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便宜老公(132)
电梯到一楼,赵然、粥粥跟林姰道别,何川笑着挥手:“姐姐,明天见。”
林姰走出电梯:“明天见。”
所有人离开后,黑色钢铁巨兽缓缓开到面前。
冷淡英俊的西装帅哥按下车窗,问她:“高中同学,搭车吗?”
林姰眉眼弯弯:“搭。”
车门带上的瞬间,花香拂过鼻端,林姰看到后座的漂亮花束,心情大好。
她问:“谁的花?”
裴清让:“我的。”
林姰:“你买的?”
裴清让“嗯”了声。
很难想象,这么一个高冷拽哥竟然有买花的习惯,经常早上晨跑回来又或者下班回家时,怀里会有一捧花。
林姰不免想到某年的妇女节,妈妈单位给女职工每人送了一束鲜花,那天崔女士是很高兴的,捧着花进门。
她赶紧去找花瓶,爸爸的冷嘲热讽从身后传来:“有那钱不如买点油盐酱醋,多大年纪了还买花。”
她一直以为,所有男人都是爸爸这样的,或者总会有一部分像爸爸的特质。
可是裴清让,跟爸爸一点、一点都不像。
林姰歪头:“送我的吗?”
裴清让发动车子,散漫开口,语气并不认真:“送老婆的。”
林姰越看越喜欢,眼角眉梢折出欣喜的弧度:“那就是我的了。”
“你不是高中同学吗,”裴清让淡淡道,“高中同学之间送花,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了。”
林姰抿了抿唇,语气轻轻地说:“我觉得我们结婚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万一以后……”
离婚了、分开了、老死不相往来了,不被人知道,不管对他还是对她,都更好一些。
可不知道为什么,曾经被她挂在嘴边的“离婚”两个字,竟然开始说不出口。
“明白。”裴清让双眼平静,声音没有情绪。
在得到他的肯定之后,林姰心脏蓦地下沉。
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不说她微微停顿、欲言又止,是要说什么。
所以他也这样认为,对吗?
一时之间车里没有人说话。
裴清让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扯松领带,又解开了两颗扣子。
冬天天黑得早,车窗上映出他苍白漠然的侧脸。
他没说,刚才在电梯里,在听到男生叫她姐姐的瞬间,他很想牵她的手。
告诉他,她是他的。
可她不是,他也没有资格这样做。
裴清让可以是林姰的,但林姰永远都只是林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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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候,狗狗一如既往等在门口。
看到裴清让的时候,这只机警聪明的德牧难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就开开心心扑到他身上,尾巴摇啊摇,是真的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
林姰的心都要融化掉。
面前一人一狗对视着,裴清让笑着揉了揉狗狗的脑袋:“听说你想我了,嗯?”
他弯着眼睛,嘴角勾着,如果不是衬衫西裤衬得人气势太盛,恍惚间好像看到少年时的他。
狗狗扒着他的西装裤要抱抱,明明已经威风凛凛、牵出去会吓得别人家小狗哆嗦,在自己的主人面前,还把自己当成刚到这个家时的小狗宝宝。
裴清让就真的弯下腰,抱住撒娇打
滚无所不用其极的狗狗。
林姰突然觉得,自己也挺想被他抱一下的,而就是念头冒出来的这一秒,她蓦地意识到,他们接吻,却很少拥抱。
是不是生理性喜欢上头的时候可以接吻、甚至可以做更亲密的事情,但温柔的、治愈的、无关情欲干干净净的拥抱,只会发生在彼此喜欢的人之间。
所以裴清让的拥抱,他最爱的小狗独享。
暖调的光线勾勒出男人温柔的侧脸,眼前一幕过分温情,慢慢契合小时候、林姰幻想过的家的样子——
宽敞明亮的房子,零食无限供应,有可以依靠的人,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生育对女性意味着什么,所以觉得自己还会有个小宝宝,眼下宝宝,是更为可爱的汪星人。
她的心脏柔软,柔软到竖起的所有防备土崩瓦解,性格里悲观的那一部分冷不丁跑出来,让她在无限接近幸福的此时此刻,忍不住想象幸福远离的那一秒。
如果有一天他们分开——
阳台上不再晾晒着他的短袖运动裤,沙发上不会再有他的游戏机,冰箱不会再有字迹锋利的便利贴,花瓶里不会再有时时更换的鲜花,狗狗的小窝会消失不见。
至于裴清让。
她会跟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一样,只能在新闻发布会又或者手机新闻上看到他,那个看起来冷冷淡淡、其实心脏比谁都柔软的裴清让,她再也不会有资格见到。
“在想什么?”裴清让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林姰嘴角弯了弯,摇头:“没想什么。”
话音未落,她毫无防备,被人揽到宽阔的怀里。
裴清让按住她的肩,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肩窝,呼吸之间是他身上清冽治愈的气息,脑海里不着边际的悲观想象不着痕迹,慢慢消散。
林姰慢半拍,伸手抱住他劲瘦而薄的腰,闷闷问了句:“怎么突然抱我。”
她的声音小,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纯爱是不是会传染,接过吻、摸过腹肌,为什么干干净净的拥抱、会格外让她脸红心跳,她的心脏跳得很快也很重,甚至怀疑,把她拥在怀里的裴清让也能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