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渣了揣崽夫君(110)
傅意怜躲在屏风后听到了,等思康走了,怅然若失地问荣山南:“思康从小到大从未离开你身边,你舍得吗?”
荣山南若有所思:“早晚有这么一天的,虽然比我想象得快了些,但……也好。”
傅意怜见他不愿多说,也没有再问。他生产时伤身太过,将养这些时日才略见起色,方才席间又喝了酒,傅意怜拘着他早些休息。
那个少年,前世她一手养大的弟弟,现在要离开她了。思康看她的眼神始终复杂深邃,她读不懂。不过也好,至少他走了,她不用天天担心思康将前世的事和盘托出。
一开始,是每月毒发一次,后来半月一次,再后来每旬一次,到如今是七日一次。荣山南开始并不曾察觉,只当她是去宋先生那儿学医。可后来她却每每去过,便当夜留宿。宋先生瞒不了他,只好和盘托出。丫头受不住痛,只好给她开了醉花,一睡不醒。
一时快近午时,荣山南在她床边坐了很久,她都没有醒。
宋先生说,她很坚强,从未有过弃生的念头。
下山后,一切如常,荣山南不叫她瞧出自己已经知道了。而傅意怜,也不叫他瞧出自己知道他已经知道了。
两个人都把每一天当作最后一天过,尤其是傅意怜,阿南生下孩子以后的日子,没有前世做指引,她不知道会再发生什么,便愈加珍惜。
第52章 二包正文完结
白元莺和武子瑜的婚宴,连续三天的流水席,山上山下的父老乡亲都极为开心。荣山南与他们关系非同一般,自然喝酒喝得也多。
傅意怜第一天来祝贺过后,已经先行下山。三天乐不思蜀,他不舍把怜儿一个人留在山下。归家心切,荣山南大手抓起一坛子酒,晃了晃,一饮而尽。
白元觉起哄道:“二哥海量,怎么这就要走?”
十三年纪小,不知从哪儿冒出来,道:“二哥,连嫂子那份一块儿喝了吧?”手边又递过来一坛。
杜九喝得早都站不住了,眯着眼乐道:“二哥怎么要溜,兄弟们,你们说该罚什么?”
荣山南接过酒坛,举头便饮,饮罢环敬一圈,十三却还不绕他,在一边闹得欢,想了各种劝酒的辞令。
众人都盯着这边看,元莺一身红衣,走过来拍了十三一掌:“胡闹!”
十三缩着脖子,小声在元莺耳边道:“姐你都是新娘子了,还这般护着二哥,当心六哥吃醋。”
元莺又气又笑,抬手又是一掌,把傅意怜前些日子送来的桂花糕塞他嘴里,让他闭嘴。
“二哥,你快回去吧。”
荣山南感激地对元莺一抱拳,便乘猎风一路疾驰。山花烂漫,这般景致却无暇欣赏,他酒意也散了大半,恨不能下一步就踏进家门——那个属于他和傅意怜的,小家。
家中庭院早已备好了果盘点心,又快到中秋了啊。这已是他们有孩子后的第三个中秋了。傅意怜端着一碗甜饭从灶房出来,院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荣山南关门的功夫,怜怜就贴了过去。一回身,温香软玉便扑入怀中。
“在等我?”
“嗯!”娇娘在他胸口蹭,这般时节,自是该独他们二人度过的,在山上陪那些人作甚。
*
这年中秋,思康回来了。
本来说好晚上三人聚聚的,荣山南又被会里的事绊住了脚,这顿饭,倒是只有傅意怜和荣思康。
听说他已娶妻又和离,傅意怜好奇道:“是位怎样的姑娘?”
“家中境况不错,我也多谢她家提携,性子么,有些大小姐脾气。”思康眉目疏朗,少了些少年人的侠气,倒是与阿南越来越像了。
傅意怜知道,他虽没明说,定是比从前的傅家还要阔气的。
“少女心性,总是那样的,要人哄。”
思康似笑非笑:“我是决计做不到哥哥这样,以男儿身承孕。偏那位大小姐也怕的很,说什么都不肯。成亲两年无所出,就分开了。”
傅意怜没有搭话。
二人各自喝了三杯,都有些上头。如今,傅意怜是不会错把他当成荣山南了,话题也不敢深聊。
傅意怜瞧着,思康是比荣山南多那么些文气,腰背也不如哥哥宽,从前是怎么会认错的。
月上中天了,荣山南还没有回来。傅意怜倒有些昏昏欲睡。思康悄然起身,走到她身旁,“嫂嫂,我把解毒的法子告诉哥哥了。”
“嗯?”傅意怜脸颊微红,闭着眼睛礼貌性地搭腔。
思康见她没什么反应,知道是醉了。他半蹲下来,在她耳旁说道:“我自始至终没有告诉过哥哥前世的事情,他猜出多少,我也不知。如今他对嫂嫂这般死心塌地,定然再会冒险承孕。我不忍嫂嫂受苦,可你若有半分对不起哥哥,我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傅意怜仰在椅背上睡着了。
思康的手指虚空中描摹着她的面容,其实,那女子不止家世比你好,容颜比你好,才学比你好,甚至是自身的本事,也比你好。
思康苦笑道:“我都是被你害的。”
再比你好的人,都入不了眼。甚至因为从前傅家看轻兄长,我也不愿旁人说我是借了丈人家的势。
荣山南回来的时候,思康已经不在房里了。看见傅意怜横七竖八在椅子上睡着,不由发笑。将她打横抱起,往床榻而去。