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花魁只想攒钱买地(穿书)(57)
沈知府摸不清瑞王之深浅,却又十分信任太子殿下之决策,闻言只当是瑞王心中自有计较,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柴珃却跟闲话家常一般,指点着桌上沈知孝写的经史文章,像模像样地评价道:“沈大人之幼子,倒是个克己复礼之人,圣人所言之经史,本就藏了许多的条条框框,他全都领悟了不说,还又自创了一些条条框框,这一篇文章读下来,当真满眼都是条条框框啊。”
沈知府没想到传说中不学无术的瑞王殿下,竟还有如此犀利的见解,意外的同时,却也有些无奈道:“下官之幼子秉性纯良,却也有些过于死板,只知循规蹈矩,叫王爷见笑了。”
柴珃放下文章,食指轻轻叩着桌案,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也无任何意义,嘴上却笑赞道:“循规蹈矩好啊,总比那些个自命不凡,处处都要踩着律法规矩的人强。”
这话其实也只是顺口一说,同样没有任何意义。
闲话说完,柴珃终于提起正事:“之前请沈知府安排人去整理漕司卷宗,整理得如何了?”
沈巍赶忙回禀道:“漕司与府衙并立,权柄不分伯仲,下官无资格,也不好直接干涉,因此只派了三名旁观听政的府学学子,前去帮忙整理,不过那漕司副转运使祁均益有防备之意,规矩严苛,不准任何人带半张纸出漕司衙门。”
柴珃不信沈巍没有后招,却还是顺着接话道:“意思是本王要查漕司卷宗,还非得惊了祁均益那条暗蛇才成?”
沈巍也不卖关子,摇头道:“倒也不必,那三名旁观听政的学子之中,有一人记忆十分强悍,可以说是过目不忘,下官事先与他说好,到时候会拜托他尽力默写下来,再交予王爷。”
柴珃:“行吧,本王便等着那位学子的好消息就是。”
事情有了眉目,也不枉柴珃亲自跑一趟。
漕司账难查,本也是在预料之中,好在皇兄并未设置什么期限,也没说查不出来会怎么样,总之,他有的是耐心。
*
却说灵风戏社那一头。
见柳大娘子真的带了知府大人的墨宝回来,苏云绕重燃八卦之火:“您跟知府大人,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的交情?”
柳大娘子一巴掌将凑到自己眼前的大脸推开,又气又笑道:“除了当初顺手帮他挡过一回算计之外,还有个鬼的交情!再说了,人家沈大人对戚阿姐情谊深厚,洁身自好得很呢,就连自个亲娘送的通房妾室,他也是看都不看一眼,全交给戚阿姐带着,一起在后院里纺纱织布、养鸡养鸭。”
戚阿姐当初倒是怜惜她命苦,真心实意地想要给她一个安身之所,可惜柳大娘子并不想跟着戚阿姐养鸡养鸭,也不想掺和到别人恩爱夫妻之间。
苏云绕眼睛睁得乌溜圆:“让通房妾室去纺纱织布、养鸡养鸭?!知府大人的后院,果然是不养闲人呐,哈哈哈……”
苏云绕觉得这八卦还怪有意思,沈知府的夫人也同样怪有意思的!
柳大娘子也笑了,替戚阿姐描补道:“沈大人不过是庄户子出身,当初戚阿姐就是靠着纺纱织布、养鸡养鸭供他科举的,后来当了官,沈大人也清廉得很,戚阿姐闲不住,又靠着纺纱织布、养鸡养鸭添补家用。”
勤劳善良的女子,总是让人钦佩的,苏云绕又问:“戚夫人如今还养鸡养鸭不?”
柳大娘子笑着猜测道:“沈大人的长子娶了亲,在京城当御史,戚阿姐大前年的时候,进京去帮着带孙子了,应该是不养了吧,但也说不准……”
苏云绕跟柳大娘子聊了一会儿沈家夫妻的闲话,便告辞离开了,他还有两张脸谱没设计出来呢,之后还得编排舞蹈,制作背景道具,且有得忙。
下午回到家 ,日头还有三丈高,姑母和姑父带着二姐和婷婷去庄子上收拾屋子和庭院去了。
原以为家里没人,却被书房里突然冒出来的大哥给吓了一跳。
苏云绕赶紧将刚从布袋里拿出来的锦袋藏好,以己度人道:“大哥,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不会是藏着什么事吧?”
刘文轩从书架最底下的柜子里翻出来一个旧木箱,打开后,里面是一股樟脑丸的味道。
苏云绕凑过去,随意看了一眼,问道:“这不是我爹以前的旧文稿么,你把他翻出来做什么?”
刘文轩取了一摞书册出来,一边翻看,一边答道:“不干什么,对一对笔迹而已。”
苏云绕大脑袋又跟着凑了过去,好奇宝宝似的,继续追问道:“对什么笔迹?”
刘文轩一本书册拍他脸上,将那脑袋推开一些,淡淡道:“收起你的好奇心,不该问的别瞎问。”
苏云绕可算是逮着他大哥的把柄了,指着他大哥的鼻子拆穿道:“好啊,你果然藏着事儿呢?”
刘文轩懒得理他,确定了心中之猜想后,便又回到桌案前,继续默写漕司卷宗。
苏云绕垫着脚在后边偷看,奈何见识不够,只看出来大哥是在默写某个衙门里的卷宗账本,具体有什么特殊,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云绕悄咪咪挪过去一点,拿起墨条,假装帮他大哥磨墨:“哥,你去衙门旁观听政,还让默写这个啊?”
刘文轩皱眉思索,每默写一篇,便要在其中一两处点上一点,特别标注一下。
苏云绕磨啊磨:“哥,你点那一点是什么意思啊?这两处有什么不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