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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他脑子有病(124)

作者: 一醉方休 阅读记录

这就是他父母生活过的地方,风吹动着纪繁清的头发,在暮色中定格成一个略显迷茫的侧影。

他父亲知道他的存在吗?

他母亲有时常想起他吗?

揽在靳逍腰间的那只手被按住,纪繁清回过神,靳逍不知何时也摘了头盔,短发凌乱着,回头笑道:“纪繁清,我们像不像在亡命天涯?”

摩托车在乡间小路飞驰着,车轮下尘土飞溅,嗡鸣声响彻天际。

风吹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纪繁清往前凑近,贴在他耳边道:“开快点儿,别让他们抓到。”

靳逍肩背肌肉明显一紧,肾上腺素在那一刻飙升,他用力一拧油门,大声道:“——抱紧了!”

车子绝尘而去。

纪繁清伏在他肩膀上,闷闷笑了起来。

他忽然对这趟出行,没有那么抵触了,不管他的母亲事先是否知情,她大概都是爱着自己的。

即使真是她做的,也只能说明她是个愚蠢无知的妇人而已,但母亲之爱子,大抵是不变的。

她给了他生命,他替她还了这笔债,也算是因果循环。

纪繁清无可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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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凤霞的家坐落在一个小村落里,村里只有几十户人家,没有酒店,只在隔壁乡镇里有一间破旧的招待所。

纪繁清多年前来过一次,没有在这里住,当天就走了。这次他们过来,是准备待上几天的,考虑到没有合适的住所,最终一致决定自带帐篷。

两人都有露营的经验,晚上就在屋前的银杏树下扎了个篷,篷里吊着盏昏黄的灯,纪繁清和靳逍躺在一起,听着虫鸣蛙叫,决定明天起来再进屋打扫。

村里的夜晚很宁静,纪繁清有些累但又睡不着,于是让靳逍给他讲他在国外时的经历。

如靳逍所说,他兴趣爱好广泛,业余生活极其丰富,每个假期都闲不下来,除了搞乐队这些,每逢长假还会飞瑞士滑雪,到南极看企鹅,去海岛潜水等等。

纪繁清听着听着觉得不太对,怎么跟张若薇的专辑行程这么相似?

他用怀疑的目光,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靳逍故作镇定:“光听我讲多没意思,到时候带你故地重游不好吗?”

纪繁清:“……”他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原来这是某人在滥用职权,以公谋私。

“……张若薇知道吗?”纪繁清心情复杂。

靳逍却底气十足:“不知道,但她无所谓,我给她批了比她上张专辑多十倍的预算,她高兴死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亘古不变。

纪繁清扶了扶额,一把掀开他的手:“睡觉。”

“你生气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抱着你睡?”

“各睡各的。”

“你就是生气了。”

“我说了没有。”

“那就抱一起睡。”

“热。”

“不热,我给你扇扇子。”

“你是不是闲的?”

“没有,你不是热嘛……”

吵吵闹闹中,纪繁清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即使是在陌生的环境下,仍然一夜安枕,是以早上起床时,精神还不错,没再重翻旧账。

何凤霞的家多年没人住,叶回这么恨她,必然也是一次没有回来看过,搞卫生是个大工程。

靳逍上村口的小超市买了些打扫工具,准备把屋子里的蛛网灰尘先清理一下,不然根本没法进人。

纪繁清有呼吸道过敏史,屋内粉尘太多,靳逍不让他进,自己全副武装地戴上帽子口罩手套独自上阵了。

纪繁清看着他走进这间与他格格不入的破房子,心情有些复杂,但也没坚持进去帮忙,他才不是没苦硬吃的人。

他拿了张便签纸,坐到银杏树下写歌。

时间一点点过去,有提着桶准备去塘里涮衣服的大婶路过,打量了几眼纪繁清和敞开的大门里靳逍进出的身影,疑惑道:“你们是?”

纪繁清笔尖一顿,靳逍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抢先道:“这家的远房亲戚,过来帮忙打扫一下。”

大婶没有怀疑,只感叹道:“多少年都没见有人过来了,她儿子都不回来了,难为你们还念着。”

纪繁清半垂着眸,唇角抿了抿。

靳逍摘了满是灰尘的帽子和口罩,掸了掸身上的灰,装作不经意地问:“她儿子……您还记得什么样吗?他们母子关系怎么样?”

“嗐,好多年没见了,哪儿还记得,就记着他们家就这一个儿子,宝贝得紧哦,可惜是个不孝顺的,坟都不回来上一个!”

靳逍心里有些奇怪,如果明知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何凤霞还会这么疼爱叶回吗?是在外人面前故意演戏,还是愧疚下的弥补?

他又问了两句,却没有更多的有用信息了,何凤霞确实是十一年前癌症而亡,生前没什么亲人,死后也没什么人来吊唁。当年还是周岩的叶回,在村里老人的帮助下,草草在后山下找了块坟地给她埋了,连碑都没立。

“也是可怜人咯,丈夫死的早,儿子的福也没享到,辛辛苦苦累了一辈子,活活给累死了!”大婶叹了口气,提着装衣服的桶走了。

纪繁清坐在树下,沉默地听着,这些事他都知道。

他之前来的那次,就已经找人打听出了这些信息。

村里几乎只剩留守的老人了,老人信息闭塞,并不知道周岩后来去了哪儿,又变成了什么人,只知道他考上了大学,奔往更好的前程去了。

据那些老人所说,周家一家三口,从前是很和睦的,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传出。后来周父意外身亡,何凤霞一个人独自抚养着周岩,也是尽心尽力无怨无悔,不然周岩连考大学的机会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