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宠妻续命(230)
除了这些,还有熟悉的香囊,字帖,团扇,四弃香饼,龙舟标旗,许多琐碎的老物件儿,每一件都与谢折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每一件都像长了一张笨拙木讷的嘴,诉说着这些年来滚烫无助的思念。
雍盛这会儿将他们摆出来,便是将自己的一颗心挖出来,洗净血污腐肉,摆在天光下,摆在戚寒野眼前。
看呐,你不是问我的心意么?
这便是朕的心。
胸口隐约泛起酸痛,似被一双无形的手狠命揉搓拉扯,直到汩汩向外冒出苦涩难言的,又掺着丝甜的汁水。
“圣上。”戚寒野坐起,一手环住雍盛腰身,一手掌握雍盛细长的脖颈,嘴唇贴上那白玉般的耳垂,耳鬓厮磨着,慢慢道,“您是在向臣诉衷肠么?”
雍盛垂落眼睫,避开耳畔暧昧的吐息:“朕想跟你交换一样东西。”
戚寒野嗯了一声:“凡臣所有,必不吝惜。”
“一个秘密。”
“你说。”
暗处,雍盛的眸子陡然亮了:“你告诉朕,你身上的寒症究竟从何而来?”
回答他的是温凉的唇,在耳畔和脖颈辗转啃噬,带起令人面红耳赤的动静,狭小空间内的温度渐渐攀升,雍盛有些颤栗,感知到那些细细密密的吻里带上了某种不同以往的力度与渴欲,他偏过头,想去看戚寒野的神情,但落在此刻的情境里,无疑像一种逢迎,四目相对,各自眼里的索求都带着赤/裸直白的钩子,雍盛眸色微暗,轻喘了一声,推拒:“不行,先答话……唔!”
戚寒野没有迟疑,向上攫住他莹润的唇瓣,以吻封缄。
唇齿相接的一刹,二人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似乎他们等这个吻都已等得太久,久到魂灵都熬煎得发痛,以至于一朝得飨,便如洪水决堤,一溃千里。
第110章
柔韧的舌化作裹着蜜的凶器, 带着不容抵抗的威势,撬开牙关,在席卷了整个湿润的口腔后, 将与它纠缠的软红抵在坚硬的臼齿上,狠狠挤压、摩擦、欺辱。
说不上多有技巧,甚至有些粗暴与凶狠, 带着蓬勃蓊郁的热与欲,侵略性十足。
雍盛被烫得头皮发麻, 腰腹酥麻, 但身为帝王的尊严仍让他一心想着反攻。
“戚……寒野……”他在热烈的间隙里终于找到透气的机会,失水缺氧的鱼一般张嘴吐息, “等……等等, 戚寒野。”
“嗯, 多叫几声,臣爱听。”
戚寒野一手掐着他的下颌, 迫使他扬起纤长脆弱的脖颈, 摆出承受的姿态, 痴迷地啃咬那早已被吮得艳红的下唇。
“……”雍盛呼吸渐重,觉得自己仿佛掉入无边无际的业火炼狱, 在不断往下陷落的过程中清醒地沉沦, 他得花费许多心力才能在理智的废墟里勉强寻到一丝清明,沙哑的喉咙里锲而不舍地唤,“戚寒野。”
“臣在。”戚寒野被他喊得几近失控, 忙丢开那勾人入极乐的软唇, 转向颈侧慢慢地啄,苦笑,“阿盛, 别再撩拨我了。”
贼喊捉贼,究竟是谁在撩扯谁?
对方同样喑哑的嗓音中饱浸欲望,雍盛听得心如擂鼓,亏他在如此境地中还能惦记着逼问正事,双手按着肩膀,一个用力,猛地将人压回棺材板儿,掰过下巴,喘着气,执拗地问:“……寒症。”
戚寒野努力平息着,情知此番是无论如何也搪塞不过去了,他有些不满,又像是连片刻的分离都不堪忍受,将人重新拉下,虚虚拥住,下巴磨蹭着雍盛发顶。
两人身体再次交叠,但刻意避开了关键处。
雍盛挣动了两下,都被掐着腰无情镇压。
“别得寸进尺!”皇帝耐着性子警告,像只色厉内荏的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以后都别想再碰朕。”
猫儿炸毛哈气,却让人只想欺他欺得更凶。
戚寒野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缠玩弄着他脑后的发丝,叹口气,老实交代:“坊间有一种药,能令男子抑制喉结,不生胡须,并使肤如凝脂肌如雪,长年服用者,看上去便与女子无异。 ”
雍盛听这描述有些耳熟,仔细回忆,一下子记起来,蹙眉道:“当年在庆春楼偷听,曾听邱业与苟亮提及过,说那些卖弄男/色的小倌儿……”他偷偷觑了一眼戚寒野脸色,轻咳一声,“寒症便是服用类似的药物留下的病根儿?”
戚寒野不置可否,他服用的比之那些小倌儿们用的,药性更强,效用更好,相对应的,毒性自然也更大。
雍盛不通药理,但直觉这类能强行改变体质的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怫然道:“这种不正经的东西也敢吃,你拿自己的身体当儿戏?”
“那时我已过十岁。”戚寒野的嗓音淡下来,“虽常住醴泉寺参禅修佛,但逢年过节,总得回谢府走走过场。谢家人何其精明?不说谢衡,就是那主母向氏,也是眼光毒辣擅弄机心之人,我若稍有懈怠,露出了马脚,早就被挫骨扬灰,何以坚持到今日?是以未能等到变声之期,姑姑便弄来了那药,劝我服下,也算未雨绸缪。”
雍盛恼怒:“她可知道吃了这药的后果?”
“或许吧。”戚寒野道,“只是形势所迫,不得不出此下策。”
“这药叫什么?”
戚寒野眸光微闪,道:“杨柳玉净。”
“好,既然知道了名字,李太医见多识广,定有所耳闻,到时配出解药来,你乖乖吃了就是。”雍盛略松了口气,又不放心地问,“除了时不时发寒症,可还有旁的什么不良症状?”
戚寒野说没了,还说一旦停用体貌就会恢复,寒症也会慢慢地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