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战神干不动了[快穿](29)
看着稍细的胳膊力大如山,米欢因生病浑身更软得厉害,骨头都快酥成碎渣,偏偏时林还倔,刚才的细致温柔都像是场梦。
“我不……我不想咳咳咳。”
嗓音沉得像刚洗完的床单,滴滴答答向下浸水,声腔哪还有先前透亮,混合沙哑鼻音令时林蹙眉。
如果不看他的脸,倘若说是个步入耄耋之年的老人都有人信。
难得时林语气加重。
“生病喝水才能好得快,哪有什么想与不想,没带你去打针算我仁慈。”
平常,时林愿意耐得住性子哄,不过是建立在米欢健康的前提下。人不想打退烧针也罢,连水都万分抗拒,时林这才未收得住不耐烦。
“米欢。”
他冷脸,倒有几分唬人架势。
偏偏米欢还是吃硬怕软的性子,越凶他越不就范,也不知从哪迸发出来的力气,小脑袋气鼓鼓上顶。
结果时林骨头硬,疼得他呲牙。
挣扎间,时林手臂打滑,没握住米欢手腕,杯子也啪嗒滚落,砸在坚硬水泥地碎成一堆晶莹。
“哗……”
事发突然,时林尚未反应。
米欢或许也被吓住,趴在床近半分钟,视线才偏移,落在时林手腕,那里被温水热出些许红痕。
能入口的水温度算不得高,可想帮米欢发汗排毒,时林刻意兑热了些,未料一口没喝全撒出去。
索性时林耐热性较好,并未觉得肌肤过烫,稍稍吹吹便无大碍,他刚想查看米欢有无受伤,结果抬头入目便是一滴飞落的泪珠。
“……”
又哭?
时林擦水的动作渐缓,很难想象人在出那么多汗后还有水外溢,当真是个水娃娃,他简直哭笑不得还要安慰。
只是未等时林开口。
“对不起。”
抽泣伴随哭腔,听得人耳发软,五官哪还有以往的精致,都快成凝成奶味十足的软糖,话都没说清楚,又是一阵咳嗽,支支吾吾的模样看得时林莞尔。
“说什么呢。”
“说,对不……咳咳起。”
米欢寻了半天,也未找到能降温的冰凉物件,他低垂着头,内心不安如犯错的小孩子,始终抬不起眼。紧张忐忑的模样,哪还有娇生惯养的架势。
“我没怪你,而且不热不疼,用不着过于担心。”生怕米欢不信,时林伸手,左右翻转着让他看:“你瞧。”
话是这么说。
但时林本身享受被米欢注视,所以他用拇指刻意按出红痕,混合方才烫红的位置,显得那小块皮肤都肿得可怕。
果然,米欢上当了。
他想碰,还又不敢碰,眼里含了汪泪花,如同小媳妇般的模样看得时林忍俊不禁:“真不疼。”
谁知米欢头更低了。
既然不想喝,还是得想办法给他补充水分,时林琢磨半天,刚要收拾杯子碎片顺便去厨房看看,下秒胳膊传来的对抗力度绊住他脚。
随后,因缺水导致的触感粗糙、可温度比额头低太多的部位靠来,轻轻贴在时林手臂。
“……”
吻即触即离。
米欢仰头,眼眶润红,瞳孔被泪的浸泡下显得愈发柔软,颜色都比时林初见偏浅。生怕他哭坏眼睛,后者的姿态一软再软。
“好了,真不疼,还亲,脏不脏?”
闻言,米欢摇头。
他就抱住时林胳膊,动也不动,貌似这样就能驱散热意,直到那片温度逐渐归于正常,米欢又拿起易拉罐贴在时林皮肤。
一系列降温措施错得离谱,当事人哭笑不得,明明是米欢闹出来的乱子,结果他还得反过来顾及人情绪。
当然,并不是讨厌的意思。
事实恰恰相反。
他乐意哄着。
“不疼,你看。”
时林翻手,任由米欢打着哭嗝反反复复检测,直到那片肌肤颜色正常,对方磨磨蹭蹭躲回被子里,仅露出个毛绒绒头顶,像刚刚缠绕好的团线球球。
时林就这么静静看着。
虽然他察觉米欢昨晚不对劲,可也没更深处细想,人要他做什么,时林便言听计从,不敢半分含糊,甚至现在还能回忆喉咙的堵塞感。
“不喝水,吃点饭,好不好?”时林声调稍扬,纯粹是哄孩子语气,掌心落在米欢头顶,一再揉了又揉。
靠在他胳膊的小脑袋摇了还摇,问原因,不吭声,只是抿嘴巴,讨人喜的小软脸粉扑,睫毛始终垂落着,眼睛是世界上最小的湖。
他不言不语:“……”
时林乐意哄着他小性子,刚要无视水泥地面上的狼藉,谁料一声突兀咕噜声骤响,听得时林眉心不可控地轻蹙。
“刚才是……”
“幻听!”
回怼声赫然入耳,抱住他手臂的力度收紧,时林顺势歪头,看清怀中人眼底闪过的紧张。
“你听错啦,时林。”
“……”
见一直等不到响应,米欢还算平静的嗓音开始走调,神情写满了:我很不自然,我不会撒谎,但嘴巴硬偏不认。
也不知是哄自己还是怎么,他再次掩耳盗铃般重复:“幻听哦。”
或许米欢自己都未意识到,他讲谎话时会控制不住地加尾音,视线乱飞乱飘,时林都懒得戳穿这撇脚谎言,心生另外一计。
“昨晚舒服么?”
由于他表情过于正经,至使米欢反应略迟钝,刚要摇头,忽然明白对方意有所指,到嘴巴边的话卡壳。
时林能俯下身服务他,就能明白欲言又止的背后含义,就如荣获了不得的默许,他稍稍一弯腰,手指顺势偏移到怀抱的更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