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不靠得那么近了,让头发疯长之后,铺天盖地地朝他们一家三口抽去。周围的树木砂石全都被她的头发抽过来,一棵树砸到萧振安后背上,萧振安扑到地上,吐了几口血,感觉后背的骨头受了重伤,一时间竟爬不起来。
但同一时间,秦文淑竟然也倒飞了出去,趴到地上没爬起来。
萧振安笑了,“秦文淑,咳咳、咳咳咳,我就知道你们、你们会出来,所以请大师做、做了法。我拿、拿了你们的骨头,做法,只要你们对我动手,重伤了我,就会和我、和我一样受伤,哈哈,你能耐我何?”
李氏把秦文淑扶起来,两人愤恨地看着萧振安,本以为今天一定能报仇雪恨,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卑鄙,给她们处理后事的时候偷了她们的骨头,做法让她们不得重伤他杀他。怪不得他刚刚都没有跪地求饶,原来是有恃无恐!
她们杀不了萧振安,甚至无法重伤他。要去打他的话,他手中还有个能伤鬼的玉佩。她们根本报不了仇。
秦文淑猛地转头,看向彭氏和她怀中的孩子,“伤不了你,那我就杀了她们!”
秦文淑立即朝彭氏飘去,杀机必现。彭氏面色惊慌,“相公!救我!救我们的儿子!”
她话音刚落,秦文淑的头发已经像茧一样包住了他们母子,里面传出彭氏的一声尖叫,孩子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马车上那两个下人被这一幕吓晕了过去,四周安静下来,透着诡异的气息。
萧振安语带悲怆,“月娘,是我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
秦文淑冷笑一声,“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装什么?你若真在乎他们,为何不将那玉佩扔给他们防身?你根本就是只在乎你自己,不管他们死活!”
萧振安闻言,慢慢爬起来,缓了这么久,他才终于能动了,他收起那副伪善的神情,阴冷道:“你这个贱人!蠢笨如猪,还妄想让我做赘婿,一点小恩小惠就挟恩图报,我反抗有什么不对?”
秦文淑瞪大了眼,“你还敢骂我?你分明是颠倒黑白!若不是我给你银钱,给你安排住处,找人照顾你给你介绍老师,你怎么考得上状元?你有了彭家女,就翻脸不认人,甚至害死我和我娘,你怎么敢说我挟恩图报?”
萧振安露出个残忍的笑来,“那又如何?任凭你如何说,有人信吗?你杀了彭太师的女儿和外孙,彭太师必定恨你入骨,不用我多言,他就会找大师将你们打得魂飞魄散。”
李氏怒道:“是你害死彭氏!你当初娶她就是为了攀附权贵,我必定到彭太师面前揭穿你!”
萧振安哈哈大笑,“你猜他会信你还是信我这个孝顺出众的女婿?我还要谢谢你们,替我杀了这个娇气难伺候的妻子,以后我再也不用哄着她,还能扮做孝子好好给彭太师当半子。
只要我时常怀念彭氏,彭太师就必定看重我,提拔我,我将一路青云,荣华富贵!”
秦文淑见他露出真面目,反而冷静下来,高声道:“你做梦!你以为你做过的事能够天衣无缝?你以为你藏起来的原配和长子无人知晓吗?”
萧振安一愣,“什么原配和长子?”
秦文淑喝道:“你到底欺骗过多少无辜女子?你自己不知道吗?你为了钱财勾结山贼洗劫人全家,害人满门,没想过会有漏网之鱼找你报仇吗?那位姑娘被你害了全家,我也被你害了全家,连彭氏都被你欺骗被你害死。
还有多少女子?被你藏起来的妻儿也是被你骗的吧?否则他们怎么会愿意隐姓埋名放弃身份?”
“你说什么?”萧振安眉头紧皱,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也猜不透她是什么用意。未免夜长梦多,他干脆举起玉佩快步朝秦文淑冲去。
秦文淑也不想再和他废话,躲开他的攻击,叫上李氏飞快朝城中飘去。
萧振安远远掷出玉佩,可他到底受了重伤,使不出力气,没能伤到她们。不过不要紧,只要他赶快回去,对彭太师哭诉一通,将黑的说成白的,此时必定就了了。他有信心能说服彭太师,毕竟,当初将军府那些下人,不听话的都被他处理了,听话的,就都是他被那母女欺辱的证人。
既然她们母女死了也不安生,他就让将军府背上污名,让她们愧对列祖列宗!
萧振安睚眦必报,想到她们的下场,露出了快意的笑容。慢慢走到马车前唤醒了那两个下人,一脸悲痛道:“快回去,回去报丧,那两个恶毒女鬼杀了、杀了……”
他悲痛得说不下去了,一头栽到马车上。两个下人想起晕倒前看到的那一幕,彭氏母子都被女鬼杀了,手都抖了,急忙驾车赶回城。
而另一边,秦文淑和李氏飘到彭太师府前,秦文淑发丝一收,彭氏母子就跌落在地瑟瑟发抖,还透着一种悲伤。
秦文淑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刚刚我只是弄晕了你的孩子,他没事,你带他回去请郎中看看,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记得多晒晒太阳。”
彭氏一愣,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不杀我?”
秦文淑没了之前疯狂的样子,这次没能报仇,还亲眼看见了萧振安的真面目,看见了萧振安放弃妻儿的丑陋面孔,让她一下子成熟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