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战神干不动了[快穿](55)
“你亲生儿子?”
就算她重复多少次,大先生总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漠然凝视自己略显僵硬的嘴角,半天勾不出能说半句好听的吉祥话。
大人们的事情,小孩子管不到。
更何况处处皆无话语权的小管家。
小管家躲在放置摇篮的桌底,怀抱他未来的小小主人,胆战心惊凝视着脚尖地面。纯手工制作的昂贵地毯早已染上各种茶渍,不少绒毛翻卷成结,夹杂散落的茶碗杯碟,零零碎碎铺满地面。
外面乱成这样。
怀中的小先生仿佛未察觉,窝在小管家胸口睡得深沉,时不时发出呼噜噜几声,仿佛如胜利的将军,极为品味地咂咂嘴,小手手举在左耳垂。
这时,他才发觉对方被褥散开。
虽说小管家在学习之外,也会培训各种专业学识,手指称不得笨,可照顾婴儿却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别说喂奶了,目前他连简单的包裹被子都做得笨手笨脚,到最后成品七扭八拐,稍有不慎就会散架成被片。
“咕叽……咕……”
外面争吵依旧继续,管家不好插手主人家的私事,站在房间角落,身体绷紧,朝桌底下招手,示意躲在那里的儿子赶紧出来。
可惜被无视了个彻底。
起初,小管家并未听出小婴儿说的什么,都是些毫无意义的别扭音符。等到两位大人争吵声渐弱渐微,他再次低头侧耳,另一只手无师自通轻轻拍打着对方圆润后背。
小婴儿哼唧声非但未减弱。
反而有愈来愈深迹象。
小管家抱得手忙脚乱,他对婴儿的哭泣毫无头绪,笨拙地哄来哄去,到最后还是大先生与夫人停止争吵,才听到小婴儿如猫叫的哼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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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是吗?”
小先生坐在花园,面前石桌摊开了本书,目光从上面移开,望向身侧帮他倒好蜂蜜水的米连月。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足够人从呱呱坠地的小宝宝变成独立小少年。不知是托了大先生儒雅面容的福气,还是沾了小先生不知名母亲的光,小孩子脸上隐隐有长大后的漂亮模样。
虽然,漂亮这个词,很少用来描述一个小孩子外貌。
非得形容,米连月觉得自家小先生更像是摆在蛋糕塔尖的小星星。
哦,关于小管家的名字。
确实,是由小先生起的。
不过发生件小插曲。
三岁启蒙识字,老师自然是十几年前教过大公子的那位,等她见小先生第一眼时,眉目全然掩不住其内心惊讶。
“随便教教,识几个字就行。”
当时,夫人是这么吩咐的。女教师虽心有顾虑,面容没怎么表现出来,她放下识字卡片点头,搬来椅子坐在小先生对面。
她还未开口。
“米欢。”
视野范围内,伸来只小手,悬在空中一动不动。女教师抬眼,刚巧对上他透亮而黑的瞳孔,如上好的黑玛瑙,即便没有任何太阳光线,也能折射出了不得的流光溢彩。
女教师并未想太多。
她以为是米家教授的礼节,并未放在心,伸手反握住小男孩的手指,轻轻摇晃几下,刚想开口纠正他主动向女性伸手不太礼貌时,夫人轻笑打断了她。
“小孩子,愿意玩就玩,别管他。”
“……”
话是这么说。
可女教师教过米家大公子,大到一言一行,小到杯把摆放弧度,那完全是按照教科书级别进行。
别说错误的伸手礼,连讲话声调存在半点差池,都会被夫人狠狠批评,简直是堪称训练完美接班人的严格标准。
等到了小儿子这里——
女教师压住心里揣测,以她的身份的确不易询问太多,既然夫人发话就按照去做,将本应该八岁孩子识得的字重新换成三岁应有的一二三。
学着学着,她便发现了异样。
“米欢,咱们在找什么呀?”
眼见人总是翻动为数不多的几十张卡片,从里面掏出一张卡后背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
女教师顺着望过去,刚巧注意到背面标注的拼音[yue]。
月亮的月。
有什么特殊含义?
她扭头望向一言未发的夫人,后者默不作声摇头,表情带点看不懂的意味深长。至于小管家,他眼底略微闪过的光芒异样,似乎明白小先生心意,十几岁少年能很好控制住面部神情,嘴角依旧泄露几分惊讶。
旁人猜不透里面的门道。
夫人不可能不知道。
身为小先生未来的贴身管家,他自然是跟在人左右,别说上启蒙课这类事情,就算对方睡觉,小管家也得守在隔间里。
说是大家族的规章制度。
其实也是封建糟粕。
奈何小管家甘之如饴。
“别管他。”
夫人发话了,盯住那小小背影,眼底浮动的情绪复杂:“给他的小伙伴起名字呢,个头还没桌子高,倒也记得这陈年烂谷的芝麻小事。米哥儿,你爸不是给你上了户口,叫那个名就行,别跟这小毛头计较,就当玩笑话。”
女教师听得困惑。
虽然是米家的专用老师,可这个家里面的门门绕绕,她还是知道些。
比如,以精英教育养到成年,该接手家族企业的大公子米汀寒不知所踪。
比如,小先生这称呼,本应该是下任家主的预备称号,结果反倒给了外室生的毛孩子。
又比如,夫人管教他的方式……看得人着实有些怪异,不像是教男孩子。
更如对待女宝宝般,连带身上衣服粉白,衬得人精致如摆在橱窗里面的小小粉宝石,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摆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