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战神干不动了[快穿](129)
“……”
尹秋河讲话语速极快,感觉下秒就要断气,一连串跟金鱼吐泡泡外泄,米欢都怕他被口水呛到,举起双手想拦。
“姓畲。”
突然冒出姓氏,米欢呆愣愣应声。
男生沉默,却也知道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不如快刀斩乱麻:“畲时林。”
尹秋河飞速抬眼又低头:“与你想找的那个人同名,多半是他。”
“同名同姓多去了,怎么就……”
如果说米欢以往尚未同二者相连。
等男生拉起他的手,用食指一笔一画在他手心写下字体,伴随最后的捺收落,米欢失声,眉毛不可思议上扬。
“真的?”
“……”
没人能完全做到无视畲时林。
他喜欢的小王子也不例外。
此时沉默就是最好回答。
尹秋河收手。
短短几分钟里,他指尖被屋外寒风吹得通红,蜷缩都变得分外困难,僵硬着咔嚓几声。
随之温暖覆来,他视线落。
“啾啾。”
米欢容貌介于青年与熟男间,灯光昏暗照得其眉眼柔和。
对方似乎下定某种决心,手握住尹秋河的五指,他冻僵部位似浸泡在热水里又反复抽离,直到被米欢的五指勾住来回轻晃,才从乱七八糟猜测中抽离。
“谢谢你,可我有必须做的事,如果错失这个机会,又要等上很长时间。”
为了展现不容易,米欢特意将腔调拖得长长,牵住尹秋河的手小小画出个半圆,乐呵呵像熟透蜜桃。
尹秋河蹙眉。
沉寂多日的冬,今夜难得起风。
尹秋河抿嘴,他不信米欢跟人订婚却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也不信过去如此久时间,他们都没见过面。
被利用的背叛滋味在心头蔓延。
他怎么能不多想?
所有事情都那么恰到好处发生,万物巧合到不可理喻的境地,再加他虽二房所生可所冠名母姓,冷落自然不挨他身半分。
偏遇到他以为是灵魂伴侣的米欢。
欣喜成羞辱,默契成心机。
尹秋河一时冲动,未控制情绪,颅内盘旋的悲伤化为尖刀,几乎一股脑儿地朝米欢宣泄。
“那你的人生只靠畲时林活吗!”
他这一句,猝不及防,听得米欢表情微愣,原本勾住他的手松开,松落落垂在半空,许久才回到棉服兜里。
空气陷入凝固。
尹秋河默默攥紧手。
发泄过,满头热血褪得干净,他回神,原本站在跟前的男生不知何时后退到三四步开外,整个躲在灯影暗处。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房东弟弟,没有男人就不能活了,是不是?”
“……”
他笑着,尽量用调侃语气。
尹秋河觉得,对方离他越来越远。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带我来这里听讲座,让我看到大学校园和有了挣钱法子。”
声调平如无风的海。
尹秋河外表看着再成熟,他到底是尚未经历大风大浪的学生,面对爱而恨的人离开,嗓子哑得说不出半个字。
最后挤出来一句。
“畲时林就是个怪胎,你去见他只会被同化,他内心阴暗占有欲还强——”
“所以,与跟你有什么关系呀?”
米欢转身,目光茫然。
他眼睛依旧是尹秋河初见时,成年人少有的透亮晶莹,远远看过去像黑夜中点亮小星,夹杂几点漫不经心,扎在尹秋河最柔软的心窝。
尹秋河总是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这句话点醒了他。满腔愤怒被浇得透凉,风声渐息止,就算米欢先前表现得再亲昵,亲昵到让尹秋河忘记自己身份,此刻一句话打得人原形毕露。
“……”
“房子我会搬,我想几百块钱足够支付这段时间的房费,谢谢你,尹秋河。”
他难得叫准了对方名字。
但也是最后一次。
尹秋河极为幼稚率先转身,快步向前拉开与米欢的距离,好让人感受他散发怒意,等装作无意扭头:“不用着急搬出去,虽然你过了试用期再——”
话未过半卡喉咙,马路颜色暗得发稠,空荡荡哪还有米欢影子,就剩尹秋河自个儿孤零站在岔道口。
“再搬家,也不迟。”
可惜,另一人早已远远跑开。
他这句掏心掏肺的话,没了听众。
第53章 艺术家的白月光12 夜班公交也会有坏……
现实往往没有米欢想得那么好。
先前放狠话, 他无法再在出租房待下去,手脚并用收拾完行李,却磨磨唧唧背着自己的包包坐在公交站, 收紧仅剩半点热气围巾。
大话说得太早了。
现金也留在尹秋河的桌子上,米欢想买根炸肠都办不到, 默默咽了一次又一次口水,愤愤别开眼。
“不就是炸肠,不吃就不吃,好人才不吃……”他嘀嘀咕咕大通, 哼哼着时手伸进兜里,在一堆团成球的卫生纸触碰到某点硬物。
米欢下意识放慢动作。
他食指来回探探, 抽出来后反转。
“海花路24号。”
地址?
米欢眼神茫然,他低头嗅嗅,果不其然闻到一种类似松香的别样气息。再结合今天白天的闹剧,多半是时林趁乱塞进他口袋。
身上没有手机,卖烤肠的大爷也在打盹, 米欢只得起身, 对着公交站的路线一点点扒拉,看得眼睛酸麻才在边缘处找到海花路堪比蚂蚁的三个字。
公交车早就停运。
可换线还剩最后一班运行。
米欢用手指丈量, 得出相距不过三个路口的结论, 翻遍全身口袋掏出俩硬币,兴冲冲跑到停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