子这一个亲儿子的。
可天子的怒火呢,一定得有人承担。何氏一族是何婉华的娘家,他们算不算池鱼之殃呢。
落万蓁蓁眼中,不算的。何氏一族不干系,让人拿了把柄。那肯定是没什么无辜与冤枉。
倒是崔氏一族,还有崔淑妃。在这些风雨里搅和了多深?
万蓁蓁懒得猜想。反正万蓁蓁懂一个道理。得了大好便宜的崔淑妃啊,哪怕是“人淡如菊”,那也一定不是干净的白莲花。
哪怕是白莲花,还是扎根在淤泥里。什么叫出淤泥而不染?
那就便是吃了最恶臭的淤泥,还是吐了芬芳。
香与臭,也不过一个界限,一旦过了,哪有什么区别。
“奴婢明白。”万嬷嬷赶紧应话道。
“嗯,我们还是在意一下皇儿的周岁宴吧。旁的不重要。”万蓁蓁笑道。
对于亲儿子的周岁宴呢。万蓁蓁挺关注。虽然操持的人是杨惠妃。
谁让杨惠妃在协理宫务呢。
在万蓁蓁心里,她还是感慨着。没宫权,这有些事情确实不方便。
想着这些时,万蓁蓁的目光望向了泰和宫。
对于泰和宫里,帝王的心思嘛,万蓁蓁有一些揣测的。就是因为懂了。万蓁蓁才更不敢求宫权。
没法子,万蓁蓁没家世背景。她跟天子,可不敢真硬气起来。
原本无欲无求时,万蓁蓁可能不在意什么圣宠。可一旦有了亲儿子后,万蓁蓁有了挂念,她做不到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
没法子,小小孩儿的李济昰啊,这一个亲骨肉已经成了万蓁蓁的弱点。
可便是弱点,也是强项 。因为为母则刚。万蓁蓁得庇护了她自己的亲骨肉。
想着这些时,万蓁蓁心头一声叹息。
至亲至疏是夫妻。可她跟帝王还不是夫妻呢。
哪怕帝王给了丹若宫很多。可帝王多疑,她在帝王心里也是退一步的。
有些时候退一步,只是为了将来能进一步。对此,万蓁蓁的希望在禁卫军的遗孤们身上。
当初走这一步棋,万蓁蓁只是想填补了心灵的缺位。如今嘛,万蓁蓁很重视。
什么能维护了利益,当然是拿了刀把子的人。就像是一个阶级,什么来维护的?
是暴力。
这里的暴力,可不是简单的暴力。那是指着军队,那是指着权利。
万蓁蓁叹息,她的底蕴太浅,许多事情只能自己一点一点的经营。偏偏这些经营还得在帝王的眼皮子底下。
若不然让多疑的帝王起了疑心,那真是没事招灾。
可也是因为她背后没家世背景。如此,万蓁蓁最清楚,她才能坐上了皇贵妃的尊位。她就是卡位的那一人。
泰和宫,崇政殿。
“马宝,皇子周岁宴,你盯紧些。朕不想出差迟。”李子彻吩咐道。
“诺。”马宝恭敬的应话。
在马宝心里,他可太懂了。陛下多在意了皇贵妃,那一定就多在意了七皇子殿下。
小殿下惹人喜爱,又是幼子。当然,更主要的,那在马宝心里还是子凭母贵。
周岁宴。
二月二,龙抬头。七皇子的周岁宴既然要大办。当然是宫宴大开,宗亲命妇们都会参加了。
万蓁蓁也是露脸儿。说是皇子的周岁宴,落万蓁蓁眼里,更像是她的盛妆亮相。
对此,万蓁蓁倒不介意。这是帝王给做的体面,她肯定得开开心心的接下来。
周岁宴。除旧去秽,求了吉兆。
于万蓁蓁而言,这也是她家亲儿子的露脸场面。
洗三、满月、百日都是小办。那时候的丹若宫甭管是多少传闻。总之,落一些眼皮子浅的人里,还会觉得丹若宫失宠了。
可一旦周岁宴大办。还情况又不同。
周岁宴,这一回大办。这一回举办的地方也很特别。
昭阳宫。这是杨惠妃的举荐,偏偏帝王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