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带卡】缓刑(7)

他蜷缩成一团颤抖着，像是想象出一个能抵御全部伤害的外壳。

“你这个废……”他听见这样的话。

一股难以抵御的力量抓住他的身体，带土放大的脸就在眼前。他蜷在一起的身体被迫舒展，红色的眼睛突然闯入视野，就像那个暗无天日的战场上空挂着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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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挣扎着醒过来。

身体绷成快拉断的弓，头痛得几乎死掉，眼前晃动的还是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红色月亮的残影。

“老师！老师！！”

一双手摇晃着他，另一只手帮他抚平绷紧的身体，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紧咬的牙齿被迫松开，呼吸变得顺畅，他的意识渐渐清明，最后终于摆脱掉类似梦魇的状态，虚脱般躺在床上。

他慢慢偏过头，看见他的两个学生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小樱正在帮他治疗伤口，绿色柔和的光芒笼罩着他的手臂和肩膀，鸣人扑到卡卡西身上，“卡卡西老师！你是怎么搞的！为什么生病不去医院啊我说！”

卡卡西动了动嘴巴，嗓子一时间实在是疼得厉害，他只能用没受伤那只手抚摸鸣人的头顶。

他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还穿着睡觉时的那件无袖上衣，面罩都好好戴在脸上，脸有些发热，似乎是有些发烧。他想了想，问小樱：“你们为什么会过来？”

“我有叫老师今天来医院复诊吧？”小樱皱着眉头，报复似的有点用力地扎紧绷带，满意地听见卡卡西轻轻嘶了一声，“我和鸣人到的时候你躺在水池边，血流了一地，发着烧，怎么叫都叫不醒。倒是你，卡卡西老师，给我好好解释解释你手臂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水池边吗？他伸手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绷带：“这是你给我包扎的？”

“老师觉得鸣人会做这种事吗？不要转移话题啊卡卡西老师！手臂为什么有这么深的刀伤？！”

“嘛……这样那样的原因……”卡卡西含混地说。他慢慢坐起来，目光在室内逡巡着。

是梦……？

还是个说不上是美梦还是噩梦的梦。

小樱看着他的样子，还想说什么，最后却咬了咬嘴唇，像隐藏什么情绪一样低下了头。鸣人看着二人的样子，奇怪地问：“所以是什么原因？”

“……我已经强制性帮你请了三天假，卡卡西老师。”小樱最后看着卡卡西说，“你、必、须好好休息，按时吃药，不要小瞧感冒，你身体已经破破烂烂了。如果不听话的话，我只能强行把你捆进医院。”

“好，好……唉，学生长大了，我记得我曾经还是挺有威严的，现在怎么成这个样子……”

“都是老师太让人担心啦！不过没了写轮眼倒是不用担心你总因为眼睛使用过度而住院了……唔。”

小樱自觉说错了话，赶紧拎起鸣人，和老师告别。

卡卡西一直笑着挥手，看着两个学生从玄关消失。

他收回目光，看见穿着木叶制式马甲，双眼具在，面部完好的成年带土站在门边望着他。

一场醒不来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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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光了你给我买的牛奶。”

“什么？”卡卡西漫不经心地问，手里的动作没停，他在做饭。

小樱二人走了之后，这个带土便出现了，一副刚出任务回村的样子，还带着莫名的局促。

这时卡卡西才发现现在已经是傍晚，这一觉他久违地睡得够久。小樱的药很有效，烧已经退了，虽然还是感觉有些无力，但是精神好了很多。

而且他也觉得有些饿。

“——我说我因为喝了牛奶，所以长得这么高。”带土站在厨房门口努力申辩。

卡卡西觉得好笑，想起少年带土小小的个子，没想到幻觉的变化竟然还要遵循逻辑性。

他打开冰箱，里面本放着牛奶的地方还当真空空如也。不过他实在也不能确定当初买牛奶的行为是真实的还是只是配合幻觉做出的幻觉，索性停止思考。

“你在做什么？”带土凑过来。他很强壮，虽然只比卡卡西高了一点，低下头却让他有整个人被拢在身下的感觉。卡卡西收紧了抓住厨台的双手，默默咬紧牙关，尔后才放松下来，拿起了刀。

“离我远一点。”他挑眉，“我可能会不小心手滑哦。”

成年后的带土总会给他带来不太适应的压迫感，明明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最无害的设定，却仍让他心慌气短。

为什么呢？因为害得真实的带土无法成为眼前模样的人，不就是他吗？

“你可以试试。”带土舔舔嘴唇，意义不明。他拿起卡卡西握着刀的手，慢慢放在自己的脖颈上，“就像这样……”

卡卡西冷汗都出来了，他闭上眼睛：“你放手！！”

嚓，刀掉在地上的声音，卡卡西睁开眼，面前空无一人，只有自己浑身冰冷地站在原地。锅里的汤缓慢地冒着热气，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撑住台壁，慢慢蹲下，将刀捡了起来。

“所以刚才为什么要闭上眼睛……”带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起来还挺委屈的，“明明想给你展示一下你的刀穿过我的身体来着。”

“谢谢，不需要了。”卡卡西定了定神，“就算活着的时候你也……”

他伸手习惯性的抚住带着伤疤的左眼，然后继续煲汤。

身后没了声响，应该是又消失了。

看着摆满了食物的桌子，卡卡西深知自己这顿饭又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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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太能适应长大后带土。

他这十八年曾无数次臆想过如果当年在神无毗桥带土没有死去，会成长得如何，和自己会是怎样的相处方式。而如今，想象中的样子就在眼前，他却连直视那双眼睛都觉得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