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好看,但想换个老板(59)
说到如何在柜子中藏人——
光渡就想到了李元阙。
就在一个时辰前。
李元阙这个混蛋,不好好藏柜子里,别的不该藏的地方,倒是藏了个透彻。
光渡不得不绷紧脸庞,才没在宋珧面前露出异常。
而且,李元阙还叫光渡和他走。
这个提议被光渡拒绝后,李元阙的下一句话,让光渡的火气蹭蹭蹿上来。
李元阙皱起了眉,然后把他连件画屏摆设都没有的卧室认真打量一番,语气虽淡,但内容挑衅十足,“你说你想要荣华富贵,然后,你管这个叫荣华富贵?”
光渡很努力忍住,才没有当场呛回去。
吵架对于光渡来说,毫无作用,并且太幼稚了。
……但李元阙那个认真的劲上来,真是太轴了!
而李元阙的反应,已经明明白白告诉光渡,他再次开始怀疑光渡的真实目的。
可是光渡早已在很久之前,就做出了决定,如今既不会改变,也无从更变。
光渡先一步离开了中兴府的住宅。
李元阙这家伙能在侍卫环绕的情况下进来,就一定自己知道该怎么出去。
他和李元阙并没有约定如何下一次见面。
但光渡知道,李元阙一定还会来找他的。
他需要在下次见面前,提供足够多正确的信息,完成他们的交易……或者正相反的,给他一个足够深刻的教训。
“让我看看。”光渡同时确认道,“她只带回了一个人?”
“对,妹妹没让我给你带别的话。”宋珧打开了柜。
柜里果然有个人。
那是一个须发皆白的瘦小老头,正蜷缩在木柜里。
这木柜里除了衣服外,还有一些胡乱塞进去的药罐、捣药器具、书籍、手稿。索性木柜足够大,这许多东西都塞得下,甚至还能再塞下一个人。
这个老者满脸惊恐茫然,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声音,只知道用力将自己的身体一个劲地往角落里用力塞。
光渡立刻就看出端倪,“这人神志可清醒?”
“不太正常。”宋珧脸上多了几分郑重,“此人是个太监,我摸过他骨头,我有九成把握敢确定,他是幼年时期受过的宫刑,而不是成年之后。”
光渡眉心一跳。
宋珧得出的判断,非常关键。
按理来说,幼年受宫刑,只有从小就入宫做了太监这一种可能,而夏国皇宫管理森严,寻常太监无法轻易出宫,绝大多数终其一生都在宫里度过。
净过身的太监能流落到民间,本身就说明此事别有隐情。
这个老太监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神色混乱异于常人,也不知道这种状态已经多久。
“不……不要打我。”他嘴里喃喃乱语,“别打我,我就在这里,我不出去。”
宋珧无奈扶额,“就是这么个情况……呃,所以,带这个人给我是要干什么?”
就在此时,火器厂外面传出一声震响,吓了屋子里的人一跳。
外面起了几声争执,但又很快平息。
只是这声巨响,似乎刺激到了面前这个老太监。
前一刻,他还在把自己努力塞进柜子里,可是在巨响发生的后一刻,他浑身开始颤抖,面容露出癫相。
他从柜子里滚出来,用手去抓光渡,口中咕哝有声,“打雷了!打雷了!”
光渡一步躲开,老者扑了个空,于是动作中途停下,面露痴笑,拍手尖叫:“是时候了!打雷了!该去给太极宫报喜了!”
此话一说,不禁宋珧吓了一跳,就连光渡都脸色微变。
这果然是皇宫中出来的太监,从年纪上看,这至少是先帝时期的宫人。
见老者要尖叫,光渡随手拿起桌面的一块抹布,塞进了老者的嘴里,堵住了他的声音。
不用光渡多说,宋珧已默契地从针囊里抽出针,三针扎进他头顶穴位。
老者挣扎顿消,双眼闭上,身体也缓缓软倒,结结实实地昏了过去。
宋珧将老者安置到一把椅子上,他沉默着,没有对刚刚老太监发出的惊人之语做出任何评价。
光渡面沉如水,“这个人你治得好么?”
宋珧这次没敢打包票,“这样的狂症,我可不敢说有几份把握,即使是我那个道长师父亲来,也做不出任何保证。”
他露出了犹豫的表情,“光渡,这个疯了的老太监,对你来说很重要么?”
光渡正色道:“重要,所以你能否预估时日?”
“这种病急不得,我没法说出个期限,可能三五天,可能三五月、甚至三五年都有可能的,我怕你的事情要紧,等不了那么久的时间。”
宋珧的担忧十分合理,“若真的急,要不你自己去算算看?毕竟‘山卜命相医’五术之中,我除了医术好一点,剩下的,你都比我厉害太多。”
光渡神色平静:“既知,何卜?能此解局的关键,已在你身上。”
他的目光看向紧闭的窗子,那是城外军司驻扎的西南方,“这是有个傻子连命都不要,也要死死守住的秘密。我们一定要从这个老太监身上挖出来,他到底知道什么。”
光渡没有说这个不要命的傻子是谁。
宋珧看了看他,亦心领神会的没有多问,“你吩咐我的事情,我从来都是全力以赴的。只是说来惭愧,再加上这个的话,我怕是要有些分身乏术了。”
光渡看到了他铺满了整个屋子的书,抬手翻了翻,“我听说,你这段时间也在火器厂也出了力?”
“是啊,我总待在屋子里不出去,也会惹人怀疑的,那天我打饭经过时,看到几个大师傅在一个火药方子的配比上困了好久,中而我正好就给他们说了一嘴,然后……然后就被他们直接拉走一起做火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