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好看,但想换个老板(95)
好在终于因为这次意外,暴露在光渡面前。
既然难分敌友,那便只能静观其变。
……
张四再次进入光渡房间时,发现光渡神色有些淡。
张四看得出他的不悦,动作顿了顿,仍如往常般侍立在侧。
他念头非常不通达。
他这次回到光渡身边后,光渡一直对他不冷不热,虽说是亲厚的,但光渡的秘密,却也从来不让他知晓一二。
有时候,他以为光渡是信任他的,可是……
光渡从来都没有一次,和他解释过、甚至提及过那日酒楼私会李元阙的事。
为什么光渡重新扎过腰带?
他们在那间包厢里待了那么久,都做了什么?
张四没有立场开口问,但并不代表他不在意。
……一个皇帝,已经让张四愈发难以忍耐。
光渡这几日不去宫中过夜,张四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前日皇帝还亲自前来光渡大人住处,在卧房待到大半夜。
他只能在外面眼睁睁地看着。
站在外面,想着里面在发生这什么,每一刻都煎熬无比。
他看着里面的人传了热水,宫侍殷勤地服侍着光渡,像服侍着宫中受宠的娘娘。
想到这里,张四心中愈发酸涩锐痛,那些不甘、不敬之念,如同笼中困兽,每一秒都在折磨着他。
而这些折磨的源头……就在他的咫尺之处。
光渡快速批完了积压的公务,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张四。
只这一眼的注视,就让张四再一次忍下愈发膨胀的心绪。
不过光渡似乎只是偶然一看,他收起笔墨,拿过一匣子蓍草。
他摆弄蓍草,这东西张四看了也不懂,光渡并不在意。
……他需要知道,到底是谁,攥了他这么大一个把柄?
他抽出一根,静立于旁,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 没用多久,变爻已现。
险在前也,刚正而不陷。
而入局之人,自南来往。
光渡一把收了蓍草,塞回原来的匣中。
……
太极宫内外宫人噤若寒蝉。
最近宫外发生了多少事,他们虽不敢知,却也不敢全然不知,因此没人敢随便触及霉头,惹来皇帝震怒。
孙老摸着胡须,颤巍巍道:“陛下,陛下近日急怒交加,颇为伤神伤身,恕老身直言,陛下最近须得清心净火,将损耗的心血好生养回来,老身方能继续下针,为陛下治疗啊。”
皇帝脸色沉了下来,“你这意思,孤心情不好,还不能继续治了?”
“时机已变,若强行用药,定会损伤陛下身体根本。”孙老毫不松口,“谋害陛下龙体,那可是重罪,老身可不敢这样做,须得辅以良药,补上这段时日的损耗,再等陛下自己心情通达,才能早日医治。”
皇帝心情糟透了。
只是短暂的离开了光渡的辅议,他就事事不顺起来,如今连颇有进展的治疗,都不得不搁置下来。
可更令他不开心的事情,竟然后面还有。
“陛下,刑部尚书,细玉大人求见。”
孙老到了外间等候,刑部细玉尚书入殿觐见,“回禀陛下,刑部已验过城郊祭台遇难之人,身份确实为虚统领与其五位手下,死因与白侍卫判断无异。
“只是这第七具,不是都啰耶。”
皇帝愈发头疼难耐,“你说什么,不是……不是都啰耶,还能是谁?”
细玉尚书深深弯腰,描述了一番两人的体态。
皇帝烦躁问道:“那你可有任何头绪?”
细玉尚书惶恐道:“据老臣所知,如此身形,倒是与那虚统领的副手,王副统领有些相似。”
“王甘……?”皇帝头更疼了,“他不是该关在白兆睿那里吗?算算时间,也应该斩了,卓全,你亲自去左金吾军司看看。”
“是。”卓全领命而去,丝毫不敢耽搁。
可是他还没出殿,就看到自己的徒弟乌图,正引着一个翩然窈窕的身影走入太极宫。
见到光渡,连卓全停下来打了个招呼,两人寒暄片刻,卓全切入正题:“今日陛下龙体抱恙,医正已说了,要保持心念通达,如今见光渡大人入宫,奴才就知道,陛下这番病今夜就能去了大半。”
光渡闻弦知意,知道卓全这是在提点他,道了谢。
卓全毕竟毕竟有事,没多客套,匆匆离去。
光渡一入殿,就发现细玉尚书也在。
他目不斜视的走到皇帝近处,跪行全礼,道:“陛下。”
看到光渡,皇帝连日阴霾的心情,才终于有了一丝明朗,“既如此,就继续查下去,你且去吧。”
细玉尚书离开的时候,光渡走了进来。
光渡这次心中留意,果然看到了细玉尚书的目光,在光渡身上有不甚明显的片刻停留。
那眼神很深,完全不是面见皇帝时那副老迈惶恐的样子,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细玉尚书已经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而皇帝已经招手叫光渡走到近前。
太极宫宫侍鱼贯而出,等再无第三人时,他就被皇帝拉着坐在了身边。
光渡看着他的双眼,依然带着一如既往的温驯,“陛下圣光辉辉,不可夺也,困局不过一时而已,更该仔细保重龙体……陛下,头疼得厉害么?”
“这次,终究是孤输了这一阵。”皇帝深深叹息,“还是你在孤身边,孤才觉得踏实。”
皇帝默然了一会,又道:“万幸在虚陇死前,孤要来了你的解药方子,总不至于让你受苦,其中有几味药并不易得,孤已经安排人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