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战神干不动了[快穿](31)
米欢闻声,收起肩头毛巾,迈开腿刚要过去,上身衣服到底是时林穿旧的短袖,虽舒适可隐私的确不好。
他别别扭扭站在原地,手指拼命下扯,挡住前面翘起后面,看得时林分外好笑:尝都尝过,有什么好害羞的。
这话可不敢说,生怕把人逼急,撂挑子跑回米家,他才是叫苦连连。
“我自己洗。”
声音还未落去,就见时林侧目。
虽然猜到对方在想什么,米欢鼓住嘴巴,如视死如归小青蛙,摆明寸步不让的架子。
“……”
时林也懒得向米欢解释。
说不如动,他手腕微移,橡胶管喷出来的水一滴不落全去找米欢小腿,过猛速度吓得人哆嗦,呆在原地半晌才堪堪回神。
时林心眼是真的蔫坏。
米欢恶狠狠呼气。
男生一个眼神,他又瘪了下去。
他坐在大铁盆里,环住手臂时刚巧能遮住胸口,热水源源不断地注入直到后背处,身体这才勉强缓和过来,展开手脚打了个哈欠。
“困了?”
一瓢子水浇在米欢肩膀。
温度虽说算不得烫,他到底是高烧将退,浑身骨头都带着酸麻,被热水一浇别提多舒服。
他摇摇头。
虽然无法理解时林为何总是扫水洗澡,下半身泡在热意汪汪的铁盆,说不舒服那肯定是骗人。
热意来来滚动,水波缓缓荡漾,混合哗啦啦声响,米欢都快洗困了。
他在时林打磨泡泡时,环住胸口的手松开,短暂、默默的,忘掉开始时坚定信念。
时林看得眯眼。
澡盆里的人如被晒开的柚子皮,白白嫩嫩的瓜瓤,泡足水后逐渐散开型,胳膊搭盆边,呼吸随时林动作起伏。
“舒服了?”他问。
被人浇了一下小腿,米欢气都没撒出来,自然不想搭理,背过脸看也不看他,这是米欢仅能想到的冷战方式。
“……”
整片光洁后背裸露,几滴水珠沿蝴蝶骨争前恐后滚落,一路带着透明痕迹滑到尾椎,汇合入进大部队。
来回擦三四遍后,时林等着让米欢冲冲花洒,见他还梗脖子如头倔驴,表情简直是哭笑不得。
“真不理我了?”
时林轻轻拽下米欢湿漉漉的发,这些天发尾稍长,沾水后柔顺贴在他后脖颈,类似岸边摇曳的芦苇草。如果不是他,时林竟不知自己还对植物感兴趣。
“……”
说不理,就是不理。
直到米欢换上新的短袖睡衣,白楞楞手臂伸展,不用时林说就拿起吹风机等,坐在床边眼睛眨呀眨。
模样乖生,肌肤白皙,时林拖完地出来猛一搭眼看,还以为那儿戳了块大白巧克力。只是这句话,时林也不敢跟人说的,但凡不留神,遭罪的还是他。
“……”
吹风机呼呼,都掩盖住蝉鸣。
时林的掌心捧住米欢发梢,用拇指轻轻搓开,乌发被温热暖风一根根地吹干,就见发丝间露出小小耳朵尖。
红艳艳,挂颗樱桃。
时林稍走神,未掌握好力度,风温过热,烫得米欢歪身,眼波飘得水亮。
“啊,抱歉。”
结果米欢也不讲话,就这么直愣愣看着他,赶在他嘴噘得能挂油瓶前,时林关掉吹风机移开。
啾——
亲吻声细微。
窗外风声骤响,吹风机落地,米欢嗅到时林拇指散发的洗发香波气息,同他发丝味道类似,却夹杂少年人身上独有的热意。
模模糊糊就像夏季清晨潮湿雨露。
米欢睁眼,看对方垂落睫毛,嘴角忽而翘起:“代表抱歉的亲吻亲了,还需要道歉吗?”
又是一声轻啾。
“这个呢?”
时林面孔与以往完全相反,整个人轮廓都有些陌生,米欢由他托着脸,被动承受不比夏雨柔和多少的吻。
即便米欢试图挣脱,时林不给丝毫机会,他空出只手,撑在人腰间,掌心所附带力气令米欢塌腰也有足够依靠。
“代表道歉吻的道歉吻,可以吗?”
时林神情略显迷恋,嗓音越来越轻柔,最后外耳贴在米欢鬓边,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的、不夹杂任何欲望的满是怜惜的亲吻。
米欢仰头。
窗帘鼓起,他又看见屋外树叶,老梧桐枝生长成张密密大网,将他整个人儿都笼罩在深处,挣扎动弹不得。
/
洗完澡,就是吃。
时林生怕米欢饿到,这边刚哄好闹脾气的小鬼,那边立马一头扎进厨房。
锅内雾气蒸腾,被油烟机抽成线。
白粥上零星撒了绿葱点缀,连带快炒西红柿鸡蛋,配菜也就剩可怜兮兮的榨菜,有且仅摆在米欢面前。时林随手从塑料袋里掏出根黄瓜,洗洗便是他今天的午餐。
米欢瞅他:“……”
家里就卧室一把椅子,后者依在门边,见人看他,伸手递来:“想吃?”
米欢用勺子搅了搅白粥,将那些葱压到最底下,才舀半口含在嘴里,心底疑惑逐渐蔓延。
时林是主角受。
他是真的主角攻吗?
虽然那奇怪提示音从未响起,以及出现在家里的古怪小本本,足够证实所谓身份,米欢心脏依旧突突直跳。
等他看清时林拿的黄瓜,望向面前摆的粥与鸡蛋,忽然意识到某问题:自己这样,算不算虐待主角受。
“……”
意识到什么才去想什么,米欢握住勺子扭头,映入眼帘的是灰扑扑的水泥地与掉色的家具。
虽说是有客厅,可也是比卧室稍大些的正方形盒子,别说电视机了,连象样的沙发都无,摆上几个装满书的纸箱子,就成了这个家其余歇脚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