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场盛夏(102)
被他们这些人逼的歇斯底里,逼的疯癫痴狂。
小时候母亲总是会带着他去音乐厅看祁珩表演。
祁珩会一只手托着他把他抱起,另一只手去牵母亲。
所有人口中称赞羡艳的恩爱夫妻。
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
或许是从某个夜晚那通怎么打都打不通的电话开始。
也或许是一言不合的冷战。
亦或许是那个探班的午后,推开门看到的不是穿着白色西装的温润父亲,而是那个在沙发上和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的赤裸身躯。
他说不上来那一刻的感觉,就是脑袋里“轰鸣”一声,然后就停止思考了。
在他呆站在原地的时候,身后的母亲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他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母亲那只捂着自己眼睛的手有多凉。
从那天起,祁珩便再也没回过家,而母亲也生病了。
每每深夜他总能听到从母亲房间里传来的低语,自问自答一般的低语。
“为什么会这样呢?”
“你不是说过会一直喜欢我吗?”
“为什么?”
渐渐的,她变得极端,极端到不允许家里有任何乐器,甚至不能放音乐。
说来也可笑。
他讨厌祁珩,但却又像他。
他喜欢音乐。
甚至比祁珩还要喜欢。
他学音乐这事母亲一直很反对,她觉得他这样做就会和祁珩一样离开她。
所以最开始祁佑只是偷偷地玩,签约没公开身份也是这个原因。
他本来以为可以一直保持这样的平衡,直到朋友无意给他寄到家的一把吉他被母亲看到。
身份暴露后,母亲用死来逼他。
“你如果再继续碰那些东西我就死在你面前。”
十五岁的年纪,总觉得死离自己很远。
他第一次忤逆母亲,第一次和她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为什么?我又不是他。”
祁佑原本想的是等双方冷静下来后去好好聊一下这件事情。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两天后回到家,推开门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倒在血泊里的母亲。
而她身旁放的就是他那把还没来得及拿走的吉他,以及那份签了字的离婚申请书。
祁佑闭了下眼睛,片刻后又睁开:“说完了吗?可以走了吗?”
看着油盐不进的人,祁珩皱了一下眉,他始终不明白祁佑为什么会这么痛恨自己。
是,他是有错。
但这个错在他看来只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错。
只不过是出轨而已。
有多少人能做到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
那女人死纯属是太贪心。
给她钱还不够吗?要什么他一直陪着她。
“你妈的死我承认是和我有关,但是,”夏时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不等她做出反应,男人的声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
“她自身就没有问题吗?”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夏时从两个人的对话中,也大概能猜测到了祁佑母亲经历些什么。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甚至不敢去看身前的人,很难想象听到这样一句话的祁佑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自诩脾气好,可是在这一刻,冲上脑门的气愤。
“对,她有问题。”
祁佑攥起的拳头因突然出来的女孩停住,他有些发愣地望着她。
祁珩观察着突然从祁佑身后出来的人。
昏暗的天幕下,依然不难看出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不等他说话,女孩就开了口。
“她唯一的问题就是看上了你。”
女孩望着他,一双眼睛清冷冷的,却满是厌弃。
祁珩忍不住皱眉,不知道是被她的话还是眼神给刺到。
猛地上前走了一步,不过不等他作出什么举动,脸上就结结实实被打了一拳。
*
门口这边一动手,长椅上的几个人就立刻反应过来了不对劲,站起身就往这边跑。
老板被打,站在后面的保镖自然都走上了前,在他们想伸手去拦时,从侧方忽然冲进来了几个少年。
“你们干嘛呢,”是陈屿的呵斥声。
第88章 热烈的从来不是青春,而是我们
跑过来的三个人很自然的全部都挡在了祁佑和夏时前面。
而慢一步过来的宋星然站到了祁佑旁边。
都是一米八几的个子,站在一群保镖里里不遑多让,完全将两个人和身前的这群人隔开。
“哥,什么情况啊?”陈屿回头看祁佑。
祁佑看着身前的几个人也有片刻的发愣:“你们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能惹上这样一号人?”
“什么时候过来的?”
“……”沈思年,“咱们能先回答一下对方的问题吗?”
祁珩被打的有点狼狈,站直身子后,抬手拭去了嘴角的血,“我是小佑的父亲。”
他看着突然跑出来的几人,脸上依旧是开始那般温和的神情,“你们是小佑的朋友吗?”
他这一句话,把陈屿cpu干烧掉都没想明白。
出场那么牛逼的人物是佑哥他爸?
但是他佑哥为什么要动手打自己爸啊。
还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而且看他爸的反应感觉挺宠的啊。
沈思年和周砚川两个人则是相视看了一眼,虽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通过祁佑平常接到家里电话的反应,也大概能猜到他和面前这个所谓的父亲关系并不好。
而且沈思年刚刚是亲眼看到这个男人想对夏夏动手,所以在面对他时,表情很沉。
相比之下是还算冷静的周砚川开的口:“那您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