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宠婢(53)
如阎王的低语,撕碎她最后仅存的一丝理智!
“不!”
“不是!”
“沈卿司你休要拿我做借口!”
她嘶吼着,顺着墙壁滑落在地上。
眼里的惊恐与绝望,如被逼如绝境的小鹿。
她没有落泪,可睁大的双眼,将她的惊惧痛苦尽数展现!
“桑无忧,别不识抬举。”
他站在那儿,冷冷的望着她。
周围人已经全部被噤了声。
这女人竟敢直呼侯爷的大名!?
沈卿司低下身子,钳住她的下颌,笑的残忍,“是本侯太宠你,宠的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何云盏对你做过什么你还记得吗?活剐了他也难解爷心头之恨!”
他将她一把拉进自己的怀中,贴着她的耳,一字一句,“你若心疼他,不如你替他受这'冰火两重天'?”
他只感受怀里人抖如筛子,呼吸促急不可控制!
沈卿司忽觉不妙。
搬过她的头一瞧,一张小脸煞白,眼睛睁如铜铃,空洞着似是见了什么极度恐惧的东西!
“桑桑...桑桑...”
她的目色与他一对,猛然大叫一声,吐了他一身的鲜血!
猛然昏死了过去!
铁林看看半死的何云盏,又看看昏倒的桑桑姑娘,再看看心疼后悔的侯爷,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了...
“侯爷,这畜生还扔不扔了?”
侯爷未回,只焦心的将怀里人抱起,快步离开!
适才还火热飙升的刑罚,一下便冷了下来。
铁林不自觉的挠头,比这样刺激的刑罚他不知做过多少,也没见谁昏过去?
再说,这还是侯爷吩咐的。
当初侯爷问他刑罚的时候,他想起自己在军中的手段,分明说了活刮、车裂、金瓜击顶、腰斩的酷刑。
还是侯爷一句,“太过血腥,怕吓到她。”
这才选了个几乎见不到喷溅鲜血的此刑。
没想到,还是将桑桑姑娘吓昏了过去。
沈卿司此时很生气。
他边急走、边瞧着怀里软绵绵闭着眼的人,想质问她:爷这是给你出气来的,你又是当着众人的面下爷的面子,又是哭又是喊的。
甚至还吐了一口血?
不知道的,以为爷哪里苛待了你。
自他回来,他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为了她?
好心自当驴肝肺!
“霍刀,快去叫李府医!”
早知她是个这么个不经吓的性子,便偷偷做了那畜生,倒也省了心了。
霍刀却不知里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无忧姑娘已经昏了过去,便转身疾步而去。
“先生,如何?”
李游医摸完她的脉,“不知此前,姑娘喝过什么药?”
红袖赶忙上前,将女医的药方翻找出来,“就是这些了,不过都是些滋补养生的药方。”
大夫瞧过一遍,“药方是无错,可还吃过别的?”
沈卿司忽然想起,“还吃过防嗣的药。”
“不,还有别的。”
“别的?”
红袖经沈卿司一瞧,早已抖如筛子,主子的眼太过精明,她“哐当”一声跪倒在地上,声抖的不成样子。
“是老夫人那儿赏的补药...”
“什么补药?”
“是、是让姑娘怀孕生子的药...”
“吃了多久?”
“两月...”
李大夫点点头,“这就对了,适才老夫探姑娘脉象里有两股相生相克之气在五体内相互冲击,再经一吓,惊惧之间,已是损了根本吶...”
沈卿司松开紧握着她的手,“会怎样?”
“恐是姑娘以后孕子有碍...”
他转头望向她。
呼吸的均匀绵绵,唯两条泪珠儿晶莹蜒长。
第四十二章 野花
待桑无忧浑身大汗淋漓醒来,撑着身子,竟感觉自己连起来都十分的艰难。
仿佛身子被人从中掏空血脉,成了个薄薄的纸人。
“姑娘醒了!姑娘醒了!”
碧果看着她清醒,连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眼里冒出几点欢喜来。
天知道,姑娘竟然睡了整整三天三夜!
红袖推门进来,端来了一碗药,褐红色的液体在冰蓝盏子里摇荡,虽有药味却并不难闻。
她怔怔地望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仿佛不知自己身在那个可怕又真实梦境,还是已经回归现实。
梦里,她被沈卿司拔了舌头,身体皮开肉绽。
只一回顾,便身颤不已。
“那、那何云盏,如何了...”
她张开艰难的口,急匆匆的看着,心中既惊又惧地盼着这个答案,又怕着这个答案。
碧果警惕地望红袖一眼,红袖与她交换个眼神儿,坐在榻边服侍姑娘饮药,“知道姑娘怕苦,奴婢特意加了些许红糖进去。”
碧果也快步上前,从腰间拿出果袋子捏出一粒,“奴婢也备着酸枣子呢,定能将那苦药压下去!”
那苍白的一截手腕伸出,将那药推离,“你、你们莫要瞒着我,说实话就是。”
二人一时为难不已。
姑娘本就因为何云盏的事情被吓到了,生生昏迷了三天三夜!
又已损了根本,此时面白如纸,她们又岂敢说?
“你们不说,难道我自己没有脚、没有口,不会去问?”
她撑着身子摇摇欲坠的竟然站起,只是已三日未食,怎么会有力气?
眼中冒出无数金星,双脚虚浮不定空,又无力坠回在榻上!
“姑娘!”
碧果红袖受到惊吓,飞一般过去上前扶住她的双臂。
“姑娘在这是何苦挂心何云盏那畜生?他又是个什么好人?这些年他在侯府祸害了多少小丫鬟?仗着自己父亲大管家的身份在沈府里做了多少恶事,难道姑娘不知?就连姑娘自己差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