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宠婢(127)
那时候的顾叶初,吃的馊饭都是饥一顿饱一顿,被贵妃欺负、被太监欺负、被宫女欺负,甚至那个长大了些的他的“亲弟弟”,都拿砚台将自己的脑袋一次次地砸破。
他们就是要折断自己的骨头,成为她手中的一枚棋子。
他哭了无数个夜晚。
黑暗中,唯有那一枚不值钱的红线环,陪着自己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黑夜。
“桑桑,你在哪...”
“桑桑,你还好吗...”
“桑桑,我好想你...”
那枚红线绳手环,他用自己的泪水,浸湿了无数遍。那些痛苦难熬的日子里,她是他唯一的慰藉与寄托。
他一直都不知道,既然母亲这样厌恶自己,又何必把自己接回来?
直到他见到真正的那两个皇子,又见母亲阴狠算计的眼神。
当晚,她把他叫到自己的面前。
他欢欣地去了。
可是,她却让自己给尚在襁褓里的那个孩子下跪。
“说!说你永远是储储的奴才!”
......
“说!你要永远效忠储储!”
......
他哭着跪倒了。
他说了那些话。
“我永远是储储的奴才!”
“我会永远效忠储储!”
可是,她还不甘心。
一匹匹沾着凉水的鞭子,在他身上遍处,绽开了血花。
那一晚,他差点被打死。
不,应该说,他真的死了。
那一夜,是顾叶初的死祭,亦是李祎的新生。
她那不可称之为母亲的生母,叫他回来,原是成为弟弟未来的大统之路的垫脚石。
她是病态的,竟然妄想将襁褓里的孩子推到那个位置。
她叫他去和那三皇子、五皇子去斗!
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废人,如何与明月争辉?
岂不是让他去死?
可是她一点都不在乎。
只要他一点不满足她的心意,她就在那孩子的面前,日日夜夜的鞭打。
直到。
那孩子突然死了。
盈贵妃疯了。
打入冷宫的时候,他还去看过她,解发佯狂、疯癫无状、颠三倒四、肮脏无比......
她连自己都不认得了。
“娘娘,你可还记得储储?”
他一身贵袍,已然不是过去的那个任何人都可以欺凌的草包。
唯有他提到那个孩子的时候,她眼神忽然清明凌厉了起来。
龇牙咧嘴的像是一只狼,“是你!是你杀了我的储储!一定是你!”
她张牙舞爪地朝他涌来。
他只稍一欠身,就躲了过去。
“真是好感人的母子情深啊...”
他站在那儿,瞧着无能的女人,躺在地上,流出了血泪。
“你的储储是自己爬进井里的,与本皇子何干?是他自己短命,哪里不好玩儿,偏要去那浮了冰的井里玩...”
“多可惜啊,才会走,就掉进冰井里...死了...”
他站在那儿,笑得温柔又肆意,仿佛真的很怜惜一般。
“是你!一定是你!”
他摊摊手,“如此这般,你欠我的,就算了。”
他再懒得看那疯女人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推开冷宫那厚重破旧的大门,有热烈的光刺进来,搅起了无数的灰尘和黑暗逃窜。
他微微眯眼,不由低语,“这冷宫,可真够黑的。”
只余一句冷笑,再也没有回来过。
第一百章 你本来就是朕的
夜深宫禁踏苍苔,金炉添香锦衣随。
龙榻红绡帐暖,旖旎无边。
新皇的手,捏着那极弱的一寸腰,坠入黑渊——
“李桢,你个畜生!我是你皇弟妹!”
新皇仰着头,启唇大口大口地呼吸,似是难捱又似是舒畅到了极致。
她要走,他却一把拽着她的手臂让她重新跌入自己的胸膛之中。
语气阴翳暗哑到极致,带了些病态,“云蕖,你终于回来朕的身边了!”
大颗大颗的泪,从云蕖的眼中掉下。
如同那圆月,滚落深海,无声无息。
那个人人敬仰的吴王李肃,亦是她最深爱的夫君,才刚刚过世!
此刻,她却遭此人这般!
身上素白的丧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他若泉下有知,自己还有何脸面去见他?
还有何脸面做她的吴王妃!
“李桢,你怎么不去死!”
李桢额头浸汗,就连胸膛上的汗珠子都往下淌,露出一双尖牙在她肩上轻轻落下,“云蕖你真好狠的心,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青梅竹马...”
下一刻,那双尖牙咬破肌肤,“你本来就是朕的!”
当初,他与她一同长大,是所有人都看好的天造地设的一对。
若不是李肃出现,若不是她的有眼无珠,她早就是自己的了!
“云蕖,朕让你做皇后好不好?安心跟着朕,朕...啊...朕什么都给你...”
他抱起那团圆月,既轻柔又用力地反复蹂躏。
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五弟可有朕之勇直啊,云蕖?”
......
“原来我的云蕖,是这样的滋味...”
......
“叫朕怎么能不惦记你呢,你可是朕第一次爱上的女子——”
此话未完,那青玉簪直直抵在新皇的咽喉。
“李桢,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这青玉簪还是夫君送她的。
那时候,他见着什么都是要带回来给她的。
君子世无双。
她此生不悔嫁给他,只遗憾,和他做夫妻的日子太短。
仲明,若有来世,我付云蕖还要嫁你为妻!
那青玉簪,没入他咽喉小寸。
却更叫他大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