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便宜老公(96)
好在,他有一个足够可爱的妹妹,还有一只足够可爱的狗狗。
白天,林姰给妹妹和狗狗拍照,下午又出去逛街,一天下来开心充实,把不给亲的那位抛之脑后,晚饭后就回了房间。
他们分房睡的事情已经败露,那就败露好了。
林姰趴着,脸埋在柔软的棉被里,闷闷地想。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转头去看,刚才房间门没有关上,狗狗从门缝里钻进来,嘴里还叼着一个小篮子。
林姰起身,盘腿坐在床上,烟味不自觉弯下去,用逗小孩儿的语气说:“你怎么来找我了呀?”
她揉了揉狗狗的脑袋,又去看它钓进来的小篮子。
只见里面放着她喜欢的点心,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纸条,那字迹俨然收敛笔锋,俊秀极了。
上面写着:“想去看烟花吗?”
没想过他会主动低头,林姰从床上跳下来去开门。
走廊只开了几盏壁灯,光线昏黄晕染开来,勾勒出那人清瘦修长的身形。
男人后背靠墙,两条长腿非常扎眼,垂着睫毛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声音,眼神轻轻淡淡地瞥过来。
林姰的嘴角已经在上扬,偏偏还要咬住,若无其事问他:“在想什么?”
她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跟狗狗非常像,清澈透亮却又很水润……像带着委屈似的。
是她的错觉吧?
“我在想,怎么有人一天都不跟我说话的。”
那声音一如往常冰冰冷冷,落在耳边,在心底柔柔化成水。
林姰瞬间心软,忍不住责备自己——不给亲就不给亲,你冷暴力人家做什么?他都长这么好看了!
难怪有人说找太帅的男朋友、看见那张脸就无法生气了,她现在俨然是个被美色迷惑的昏君。
于是“昏君”开始哄“美人”开心,语气轻缓:“我早上说了啊,你问我睡得好不好的时候,我说‘嗯’。”
裴清让凉飕飕睨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同样的问题,裴樱问你你说了十二个字,我就只有一个‘嗯’字。”
这人怎么幼稚起来……
怪可爱的啊。
外面已经有烟花升上夜空、炸裂的声响,林姰上扬的嘴角彻底咬不住了,眉眼折出漂亮的弧度:“想看烟花,和裴清让一起,就现在,十三个字,可以了吗?”
他垂着长长的睫毛“嗯”了声,林姰想也没想拉住他的手腕往楼下冲,出门之前又被人拎回来:“穿上外套。”
祝余写小说,偏爱两种类型:有少年感的爹系,和爹系的少年,裴清让冷脸温声给她披上外套的这一刻,她觉得他应该介于这两者之间——会照顾人,又很有少年感。
正中她的红心。
记忆里从未有这样一个新年,如此绚烂又如此轻盈,没有被家人忽视的委屈,也暂时忘记对外婆的想念,放空的脑袋里绽放一片又一片的烟花,林姰清亮眼底尽是粲然笑意。
裴清让手里的相机对焦,镜头里,夜空烟花洱海再美也只是背景板,女孩正仰起头看向夜空,一派新年到来的热闹里,她的侧脸是清冷倔强的弧线。
裴樱往亲哥身边凑了凑,不怀好意笑道:“你不是不喜欢拍人吗?”
听见声音,镜头里的女孩子转身,从屏幕里走进现实,静态变为动态,眉眼有相机无法捕捉的灵动。
她好奇:“谁拍人了?给我看看?”
还没看清裴清让手里的相机屏幕,裴樱在耳边喋喋不休:“你知道我哥拍照的角度有多刁钻吗?不管是极光、夜空还是雪山,他都不喜欢有人影,出现在他取景框里的人,无异于是污点一般的存在。”
林姰就着裴清让的手臂、去看他手里的相机。
屏幕里的女孩似乎有些陌生,惹得她自己都怀疑:“我有这么好看?”
裴樱重重点头:“不是说嘛,爱你的人会把你拍得很漂亮。”
林姰皱了皱鼻子,她和裴清让之间哪有什么爱不爱的,只能说裴清让摄影技术好罢了,但听妹妹的意思,他应该只擅长拍风景。
她下意识问他:“不喜欢拍人?”
裴清让“嗯”了声,惜字如金。
林姰状似不经意地问:“那你还拍我?”
裴清让在仰头看烟花,下颌到脖颈是一道流畅坚冷的弧线,喉结冷淡凸起,清秀也锋利,他没看她,只漫不经心扔下两个字:“分人。”
分人。
那目光和字音都没什么温度,轻飘飘落下来,却让人心跳怦然。
偏偏他还光风霁月一身清冷,不笑的时候眼缝里也像有钩子,人潮汹涌里却是最干净的那一个,身形气质都足够出众,一眼就能看到。
林姰觉得,他不是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要不然她怎么会成为他镜头里的女主角。
她要不要,再得寸进尺一次。
-
考虑到奶奶休息早,不到十点他们就乖乖回家。
电视开着,春节期间所有频道都很热闹,盛秋云夜宵也给他们准备好了,是最暖人心的红豆年糕。
当年儿子在国外去世,她一个老人家孤苦无依,是儿子的学生执意把她接到身边,如果不是这样,她大概会在退休后、毫无用处的时候,选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