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便宜老公(69)
虽是老同学,但她没有义务带他游玩,只是想起高考结束的酒吧事件。
当时,如果不是蒋政发现有人在自己杯子里下了东西,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她被感谢绑架,跟蒋政见了面。
那天他跟她表白,说他是为她出国,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问她能不能跟他在一起。
她拒绝人的时候向来头脑清醒不留情面:是你需要对你做出的每一个选择负责,不是我。
这一刻她却蓦地想到,那天裴清让是不是也在?
蒋夫人笑意盈盈地插话:“我一直想让林姰当我儿媳呢。”
崔女士慢悠悠喝了口茶:“不巧,她前不久已经结婚了。”
耳边清脆一声响,是蒋政的玻璃杯没有握住,掉在桌子上:“什么时候的事情?”
蒋夫人皱眉睨他一眼,轻而严厉地提醒:“多大的人了,还冒冒失失的。”
林姰淡声:“今年。”
那天是裴清让的生日,她没有送他生日礼物,明年一定不能再忘记。
只是明年……明年他们还在一起吗?为什么她会下意识想到明年?
蒋夫人:“男孩子是做什么工作的?”
林姰言简意赅不想多说:“芯片研发。”
蒋政直勾勾盯着她:“不会是裴清让吧?”
他语气里的冒犯让人非常不舒服。
林姰不明白的是,中国的芯片公司那么多,蒋政下意识就问是不是裴清让。
上学的时候,她和他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如果不是同学聚会后的阴差阳错,他们根本不会走到一起。
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显示此时话题中心的人。
林姰按下接听。
“老婆。”
他的声音本就好听,透过听筒又跟平时不一样、多了几分难言的磁性,每个字音都像是带着呼吸落在她的耳边,林姰的耳朵猝不及防地发麻,好半天,才低低“嗯”了一声。
耳朵尖儿已经在微微泛红,甚至脸颊都有热意。
男人放轻的语气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温柔,就好像他真的是等妻子回家的丈夫:“还不回家吗?”
“这就回来。”
林姰挂断电话,在饭菜上齐之前起身:“叔叔阿姨,我老公还在等我回家,先走了。”
崔女士笑容满面:“刚结婚的小夫妻就是这样。”
转过头又跟林姰说:“路上慢点。”
林姰走出家门,呼吸畅快。
长大真好,不用再像十几岁的时候任人摆布。
只是门刚被带上,蒋政却追上来,甚至还跟着她进了电梯。
林姰不笑的时候脸色很臭也很不好惹。
可在某些男人眼里,越是这样冷脸的美女越让人有征服欲。
她目光不善,直截了当:“什么意思?”
蒋政一副为她考虑的样子:“如果你的结婚对象是裴清让,我劝你趁早离婚。”
林姰简直要被他气笑:“蒋政,大家都是成年人。”
蒋政拦住她的去路:“你知道他的老师曾经出过事吗?你以为他是清白的吗?苍梧上市之初就被人盯上了。”
“芯片从设计到流片那么长的产业链条,需要那么多国家的工厂合作,你以为中国真的可以独立生产芯片?”
“国外颁布芯片禁令之后,整条产业链四分五裂,他裴清让看起来目下无尘风光无两,实则已经不堪重负,苍梧破产是迟早的事情!”
“说完了吗?”
林姰不为所动,声线没有半分起伏:“他是我的丈夫,出任何事情,我都无条件站在他那边。”
她看着蒋政的眼睛,咬字清晰:“我不会跟他离婚,你也没有半分机会。”
车门被带上的声音近距离落在耳边。
林姰循着声音来处看过去,男人清瘦挺拔的身影笔挺投射在瞳孔之中。
她毫不犹豫走向他,垂在身侧的手想也没想往下、找到他的手牵住,仰起脸叫了一声:“老公。”
任谁看都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
她在蒋政咬牙切齿的目光里,轻飘飘说了句:“我们要回家了,就送到这里好了。”
念及酒吧那件事,她给他留最后的体面。
蒋政脸色铁青,转身上楼。
裴清让垂眸,林姰跟他离得很近,近到他能看到她后脖颈处有一颗小痣。
他的手指被她攥在掌心,没有半分防备。
见裴清让垂着眼,林姰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或者说是她单方面抓住他的手指,裴清让都没有回握。
原来他们手的大小差别这样大。
原来男生的手真的要比女生的手硬很多。
这人手指细细长长、还白,像上好白玉雕刻,她觉得牵起来很舒服也很喜欢。
“如果现在,站在这儿的不是我,是别人,”裴清让低声跟她确认,“也会这样?”
月光倾泻他一身,他就这样任由她牵着,低垂的眉眼一如既往散漫冷淡,眼皮很薄、双眼皮很深,看人的时候像带着钩子,让人忍不住想要对他做坏事。
林姰仔细想了下,从小到大她都讨厌肢体接触,哪怕是同性之间。
裴清让是唯一一个有肢体接触不反感、有靠近冲动,甚至还在梦里跟他接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